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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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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呀。」她一笑,看了看手錶,又看了看他。「一 、二……」她吃他到底,只打算給十秒,開始催了。 他忍著笑。「左小姐,本公司已決定提供您升級服務,您不必經過證件審查,也無須留下通訊方式,即可享有友情尊榮服務。」 「友情「尊榮」服務?」她輕覷著他。「呵,說得金光閃閃的。」 「商業包裝而已,名稱升級,服務內容不變。」他笑了笑。 「奸商。」她笑睇著他。 「沒有。」他苦笑。「我們小本經營,一切只有真心服務而已。千萬別說我是奸商,這是抬舉。要是真的夠奸巧,怎麼會連你的電話都不知道,就把本錢投了進去。」 看他笑得苦慘慘的,她眼睛溜溜地轉,嘴角流逸出一抹嬌俏。「不喜歡的話,現在就撤資呀。」 他不只逗得她開心,也讓她不知不覺中流轉出女人的嫵媚,一種戀愛中才會有嫵媚。 他豎起白旗,心裡卻是開心的。「當然不撤資。我會把知道你的電話當作不一季的業務目標。今天能知道你的名字,其實就可以走了。」 她驟然擰了眉。「你的意思是說,你本來是打算一知道我的名字後就要走了?」 他一怔,一時啞了口,不能辯駁。 她的情緒突然轉變,剛剛引她發笑的幽默比喻,現在惹她微慍了。她哼地一聲 「沒想到,你來交我這朋友確實是跟做生意一樣,目標達到了,說走就可以走。」 「不……」他很難解釋,因為她的確聰明地猜出他一開始的企圖。 因為連著幾天她都不在陽臺出現,因為連她一面也見不到,所以他感到失落,幾乎無法忍受,他的器量變得狹小,情緒變得浮動。 他賭氣地想著——他不願把主控權都交給她,他也要有他的驕傲與尊嚴,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名字,他可以掉頭走人了。就算這樣不能讓她失落,至少不要讓她知道,他其實暗暗地把她看得多重。 他真的這樣想過,只是一見了她,那樣慪氣的怒意早已消失。 他開心地與她對談,聽著她聰明的話,看著她臉上悄然乍現的嬌媚,明明就快遲到了,他心底卻一直捨不得走。 「要走,你早說嘛!剛剛我還跟你說了這麼多話,浪費了你的時間。」左少薇唇一勾。 左少薇這輩子從來沒這樣跟人生悶氣,她通常不是霹靂雷霆的發颯,就是置身事外的冷然,完全不是這樣小鼻子、小眼睛賭氣的。 跟他在一起,很多情緒變得突然而強烈。開心時,整個人像似是飛上了天;一生氣,怒火也是翻天覆地地冒出來。 她悚然一驚。這便是她自己嘲弄的愛情危險嗎?帶著迷魅香氣,讓人失控?難道幾天前她無意說的話,真的會成了愛情讖言嗎? 恐懼夾著複雜的怒意,她突然覺得害怕,猛然把門關上。 砰地一下,門沒關上,而是硬生生撞上他。他用肩膀一頂,人卡在門邊。他沒解釋,認真地與她對看。 他的眸光不同于之前的溫文,是熾烈而逼灼的。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,其實他也微微地慍惱著。難道她看不出來,雖然他老是跟她開玩笑,但是他的態度是很真誠的嗎? 說他對她的態度跟做生意一樣,那不公平,他沒有要跟她要什麼,他只是想親近她,至於想親近到什麼程度,他還不清楚。從第一眼見了她開始,想親近的念頭就自然而然地升起,單純而強烈。 只要接近了她,只要她有回應,他就欣喜。他尤其喜歡逗她開心,看她燦然一笑的樣子。 要說他有什麼企圖,那似乎就是全部了。 見他微怒而委屈的樣子,她突然覺得愧疚。她明明感受得到,他多努力在取悅她,可是她竟然這樣挑著他的話,然後近似無理取鬧地生悶氣。 他們之間,像是存在著一種奇怪而強大的病毒,讓兩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都昏了頭。 他們兩個對看著,她的眼神軟化了,對他的喜歡和重視超過她的想像,本來就不該怪在他身上的,她不氣了,可是卻下知道要找什麼話說才好。 他看著她,開口:「有一個笑話……」 「你哪那麼多笑話?」她哧地笑了。 她瞅著他,兩個人相視一笑。 她拿著海芋輕輕敲著他。「喂,你這麼聰明,難道就只想得到海芋可以送我呀 ?想想,有沒有其他特別的花可以送。」 「其他的花……」他沉吟著,突然笑著說:「不送海芋,那魔芋怎麼樣?」 「魔芋?」她一時想不起來什麼是魔芋。 「魔芋是目前發現最大的花,德國波昂大學植物系有一株魔芋,開到二點七公尺這麼高。」 她睨了他一眼。「那花我知道,臭得像是屍體腐化一樣。」她沒生氣,反而笑了。「聽說這花特別吸引蒼蠅。哈,倒是像我,沒事都惹一身腥。」她看了看他。 「我不會已經從奸商淪為蒼蠅了吧?」他皺眉。 她笑嘻嘻地說:「是你自己要提魔芋的,別問我。」 「我想到那個挖墓坑的動物園管理員。」他苦笑。惹她,是自掘墳墓。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,故意看著他說道:「那管理員要是挖自己的墓坑,就會容易多了。」 「我想我正在挖。」他無奈地回望著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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