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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公孫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楚非瞧,低沉的嗓音魅惑地說道:「就這樣?口頭說說而已,都沒有實際的行動嗎?」

  楚非一臉迷惑地回視他,直到在他眼底瞧見了不可錯辨的×望後,隨即明白了他的暗示。

  她怯怯地拉下他的脖子,主動吻上了他的唇。

  公孫凜隨即捧住她的臉蛋,霸住她的唇,熱烈回吻需索著。

  熱吻過後,他啞聲要求。「今晚留在客棧陪我。」

  「嗯……」楚非乖巧地點了點頭,一臉緋紅。

  公孫凜將她摟得更緊,吻得更深入,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內,扯去她身上的束縛。

  ……

  翌日清晨。

  楚非睜眼醒來,感到渾身無力,她軟綿綿地癱軟在被褥裡,側著身,雙手枕在耳側,嘴上掛著微笑,眼神溫柔地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公孫凜。

  他睡得很沉,像是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的樣子,是因為擔心她在溫州的情況,所以夜不成眠嗎?瞧他眼窩下有黑影,身形也消瘦了些,是因為接連著趕路的關係吧?為了她,他這個朝廷大官居然紆尊降貴地親自跑來溫州,還把自個兒累成這樣,讓她看得好心疼。

  算算日子,今天剛好是他的生辰,他不在京城裡接受那些達宮顯要的祝壽,卻出現在溫州這間小客棧裡與她窩在床上,讓她好生感動。

  楚非心軟地摸著他的臉,想到他回京城的路程又有得辛苦,突然好想為他做些什麼。

  於是,楚非悄悄溜下床,穿上衣物、束好頭髮,她打開房門,走出客棧,往義診堂的方向前去。

  天色才剛亮,義診堂裡還沒有病患上門來,楚非走進去,在裡頭找到她專用的醫箱,背起醫箱,關上義診堂的門,她又回頭往客棧的方向走去。

  她邊走邊打算著,等會兒可以幫公孫凜針灸哪些穴點,好讓他心舒體暢些,她要用她的手,用她所專精的針灸功夫來溫暖他的身體、安撫他的疲憊。

  楚非專心地想著,沒發現有幾雙眼睛正盯著她瞧。

  她心急著想趁公孫凜還沒醒來前回到客棧,於是繞近路,拐進一條巷子,突然,巷子前方出現了四名漢子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
  對方那一夥人眼神兇惡,直勾勾地盯著她身上的醫箱瞧。

 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:「小子,你身上那箱子裡頭裝了什麼好東西?把箱子留下來,咱們就不會為難你。」

  楚非當下明白了眼前的狀況,這群人想要搶奪財物,在這個圖個溫飽都很難的惡劣環境裡,確實是會有人趁亂胡作非為的,只是,她沒料到自個兒會遇上。

  楚非深呼吸,雙手環抱著醫箱,強自鎮定。「各位誤會了,我是一名大夫,這箱子裡頭裝的都是些治病的藥材,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值得奪取,還望各位高抬貴豐,別為難小弟了。」

  「只是藥材?那你拽得那麼緊做啥?我看這裡頭八成有寶。」

  楚非心急,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對於不懂藥的人而言,這醫箱裡頭的東西確實不值一文錢,但是對她而言,卻是深具價值的,因為她可以用這裡頭的東西來救助好幾條人命。

  「少囉嗦!」其中一人發令。「搶了再說。」

  其中兩名漢子上前,一把搶走了楚非的醫箱,拉扯之間還粗魯地推開她,這讓楚非一個不穩拐傷了腳,跌倒在地,也因為這樣,揣在懷裡的金鏈子掉了出來。這鏈子原本是纏在腳踝上的,但是前些日子她將鏈子取下清洗,之後便一直收在懷裡。

  楚非看見了,心裡暗叫不妙,連忙想拾起,但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
  「嘿!原來還藏有這種好東西啊!」推倒她的漢子看到了金鏈子,便迅速趨上前伸手一扯,將那鏈子一併奪走,留下拐傷了腳的楚非,揚長而去。

  公孫凜在客棧的房間裡醒來,看不見楚非,心裡很不是滋味,遂下樓問客棧掌櫃,得知楚非一個時辰前就出門去了。

  他猜想她可能回去義診堂了,於是走出客棧,正想往義診堂的方向去找人,就看見前方不遠處,楚非正腳步微跛地走過來。

  再仔細一看,怎麼楚非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很頹然、很無助似的?若不是他太清楚楚非不是一個會輕易落淚的人,他差點以為一臉哀淒的楚非要放聲大哭了。

  他心驚,連忙走向楚非,不過越是走近,眉峰就越是擰緊。

  「怎麼回事?」公孫凜站在楚非面前,目光擔憂地看著她,發現她的衣服上沾了些污泥,手腕的地方也有磨破皮的傷痕,再加上她方才走路時的樣子,讓公孫凜心裡覺得有異,他倏地蹲下,除去她的鞋襪察看,驚訝地發現她的腳踝正瘀血腫脹著。

  楚非心有餘悸,沉著一張臉與他說道:「我在路上遇見了幾個盜匪,醫箱被他們奪走,藥材全沒了,連針灸用的針也給搶走了,我不能沒有那些東西,而且最糟糕的是……」楚非哀淒地看著公孫凜,語帶愧疚地說:「你送的那條鏈子也被搶走了。」

  看著黯然哀傷的楚非,公孫凜不由得怒火狂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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