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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淩承俊到底是怎麼回事了?昨天之前都還很討人厭的,為什麼現在卻變了樣?

  以前輕佻狂傲的模樣不復見,尤其是現在,他不說話、緊抿著唇時,眉宇間略帶憂鬱,令她想起牆上的那張照片。

  她很好奇,這個對愛情漫不經心的男人,一旦認真談起戀愛,會不會像他在演奏小提琴時一樣,那麼地狂熱執著?

  淩承俊也自有心事。

  遇上她之後,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,內心隱隱湧現一種陌生的對愛的渴望,但理智告訴他,她這樣的女人完全不適合他。

  溫水寒會去相親,就表示已有了組織家庭,為人妻、為人母的生活規劃,對這種傳統的女人,他一向是能閃多遠就多遠。對他來說,愛情無用、婚姻可笑,他更應該與溫水寒保持距離才對,但怪就怪在,他不想啊!

  他一點也不想與她劃清界線,還無法自拔地一直去招惹她,愈招惹就愈開心……唉!沒想到她對他的影響力這麼大。

  煩呐!

  車子在靜默當中持續前行,很快的,車子來到溫水寒住家樓下。

  她停好車,拔出車鑰匙的同時忽然想到一件事。

  「對了!」溫水寒從手提包裡拿出昨天淩承俊給她的鑰匙,遞到他面前,「忘了還你。」

  結果淩承俊不拿,反而說:「你留著吧!不是說好這些天你要幫我買三餐嗎?鑰匙留給你比較方便,不必每次都按電鈴要我開門,很麻煩!」

  他故意裝作不耐煩,刻意想賦予她自由進出他家的權利。

  溫水寒不懂他的心思,瞪了他一眼,隨口教訓道:「你很愛嫌耶!只是開個門而已,你該不會因為怕麻煩,常常隨便給女人家裡的鑰匙吧?」

  不料,淩承俊忽然正經起來,一臉正色地回答:「你是唯一一個有我家裡鑰匙的人。」

  溫水寒正要將鑰匙收進手提包裡的手僵住,凝眸看著他,眼裡充滿不解和疑惑。

  他的意思,好像擁有他家裡的鑰匙是多大的恩寵似的,但她並不是他那些呼之則來,揮之即去的女伴,她只是因為愧疚而答應暫時做供他使喚的台傭,對他而言,應該不具什麼特別意義吧?

  還是對他來說,她的地位是不同的?有可能嗎?

  發現她的沉默,淩承俊好奇問她:「你在想會麼」

  「沒……」溫水寒搖頭,不想明說自己的心思,「我很累了,想早點休息,你快回去吧!這裡招不到車,你要走到巷口去才有車。」

  兩人各自下了車,淩承俊聽她說累,也就不再囉唆耽誤她的休息時間,瀟灑地擺擺手說再見,便往巷口走去。

  溫水寒站在原地,呆呆地看著淩承俊孤身離去的背影,想起當初為他的演奏會設計的海報。

  當時她直覺想把他設計成一個孤獨的、神秘的、斷翼的黑惡魔,而現在她眼前的這個背影居然與的設計概念不謀而合,她忽然覺得,這樣的他寂寞孤獨得令人心疼。

  一股衝動湧出,還來不及思考這樣對不對,她已經喊出口:「喂!回家後記得打通電話給我,不管多晚都要打。」

  淩承俊腳步頓住,回頭,訝問:「幹麼?報平安嗎?不管多晚都要打,你不是說累了急著要休息嗎?」

  被他這麼一問,溫水寒這才覺得尷尬,對啊!那樣交代他,好像自己很擔心掛念他似的。

  她不肯承認,嘴硬地訓他:「我只是怕你不乖乖回家,跑去夜店喝酒,搞不好又跟人起衝突受傷。」

  「不會的,我保證會回家睡覺,還有,那天是因為你,是你我才去擋的,別人我才懶得救。」說完,他再次豪邁地揮手,轉身走了,留下一臉震驚的溫水寒。

  她分析他剛剛說的話,那意思是說……因為是她,所以他才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飛來的酒瓶?

  她一直以為,淩承俊保護她,是在情急之下自然的反射動作。

  難道不是嗎?

  溫水寒怔怔地看著淩承俊,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巷口看不見了,她才帶著滿腹的疑惑轉身上樓。

  回家後,她還不急著睡,因為淩承俊的關係,她今天工作進度嚴重落後,加上明天還得幫他張羅三餐,她只好趁現在坐在電腦前加緊趕工。

  但是,當她的眼睛盯著電腦螢幕,心思卻無法專心集中於工作上,滿腦子都在想著淩承俊說的那一句——

  「是你我才去擋的,別人我才懶得救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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