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花琪 > 新粉領貴族 >


  該死,就是這張笑臉,擾了她一個晚上。她暗咒,不明白口他為什麼永遠都端著一張笑臉,讓人看了心亂。

  「你遲到了。」他說著,一樣帶著笑。

  她的臉唰地燒得紅透。可惡,她知道自己遲到,不用他來提醒。她發怒地瞪看他一眼。

  唉!他又惹惱她了。不過,他旋即又笑了。至少她這次不是用那種冰霜冷淡的方式表達怒意。

  這樣的她,像是卸下了面具,不再那麼與人疏離。

  「下次上班要準時。」他噙著笑,離開她的視線。

  等他走遠後,她的呼吸終於稍微獲得平緩。他那是什麼話嘛,她進公司以來,今天可是第一次遲到。算她倒黴,讓他撞個正著。

  她的耳根一直發熱,困窘地坐回位子上,連打卡都忘了。

  她試圖鎮定,可是心還是跳得很厲害,淡妝掩不住紅潮,她的臉熱烘烘的,腦子昏昏的。

  她隨便翻開公文,不但定不下心來,還聽到其它人的竊竊私語。

  是她敏感嗎?她怎麼覺得今天別人好似一直在窺看著她。秦小箱轉著眼珠,瞟著其它人。

  咳咳!有人避開了她的目光,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視線。

  不是她多心,辦公室裡的人真的對著她指指點點,有些年輕的又人還對她拋以嫉妒與怨懣的目光。到底是怎麼了,她招誰惹誰了嗎?

  秦小霜突然一肚子的火。

  「秦小霜。」她的頂頭上司叫她。

  她坐在椅子上,?一局視線看他。他不會想在這時候也訓斥她一番吧?他難道不知道她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嗎?今天是個意外!

  上司是笑著的,但是他的笑容有些怪異。「總經理今天下午要出去,不過他的司機請假,他要你去幫他開車。」

  「啊!?」她一臉錯愕。幫他開車,他有沒有搞錯?!「總經理是這樣說的。」

  「Shit!」她的怒意完全無法掩蓋,啪地用手打著桌面。「竟然找我開車?!我的工作是負責開車的嗎?可惡,剛才我遲到被他逮到,他怎麼沒敢富著我的面說?

  這可惡的男人,真氣死她了!

  全辦公室的人都愣住了,相處了快一年,從沒見過秦小霜這樣。

  她不再是平常那種冰冰冷冷的態度,竟然發丸飆,所有的人皆錯愕地瞅著她。

  辦公室頓時陷入那種打雷過後,萬物俱滅的極端死寂之中。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,秦小霜抿了捉嘴。

  車子裡,秦小霜鐵青著一張臉。「要去哪?」等著吧,她這一路,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。

  「動物園。」他的聲音飽含笑意。

  「啥?」她愣愣地轉頭看他。去動物園做什麼?他們公司打算要生產動物飼料,他得先去探查市場嗎?

  「動物園。」他笑得像是要去遠足的孩子。

  她直視著他。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他,他總是一臉陽光,充滿朝氣,什麼喜怒哀樂全都坦率地寫在臉上。

  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總經理啊,她突然替他擔心起來。她看他是那種家世良好的富家公子,也許他書念得不錯,可是這社會這麼複雜,他應付得來嗎?她甚至覺得他父親把他丟在這個位子上是殘忍的。

  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是總經理?」她皺起眉頭。

  「當然知道。」他一笑。「如果我不是總經理的話,怎麼能拉你一起蹺班。」

  「拉我蹺班?!」她瞪他。「你是怕這間公司倒得不夠快嗎?」

  「我只蹺一個下午,公司倒不了的。」他笑嘻嘻地。

  這什麼態度啊?!如果照她的個性,她一定事不關己管他去死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她卻忍不住和他說:「這不是一個下午的問題,而是你的工作態度的問題。像你這樣的態度,怎樣管理一間公司?」

  「所以啊~~」他笑起來,手指比在嘴上。「我們今天去動物園是秘密,你不能告訴別人。」他低低地說,很專注地看著她。

  地的心頭坪地一跳。當他說到「秘密一的時候,一種親密而微妙的感覺在她心中發酵。

  她和人的距離一向是很遠的,可是他總能用很自然的態度,拉進兩人的距離。

  突然之間,她的心跳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他繼續說著:「我知道這樣很任性,可是我想請你成全我的任性。用一個下午慶祝我自己的生日。」

  「生日?」她看著他。

  他點頭。二這是我去年就和自己說好的,今年的生日要放自己一天假,讓自己做個不負責任、只為自己而活的人。」

  明明他說話的時候,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,可是她卻驀地寬得有些心酸。

  「什麼跟什麼啊?」她低嚷,沒有說出她對他的關心,可是那語調,卻是在等待,等著他說出更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。

  「我是個個性閒散的人,我的興趣從來不在經營管理,是花了多時間,才讓我爸知道,我是個敗家子底的人。」說到敗家子,他還是咧著笑。「最適合接我爸棒子的人是我大哥,只是幾年前他出車禍去世了……」

  他頓了一下。都過去好幾年了,他沒想到再提到這件事情時,胸口還是會問痛,眼睛裡又有種蓄著濕熱的感覺。

  他們兄弟雖然是不同個性,可是感情卻十分深厚,他大哥一直形照顧他的。

  她不說話,只是看著他的眼睛,然後發現他的哀傷。不知道為什麼,就這麼看著竟讓她感到難過。

  他低聲說:「我要替我哥活下去。當他的屍體推進去火化時,我聽到父親嚎啕大哭的那一刻,我就這樣告訴自己。」他忍著,沒讓自己太過失態,甚至還輕揚了一抹笑。

  看著他的笑,她的難過更是揪進心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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