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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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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。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別人說信件事,話一出口,淚就成串落下。 「我沒有想做什麼,只是想喜歡他而已。」她低聲哭著。 「我懂。」他把手輕靠在她的肩上。 她伏靠著他的胸懷,他的胸膛是這樣寬闊而溫暖,靜默地收納她的眼淚。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失態。他終於明白她冷漠的外表下,是怎樣的孤單和善良。他突然很心疼她,她總是把自己裝得這樣無動於衷,卻默默承受了許許多多。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的心情,他能懂的。 她起來,擦著眼淚。「對不起。」 「對不起什麼?」他溫柔地笑。 「我不應該這個樣子的。」伏在他胸口哭泣的時候,那種感覺太親密了,她有些害伯,害怕界線會就這樣過了。「你是個朋友,沒有必要陪我陪到這個程度。」 他深深地望著她,眼色讓她心酸,她低歎。「收回你的愛情,收回你的同情,我需要的只是一個朋友。」 「我會儘量做」個好朋友的。一他笑笑地說。「只是我恐怕沒有辦法收回愛情。太陽會出來,星星會發亮,而我會愛你。對我來說,這一切就是這麼自然地發生了。」 「你說得太誇張了。」她轉過頭去。不是沒有心動,只是信種聽起來太過虛幻,只會讓她更加的不安。 「我以前也覺得這種話太誇張了。」他的聲音中仍然有著笑意,只是笑得深沉而酸柔。 在沒有遇到她之前,他真的不知道,愛上一個人是這樣自然的一件事情。 明明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,但是一這一刻就這麼天真而執著地相信 只要太陽依舊會出來,星星依舊會發亮,他就會一直愛著。 第六章 第二天,顏仲南去上班的時候,還是在樓梯間等她,只是這次他並沒有等到秦小霜出現。 他不安地離開樓梯間回到辦公室裡,看見她的位子空著。 「總經理早。」一位女同事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。 「早。」他微笑,收回視線,往自己的辦公室裡走去。一路上,他和別人寒暄著,回到自己的位子後,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來看。 沒有來電、沒有留言、沒有簡訊,秦小霜沒有和他聯絡。 他不覺得她是遲到,他有預感她今天不會出現。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和她說的那番話,讓她覺得有壓力而想躲他嗎? 他的身子向椅子靠去,沉思著。 雖然對她示愛,不表示在愛情裡頭,他就沒有絲毫的恐懼。示愛只是坦白自己的心意,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要怎麼拿捏,他其實也是小心翼翼的。 他勇往直前,並不表示能拉近彼此距離,因為這可能使得她更加努力退縮逃避。即使她是這樣孤單,她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投入愛情之中。 她會因為這樣而選擇避開他嗎? 他並不確定,不過她的責任感很強,就算想躲他,也不至於不來上班吧。 那她是為了什麼沒來上班?和她的朋友有關嗎?還是…… 她的心房不開,她的事情,他能知道的實在有限。 他撥了她的號碼,無人接聽,他只能繼續焦急,或者…… 他遲疑半晌,撥了內線電話給他的秘書,「Sue,給我今天員工請假的狀況。」 秘書不知道他要這東西做什麼,愣了一下,連忙說:「好。」 他不直接問秦小霜是否請假,是為了掩人耳目。動用職權去瞭解她的狀況,不是好事,不過,他賊賊地把這樣的事情歸類為「默默關心」。 火車內,秦小霜拿起手機。有一通沒有接到的電話,她看著顯示號碼,認出是顏仲南的號碼。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,緊握著手機,按捺下想回電的衝動。她猜他是打電話來問她怎麼沒去上班。 怎麼和他說呢?她爸死了,就這麼一回事。 秦小霜的神思飄遠。爸爸的臉孔,她竟然已經模糊了。 印象中,爸爸對她很好,國小的時候,她一直以為她的家庭幸福美滿。直到小學四年級那一年,她母親赫然發現,她的模範父親竟然在外面有另外一個家庭,一個女人及一對兒女,一切遽然變樣。 她母親近乎瘋狂,對她而言那是背叛、是欺騙、是羞辱,一層層一疊疊的憤怒,都深齒骨髓。 本來是人人稱羨的婚姻,最後以徹底決裂的方式分離。母親把她帶離中部的家,在父親找不到的地方住了下來,從此之後,再也沒有往來。 她母親對父親的恨意太深,深到不願聯絡,不留回憶,她連一親人的照片都不曾再看見過。 她母親到死都不願意告訴她父親。有時候,她會驀然為母親的恨意寒顫。要離得這樣決絕,死得這樣淒冷嗎? 母親過世三年了。她沒讓父親來參加喪禮,只是簡單地寄了一封到信給父親,讓他知道。 除此之外,她不再聯絡父親。為了什麼,她其實很難確切說個明白,也許是不想打擾她父親,也不想受她父親打擾吧。A她從來沒想過,這樣不留音訊,竟然會使得父親的死訊要傳到她耳朵變得這樣的困難。 她父親死去好幾天,另一個家庭的人,費盡心思,輾轉才聯絡到她。聽說想見她一面,一直是她父親最終的心願。她現在來得及趕上的,就是做頭七法事的那天。很多人相信,那天亡魂會回來看眷戀不舍的親人。 秦小霜閉上眼睛,輕逸出一聲歎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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