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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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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麻煩了,我怕你今晚會很難熬。」沈御醫的表情有點兒曖昧。「這藥水喚做『勾魂媚香』,是皇上寵倖後宮嬪妃時,拿來助興用的。」 「啥?」楚非瞪大了眼,難以置信。「那這藥性……」 沈御醫毫不留情地點了點頭。「很強!」 楚非的面容瞬間垮下,她這下子真的想痛哭流涕了,怎麼所有的倒楣事全兜攏在一塊呢? 她急忙沖進禦藥坊的內室,拿了條乾帕子,慌亂地擦去臉上的藥水,並拜託沈御醫找件袍子讓她罩上,就怕這身媚香讓旁人聞了也受害,然後,要他請外頭的侍衛替她備一輛馬車候在皇宮偏門的地方。 沈御醫以袖子捂著口鼻,將袍子遞給她後,連忙退開。 披上了袍子後,楚非急忙奔出禦藥坊,焦急地往人少的偏道走去,上了馬車後,要馬夫盡速趕回公孫府。 公孫凜在晚膳時間回到府裡,沐浴過後,他穿著一件清爽的白袍來到飯廳,卻見飯桌上只擺了他一人份的碗筷。 「楚大夫已經用過晚膳了?」他狀似無意地問著在一旁伺候的家僕。 本來他還以為今天能與楚非一塊用膳的,有楚非陪著他同桌共食,總會讓他莫名地擁有好心情。 「不,楚大夫還沒用膳。」 「喔?」劍眉攢起。「她還沒回府嗎?」 婢女恭敬地答著:「不是的,楚大夫在一個時辰前已經回來了,但是他吩咐咱們在明晨之前都不准打擾他,所以沒人敢去請他來用膳。」 「有這事?」這更是讓公孫凜疑雲滿腹。 他放下碗筷,起身往楚非居住的客房前去。 「大人……」婢女唯唯諾諾、欲言又止地喚住公孫凜。 「說!」 「楚大夫剛回府裡時,額角汗濕、臉色蒼白駭人,奴婢猜想他或許是身子微恙,本想請個大夫來府裡的,可是思及楚大夫本身就是大夫,所以才沒這麼做,又加上楚大夫不讓人靠近客房,只吩咐下人送溫水進房,奴婢猜他應該是沭浴完後直接入睡了。」 公孫凜的臉色在聽見婢女形容楚非的情況之後變得好森寒。婢女深怕他怪罪他們這些下人怠慢了貴客,趕緊钜細靡遺地描述了情況。 「我知道了。」 額角汗濕、臉色蒼白駭人? 這個楚非在搞什麼?一時半刻沒盯著,她就出狀況了。 公孫凜越想越擔心,臉色沉重地直往客房走去,那陰鬱的氣勢讓沿路瞧見的下人紛紛走避,深怕一不小心便惹惱了主子。 「楚非?」公孫凜停在客房門口,輕喚了一聲。 客房裡闐黑未燃燈,像是裡頭的人已歇息入睡似的。 「楚非?」他又喚了一聲,房內還是沒動靜。「你再不答話我可是要進去嘍!」 房內依舊沒有任何回應,於是公孫凜取出隨身匕首插入門縫裡,勾起門閂後,直接推門而入。 暗黑的房內有輕淺卻又急促的呼吸聲,聽聲辨位,再加上窗外隱約的月光照射下,公孫凜看見床鋪上有一團高高隆起的被子,顯然楚非是將自己蜷曲裹縮在被褥底下。 「楚非?」公孫凜靠近床鋪,伸手欲掀開被褥。 「拜託……別掀……」細如蚊蚋的聲音從被褥下傳出。 不能掀,這被子絕對不能掀,她不想讓他看見她如此狼狽的一面。 她在回到公孫府客房之後,便趕緊洗去沾染在身上的「勾魂媚香」。這身上的媚香是洗去了,但是從鼻息吸嗆而入的魅香也開始發揮藥效了。 她躁熱難安,胸口急劇起伏,宛如有千萬隻螞蟻在蝕心似的,教她難受得沒空去管自己是不是有束髮、縛胸,她只穿著單衣,臥倒在床鋪上煩躁地喘息著。 「原來你還沒入睡。」 「嗯……」楚非喘得僅能以單音來回答他。 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,公孫凜一揚手,倏地掀開被子,露出蜷曲著身子的楚非。 隱約中,公孫凜瞧見她僅著單衣,長髮也不似乎日扮男裝那般梳起,而是披散著。 她這樣異常的反應更讓公孫凜著急擔心,平時她怕被識破身分,時時刻刻都梳著頭、規規炬矩地著男裝,哪似現在這般大意輕忽。 「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模樣?」他吃驚,同時心疼不舍。「你到底在搞什麼?」公孫凜彎腰靠近,原本想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正,卻驚覺她的身體燙得嚇人。 公孫凜的手勁因而變得輕柔,緩緩地將她的身子放正,試探性地問:「你身子不舒服?」 楚非輕輕搖了搖頭,咬緊下唇,不說話。 等不到回應,公孫凜逕自點燃了案上的油燈,室內頓時明亮了起來,讓公孫凜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樣。 楚非的一隻手臂正橫擱在眼睛上,想必是忽然亮起的燭光讓她感到刺眼。巴掌大的臉蛋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,烏黑的髮絲被汗水沁濕,黏在她的耳畔,身上僅著的單衣也因為淋漓的汗水而緊貼著曼妙的身子。 她的臉色發白、那緊咬著下唇的哆嗦模樣像是正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煎熬似的。 「楚非?」公孫凜試探地再叫了一聲。他大概猜得出楚非病了,可他不是大夫,瞧不出個所以然來。但是,他相信這痛苦絕對淩駕在楚非可以承受的範圍之上。 「告訴我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公孫凜在床沿坐了下來,他輕輕地移開楚非擱在眼皮上的手臂,一臉焦急地望著她。 她哭過?原本活絡的靈眸此刻卻是濕潤紅腫,公孫凜情難自禁地伸手撫摸著她的頰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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