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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因為白湘芸不只是脫去外衣,就連毛衣、牛仔褲、內衣都脫去,全身只著一件小內褲!

  就著窗戶外頭透進來的微光,盧有睿看見了她婀娜有致的體態,滿眼激賞,心跳如擂鼓。

  然後,白湘芸仿佛還嫌不夠刺激似的,她忽然打開電燈,光線驟亮,更將她姣好的身形暴露無遺。

 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她,但是她態度從容自然,不扭捏、不閃躲。都已經決定要做了,就不怕他看。

  任憑盧有睿再怎麼聰明也猜不透白湘芸想搞什麼把戲,只見她伸手探進方才脫下、丟在一旁的外套口袋裡,取出一樣東西握在手上。

  「湘芸,你今天究竟怎麼回事?」有旖旎的春光可以欣賞固然是很好,但是盧有睿擔心她會不會是被他傷害得太深了,所以衝動地做出反常的行為?

  白湘芸不理他,掀開棉被鑽入,光潔的身子不怕羞地斜倚在盧有睿胸前,胸脯貼緊他的手臂。

  盧有睿睡覺時有不穿上衣的習慣,因此,此刻她與他之間的每一分碰觸都是肌膚貼著肌膚的,隨時都可能引爆情yu的火苗。

  立即地,盧有睿沒有遲疑,回摟住她。

  氣氛唯美又煽情,盧有睿心醉於她美豔的胴體,欣喜她的主動投懷送抱。他低頭,正準備吻住令他瘋狂想念的嫩唇——

  忽然,白湘芸很殺風景地把方才握在手中的東西拿高,盧有睿這才看清楚,那居然是一台數位相機!

  只見白湘芸又將棉被拉低,露出光裸的手臂和性感的鎖骨,然後臉頰緊貼著盧有睿,悄聲對他說:「笑一下。」

  緊接著,「啪嚓」一聲,相機拍下了兩人裸身熱情倚偎的模樣。

  「你……做什麼?」盧有睿整個人呆住。

  白湘芸對他露出詭黠的笑容,晃了晃手中的相機,一臉算計的表情,恐嚇著他說:「我已經拍下我們親熱的證據了,要是你敢再隨便提出分手,或者敢不給我一個完美的婚禮,看我怎麼修理你,我絕對會告你性侵!」

  她其實不是非要拍照存證,當然也絕不可能當真告他,這麼做只是想讓他看看她的決心,想要證明她並不嫌棄他的腳會拖累她,想要證明她為了愛他可以做到怎樣的地步。

  這一次,她可是有備而來的。

  下山的這一個月,她去找了盧有睿的姊姊,清楚地打聽關於盧有睿的所有病情,包括他腫瘤生長的位置、何時開刀、在哪一家醫院、哪一位醫生動的刀、現在又是在哪裡做複健、做哪些複健,她並且央求盧有靜帶她一起去拜訪幫盧有睿做複健的複健師,請教該怎麼做才能對盧有睿有幫助。

  白湘芸不只費心去打聽能幫助盧有睿的方法,並且還積極地去學了一些有關複健的新技能,她不在的這段期間裡,還拜託盧有靜幫忙留意盧有睿在阿里山上的情況,並且請她幫忙隱瞞她的打算。她這麼努力地去學習、這樣刻意隱瞞,為的就是要在這一天給他一個大驚奇。

  她要讓他知道,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,她不要他為了她好、捨不得她吃苦而再次推開她,她更不想要他獨自去面對問題。

  盧有睿怔愣了好半晌,聽聽她剛剛說了什麼?她居然說要一個婚禮,這意思是……她不在乎他坐輪椅、不怕他的拖累嗎?

  他感動得鼻頭發酸,熱氣湧上眼眶,情緒激動得無法自已。他深呼吸,努力平復胸口那因她而起的滔天巨浪。

  明明很想哭,卻故意掩飾情緒,手掌撫額笑著。

  「笑什麼?」她嗔他。

  「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被『仙人跳』了?」怕她聽出他聲音裡的激動,他故作輕鬆地開玩笑。

  白湘芸用手指頭戳他的胸膛,反駁說:「是喔,哪有人被仙人跳了還笑得那麼開心的?」

  「當然開心,有個這麼美麗的女人衣著裸露地闖上我的床,還自己索討著要一個婚禮,很難有男人會不開心吧?」

  白湘芸聽他說著衣著裸露的那一段,臉頰微紅,含羞地嗔瞪著他質問:「你就只是為了這事開心?」

  「當然不止。」盧有睿繼續說,表情不同於剛剛,很謹慎地問:「湘芸,你是當真的嗎?我是千百萬個願意,甚至是迫不及待想娶你,但是你真真切切地想清楚了嗎?雖然醫生沒說我這輩子都得坐輪椅,但他也不敢保證複健後能有多少的改善空間,你不怕我誤了你、牽累了你嗎?」

  白湘芸立刻搖頭,毫不遲疑。「誰說這樣就是耽誤我的幸福、牽累了我?我一點都不覺得。能跟自己摯愛的人相守在一起,互相扶持依偎,這才是真正的幸福。還是你依然覺得應該把我推開,讓我去找一個四肢健全,但是卻不愛的男人,守著空洞乏味的婚姻過一輩子?如果你還是那麼打算的話,那就當我自作多情、自討沒趣,我會離得遠遠的。」

  說完,還當真作勢要掀被下床。

  「當然不要!」盧有睿駭到,手臂連忙緊捆住她的腰身,捨不得放她離開。

  他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,拉到唇邊,吻住她纖細的手指,邊吻邊說:「對不起,就讓我自私一次吧!我不要你去嫁給別的男人,別忘了,我曾說過,你的手上和我一定有一條無形的紅線緊緊相系著,這條紅線我絕不讓它斷了,我要它牢牢地系緊你,把你藏在我身邊,不讓別的男人發現你的好。有了這條紅線,你我將不離不分。」

  「有睿……」她鼻酸,快哭了。

  「還有,」盧有睿吻著她的掌心,又說:「我保證,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婚禮。」

  白湘芸的眼眶氤氳了,明明聲音已經哽咽了,但嘴上仍逞強地說:「你一定是怕我告你性侵,所以不敢不負責任了吧?」

  盧有睿莞爾,取笑她說:「我好像才是被性侵的那一個吧?從頭到尾都是你主導的。」

  白湘芸收回被他吻著的手,捶他胸膛,嗔罵他。「得了便宜還賣乖!我要起來穿衣服了。」

  說著,她掀開棉被就要起身,但手臂卻被他拉住,盧有睿的另一隻手臂環上她的腰,將她重新拉回棉被裡,只不過,這次是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勢。

  由於身上幾乎不著寸縷,所以白湘芸清楚地感覺到了他身下的亢奮正抵在她兩腿之間。

  「有睿……」她這才開始緊張臉紅。

  「我覺得我如果什麼都沒做就被控告性侵,好像有點吃虧,所以……」

  他的手覆在她的後腦勺上,將她的頭壓下,深深地吻住她的唇。

  白湘芸閉上眼,承接他的熱吻,喉間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嚶嚀,那聲音催促著盧有睿的神經,令他銷魂心折。

  他的手撫過她細滑如絲的肌膚,停在她柔嫩飽滿的胸脯上,盈握著,繼續說:「所以我總得做些什麼,免得被控訴得不明不白的。」

  白湘芸眼神迷醉著,嘟著唇,很害羞地說:「有照片就夠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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