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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「什麼酒?我有要送你什麼酒嗎?」她整理著淩亂的房間,今天早上她走得太匆忙,還沒來得及整理。

  她自地上拿起那瓶靠在牆角的「金剛藥酒」。

  「就是這個。」他說。

  「我送你這個?!」她臉上微紅,呵呵地笑著。昨天晚上,她真不知道自己還做了什麼事情。

  「這要做什麼的?你昨天沒說。」他走過來。

  她吐了個舌頭,臉上輕紅,不過還是爽快地把「金剛藥酒」遞給他。「這個喔,是給男人顧健康、顧幸福的。」看來,她對他還真不錯。

  他看著她。「你笑得很賊喔!」

  「哪有?」她避開話,打開他的小冰箱,從裡面拿出一瓶白酒。

  一般來說,白酒最適飲的溫度是十二度,約放置冰箱兩個小時後的效果。冷藏後飲用的果香味會比較明顯順口。

  「一九九五年。」她看著標示的年份。「那沒有幾年嘛!」酒要越陳越香,像他們家就有好幾瓶和年紀差不多的酒。

  他無奈地一笑。「白酒並不是放越久越好。」他雖然喜歡她豪爽的樣子,可他還是希望她對「白酒」能有更多的瞭解,畢竟這是個細膩而芬香的感官世界。

  「好的葡萄酒,除了要看製造的酒廠之外,還要研究出產年份的天氣。葡萄是一年一造,最好就是春天的時候雨水多點,讓她開花結果,夏天要陽光普照,雨量適中;秋天不能下雨,否則吸水太多,只會稀釋葡萄汁的濃度。」他很有耐心地解釋,想要帶領她瞭解這些。

  「那這是最好的年份嘍?」她提著手中的白酒。

  「近年來最好的年份是一九八二年,在Robert Parker的名單上被列為是一百分的好酒。」

  她皺眉。「那你為什麼不把最好的帶來?」

  「不行。」他搖頭。「在你還沒學會品酒之前,我不能把最好的酒拿給你糟蹋。」

  她橫了他一眼。真討厭,他這話說的也是有道理。算了,她也不計較了,她看著那瓶白酒。

  唉,她對這樣的東西,還真是一竅不通。她在想,她好像有些抗拒去瞭解「白酒」,因為那背後所代表的世界,對她而言,太過華麗而複雜。

  想著,她突然有些出神,眼睫愣眨著。

  「怎麼了?」他問她。

  她凝瞅他,很認真地說:「就算是所謂年份不好的葡萄,她也是很努力地生長,但最後被歸類為差的葡萄酒,是滿倒黴的。葡萄和人,其實說來也很像,很多人也是努力地生長,但就是不被歸在所謂上層的人。」

  她是有感而發,雖然她有她豪邁的氣質,可是她畢竟是念文組的,對事情也有感性的一面。

  他看著她,突然覺得她是在說她自己。他喜歡她充滿活力的樣子,但是她確實不夠優雅。

  她就像是努力生長的葡萄一樣,可惜遇到了不好的年份,先天上沒有最好的資源,讓她成為優雅的女子。

  「我可憐的小葡萄。」他驀然抱住她。

  她一愣。我的天啊,他在說什麼啊?!她活得好好的,一點都不是什麼可憐的小葡萄啊,她真想砍了他。

  因為愣愣地,所以她沒有反抗,任他抱在懷裡。

  他陽剛的氣息滿著她,她心跳咚咚咚地,臉上泛紅。

  這男人真自以為是。不過,她還有那麼一點喜歡他抱著她的感覺,誰讓他的胸膛這樣寬厚而溫暖。

  好吧,這樣好了,砍他這件事情可以等下次。因為被他抱著,她複雜的表情上,仍然有著一抹害羞的笑。

  第四章

  那天,他們一同去超市買了東西回來煮,一同享受了美酒,唐居易還賴到淩晨一點才走。

  之後幾天,他有空的時候,就會去找白酒。如果沒去找她,她在手機的簡訊或留言裡頭,也常可以看到他的影蹤。

  這天一早,白酒在辦公室裡,看著唐居易的簡訊。

  小葡萄……

  看到那三個字,白酒臉上微紅,摸了摸頭。

  那天之後,唐居易就堅持叫她「小葡萄」。她是覺得這種叫法亂噁心的,只是唐居易振振有詞地和她說,她是還沒發酵的「白酒」,所以只能叫「小葡萄」。

  這什麼說法嘛,好像她還沒有「轉大人」。拜託,她都已經一百七十公分了,還能獨立生活,怎麼能叫「小葡萄」?!

  不過這種暖昧的叫法,有種放肆的親昵,她偷偷享受著。白酒的雙頰,蓄釀著兩窩泛甜的笑。她繼續往下看去——

  我去問過「金剛藥酒」是做什麼用的了。

  白酒吐著舌頭。嘿嘿,她跟他解釋過了,誰叫他聽不明白咩,還要去問人,這下「監介」了,可不能怪她嘍!

  你等著被榨葡萄汁吧!

  白酒哼了一聲,他這是恩將仇報的行為嘛。她是為他著想耶,他竟然動念頭要把她榨汁。她知道在他的想法中,一顆葡萄成為葡萄酒,比榨成葡萄汁要「光榮」多了。

  他曾經很嚴肅地和她說:「葡萄酒是有生命的。」

  一想到,她都覺得好笑。這些天,他只要有機會,都不會放棄「教育」她有關葡萄酒的事情。

  他很堅持,等到她能懂「白酒」的那天,他才會接受她的訪問。即便是朋友,他也不能忍受不懂「白酒」就來採訪他。

  「龜毛男人。」她喃念。

  他也不想想,她白天上班都快累垮了,晚上回來還要上他的課,這很辛苦耶。再說,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很有限,這樣她也懂不了多少。他就不能讓她先訪問,給社長一個交代後,再慢慢「教育」她嗎?

  「白酒!」坐在位子上的社長突然暴吼一聲。

  「怎麼了?」她嚇了一跳,啪地把手機關掉,對旁邊的人丟出詢問的目光。

  其它人對她搖頭,小聲地說:「不知道耶!」

  一個人湊上她。「會不會是因為你最近常常莫名傻笑,心不在焉的樣子,所以要被抓去訓話?」

  白酒心虛地覷著對方。「我有嗎?」

  「你還不給我過來!」社長髮飆了。

  「來了啦!」白酒趕緊站起來,跑到社長面前。

  社長瞪著她。「我那天問你採訪唐先生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,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啊?」

  「我說——」白酒覷轉著眼珠。「我已經取得了唐先生的諒解,唐先生願意重新考慮接受採訪的事情,不過他最近很忙,要訪問到他並不容易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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