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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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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眉眼蓄著鬆動的笑意,不過態度仍然倔強。「對!」 「我寧可犧牲一點,和你上賓館,也不願就這樣看著你死掉。」他再看了她一眼,突然蠻橫地轉了彎,把車子開往汽車旅館。 他的強硬語氣,不但沒讓她生氣,反而讓她在好笑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動。 他的態度像是宣告,他想保護她的心念是無可質疑的。 那突然的轉彎,讓她的身子很自然地傾向了他。他的氣味侵來,暈眩中他的味道襲入鼻腔中。 那味道不全然是古龍水的味道,她一時說不上來,總之那是很獨特的味道。她向來不愛男人身上有什麼香水的味道,但是隱隱地,他身上的味道其實吸引著她。 有種奇怪的怦然心動,她竟然在一瞬間,想要就這樣靠上他的肩膀。 「哪有人像你這樣子的。」她喃喃地說著。 聽她的話語中,似乎不再那麼抗拒,他揚起笑。「誰叫你看起來難過得快死掉。」 他對她的關心如此直接強烈地打動著人。她想了想,囁嚅著唇瓣,有點小聲地說:「我會不會跟著你進了賓館,然後死在賓館的床上?」 她軟化了,而且軟化的姿態如此可愛。他的笑容更加飛揚爽朗。「你都跟我進了賓館,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!」 就算知道他是開玩笑的,她的臉還是因為這樣子紅了。 這傢伙!她瞪著他。「是,所以換你去死吧!」 她敲他一記,而他的笑聲只是更加明亮。 在他放肆的笑意中,她整個人只覺得更暈迷。頭,痛著呢! 進了賓館,簡單地盥洗後,一躺在床上,郝溫柔就覺得舒服多了。 不過她的眼睛一張開,就看到鑲在天花板的大鏡子,為此,她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。「好白癡的設計!這樣很怪吧,怎麼可能睡得著。」 梁靜閔遞給她一瓶運動飲料。「來這裡的人大多數不是來睡覺的。」 郝溫柔微紅著臉,半坐起身子。她當然知道來這裡的人是為了「那個」,鏡子的設計,也許會讓人更興奮或刺激吧。 這傢伙應該很有經驗吧……想到這郝溫柔又有點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。 她接過運動飲料,斜睨了他一眼,有點挑釁地說:「你這樣躺在床上和人做,不會覺得頭暈嗎?」 梁靜閔眼眉一挑,邪氣地笑著。「你可以試看看,就知道會不會頭暈。」 他靠近沒有防備的她,曖昧的氣息呵吐著,揚剛的氣息侵逼,似有若無的撩動,竟然讓她的心跳狂動,臉上燥熱。 她一怔,竟忘了反應。 他本來只是為了好玩而親昵地趨近,可是當她的眼睛睜大,臉頰迅速地潮紅,呼吸明顯地變沉,幽軟的香氣轉濃,他也恍惚了。 她好香,他本能地嗅汲著她的香氣,手不安分地湊上她纖巧的腰肢。 她敏感地一顫,驚覺了彼此的靠近。 「啪」地一下,她揚起手往他的臉頰狠狠一打。「不要臉!」 梁靜閔的臉頰霎時熱辣起來,兩個人都愣了愣。 疼痛的感覺很快地燒了起來,梁靜閔錯愕地摸著臉頰,看著郝溫柔閃過的愧疚。 他的眉眼皺成一團,痛苦地叫嚷著。「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臉是活的,臉頰的肉會快速長大。」他在說,他的臉被她打腫了。 郝溫柔覺得不好意思,但是又被他逗得想笑,只好憋著。 「看起來你復原的速度很快。」梁靜閔又說:「我想,等會兒死在床上的不會是你,會是我!」 郝溫柔沒忍住,噗哧地笑了出來。 「哇!」梁靜閔故意淒慘地叫著。「我死了,你這麼高興啊?!」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,在他輕鬆的態度之下,恢復了之前的自在。 郝溫柔輕快地推了他一把,把他推下床。「這床我要睡的,要死,滾到一旁去死。」她仍然惡狠狠地說著,對他並不客氣,可是心情,其實是慢慢地在轉變了。 之前,是因為討厭他,所以對他毫不客氣;現在,某種甜味暗暗發酵。他們之間像是互別苗頭的對看,其實來回的眼神,蓄藏著輕輕飛揚的笑意。 說著,郝溫柔揚頭喝著他為她買的運動飲料。 他唰地掀起棉被。 「你幹麼?l她反應不及,瞪大眼睛問。 「誰說這床是要給你睡的?」他脫了鞋子。 她身子本能地向後退。「喂,不然床是給你的睡嗎?」 「當然是了。」他一屁股坐在床上。「地板才是給你的。」 「哪有你這種人?」她把運動飲料往旁邊一擺,一手擋住他。 「我出錢的!讓你睡地板已經算是很好心。」他又找了機會靠近她的身邊。 「不過如果你要跟我一起睡的話,可以給你一半的床。」他出其不意地湊上她,堆上了曖昧的笑。 她的心跳一快,看來強悍的她,又閃過了驚慌的神色。這種反差,其實每每讓他更想逗她。 再說,她這個樣子有不同的小女人味。「啪」地一下,他果然又招來她一記巴掌。 這一下打在手臂上,很大聲,但其實沒那麼痛的。 她把棉被扯了過去。「你錢多不是嗎?」她哼了一聲。「自己再去開另一個房間。寂寞難耐的話,自己去叫小姐。」說著,她把棉被蓋好,背對他,擺好姿勢打算睡覺了。 梁靜閔順勢滑下床,靠著床邊坐下,突然安靜地不說話。 幾秒鐘過去後,她覺得不大對勁,再度轉了過去,臉對向他。「欸,你幹麼不說話?」她的眼睛溜溜地看著他。 梁靜閔看了她一眼,故意露出哀怨的神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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