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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「安安?是你回來了嗎?」項母的聲音從二樓的樓梯口傳下來,接著是下樓的腳步聲。

  蕭唯青和項安安嚇到,急急分開,兩人臉上都有紅暈,很尷尬地對望著。

  項安安朝門內回話。「對!是我。」

  「回來了怎麼不趕快進來,也不切亮電燈,在門口幹什麼呢?」

  聽見項母的腳步來到一樓,逐漸往他們這邊逼近,項安安怕被母親發現她和蕭唯青的不對勁,用唇語無聲地對他說再見,然後揮揮手,趕緊走入屋內關上門。

  「媽,你別專程下來,我要上去了。」

  「那好,要記得把門關好,別粗心大意的。」

  「知道了,你快去睡吧,我會注意的。」

  聽見項母的腳步聲往回走後,項安安松了一口氣,趕緊把眼睛湊到鐵門的窺視孔上看著。

  她發現,蕭唯青居然還站在門口!

  就著路燈的光線,她看見蕭唯青無聲地笑著,那笑容看起來 很幸福滿足。

  那笑容是因為剛才她沒有推開他,所以才會出現在他臉上嗎?

  看著那笑容,她知道,他們這種好鄰居的友情模式即將變調。

 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好了準備,這感覺真的很怪,但是她不討厭,甚至還有點飄飄然的感覺。她喜歡他看她的眼神,喜歡他為她擔心的心情,喜歡他凡事為她設想得周到,喜歡他尊重她的感覺,更喜歡他的靠近,那仿佛帶有電流似的,他的貼近讓她怦然心跳。

  她其實知道,自己的心早已經偏向蕭唯青那邊去了……

  因為項母和蕭母兩人參加同一社區的土風舞媽媽社團,土風舞的會員相約好了,要一同去北海道旅遊,辛苦了大半輩子難得休息放鬆的老人家一聽要出國旅遊,高興得很,於是項母約項父,蕭母約蕭父,四個人要一同去日本來一趟五天四夜的旅遊。

  在項家父母與蕭家父母出發的前一天——

  「應該不需要吧!」項安安邊幫母親整理行李邊回話。

  項母態度堅持地說:「什麼不需要,你一個人在家我會放心嗎?當然要叫唯青過來幫忙盯著啊!」

  「安啦……你們不用擔心我!」項安安覺得自己被看扁了,她都已經二十多歲了,怎麼父母出門前還不忘替她找保母?

  在一旁的項父笑著插嘴。「安安,你媽好像不是在擔心你,事實上,她比較擔心家裡。根據以往的經驗,我們認為放你單獨在家,以你那麼沒神經的個性,你把房子燒掉的可能性很大。」

  「噢……」項安安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。「爸,這樣損我很好玩嗎?我才不會!」

  項父和項母異口同聲、並且斬釘截鐵地說:「你、會!」

  「我、不、會!我以個人信譽來保證。」

  「很抱歉,你沒有信譽可言。」項母開始列舉她過往驚人的事蹟。「是誰燒開水忘了關瓦斯?是誰連煎個荷包蛋都可以啟動火災警報器?又是誰出門經常忘了鎖門?還有,最嚇人的是有一次寒流來襲,你洗澡時居然把陽臺的窗戶全關了,結果差點一氧化碳中毒!所以,我已經跟唯青說好了,我們出國的這段時間,他會過來關照你,有他幫忙,我安心多了。」

  項安安聽了,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拒絕,她其實不是討厭蕭唯青在父母出國的這幾天來關照她,她只是有點擔心,以她目前和蕭唯青進行到噯昧不明的階段而言,兩人的獨處好……好尷尬的說。

  而且她有預感,蕭唯青一定會趁著這幾天再追問她是否願意敞開心房與他交往的事。她心裡其實早有了答案,那答案是肯定的,因為蕭唯青對她的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,只是……一想到要把心交出去,還是很忐忑緊張啊!

  旅行團出發的那一天,蕭唯青開車送四個長輩到機場去搭飛機,天空開始下起了霏霏細雨,等到他們搭上飛機了,蕭唯青從機場返家的路上,雨勢有逐漸變大的趨勢。

  蕭唯青打開車上的收音機,聽到氣象報導說明天會有輕台過境,至於會不會轉變成強台,今晚是關鍵。

  一聽到這個消息,蕭唯青馬上想到項安安的民生問題,他將方向盤轉了個方向,駛到大賣場去。

  半個小時過後,當蕭唯青走出大賣場時,手上已經多了一大袋的東西,有零食、冷凍食品、飲料和一些他平常拿手料理所需的食材。

  因為兩家父母出遊的關係,這五天咖啡店和烘焙坊都歇業休息,再加上又有颱風過境,極有可能附近的店家也會關門休息,於是蕭唯青打算負責項安安的膳食,否則,以她的個性與廚藝,應該只有吃泡面的分。

  回家後,蕭唯青先將咖啡店的門窗都檢查一遍,該釘的、該貼的全都防範妥當後,他才撐著傘,拎起那一袋食物往烘焙坊走去。

  蕭唯青按了電鈴,聽到屋內響起腳步聲,然後門開了,項安安穿了一身輕便的白色短T恤和藍色牛仔短褲,長髮紮成俏麗的馬尾,手上則拿著一捆膠帶。

  四目交接,項安安想起前幾天兩人在門口差點親吻的畫面,表情有些彆扭,氣氛也變得有點兒尷尬。

  項安安黑白分明的眼睛溜轉著,看向蕭唯青的身後、看向地上,就是不太好意思把視線停留在蕭唯青臉上。

  她假裝很自然的模樣,扯著臉皮率先陪笑。「其實你不必刻意過來陪我,是我媽太大驚小怪了,我一個人沒問題的。」

  看到項安安明明緊張卻又裝作沒事的笑容,蕭唯青也學她裝作沒事地聳聳肩,笑說:「我要是不過來,如何親眼見識到你是怎麼把房子給拆了?到時候項伯母要是問起我,至少我還能當個見證者,親口轉述給她聽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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