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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柳生醉看著風舞,眼神探究而沉思,她到底想要怎麼處置那份解藥?可是風舞卻只是對著他微笑,那模樣就是好像是在說,你看著辦。既然這樣,那麼……「你只要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,我便將解藥的配方給你。」

  「真的?!」似乎怕他反悔,地上五花大綁的人趕緊說,「柳先生乃是十方堂任前輩的高足,江湖上都說任大俠是當今的季布,一諾千金,相信柳先生也是言之有信的人。」

  「你不用說這些話將我套住,」柳生醉看著他,語氣淡然,「說你該說的吧。」

  「好!」地上的人坐點頭,「在下羅浮生,只是無形堂底下一個聽命的小嘍。這次前來蘇州本來是為了……」他看向風舞,「本來是為了無形酒的解藥。不過我們的任務並不是取得解藥,而是解決其他覬覦解藥的人。」

  柳生醉點頭,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一路行來,卻沒有看到打無形酒解藥主意的江湖人。

  「不過,後來我們卻忽然接到新的任務,到枕霞莊取一件東西。」

  「不是滅門?!」

  羅浮生否認,「不,我們的任務只是取出那件東西,那也許另外一批人的任務。」

  風舞轉向柳生醉,目光中有著擔憂,她看到柳生醉的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,眼睛中出現了不安。是這個羅浮生在騙人,還是樊如星……

  「你說的那件東西是什麼?」柳生醉沉聲問著。

  「龍袍。」羅浮生語氣擲地有聲,卻驚得在場人全都目瞪口呆。

  「你胡說!我們枕霞莊怎麼會有哪些東西?」顏開怒聲駁斥,一張清俊的臉漲得通紅。

  羅浮生看著顏開,低沉但是肯定地說:「我們確實來取龍袍,至於為什麼你們家會有那種東西,我只能說無形堂的觸手無處不在……」

  「你說謊!」

  話音未落,羅浮生眼前已經出現了一把匕首,桑柔驚恐而又憤怒的臉近在眼前。

  「說謊?」羅浮生看著桑柔,眼睛幽暗,「如果是說謊就好了……」

  「好!你既然說是來取龍袍,那麼為什麼現在枕霞莊數百口會全部被殺!」柳生醉阻止住桑柔,繼續問。

  「這我就不知道了!」羅浮生覷著柳生醉,猜測,「也許無形堂怕這個秘密洩露;也許是你們這裡的人得罪了無形堂的某位大人物,招惹來的報復……」

  「是嗎?既然無形堂勢力這麼大,你背叛,不怕也招來報復嗎?」

  「怕!」羅浮生臉上出現出苦笑,「但總是要活過這一刻才行。」

  「哼!我看不見得!」一聲霹靂般的怒斥從門外傳來,「你這個無形堂的走狗,今天你的死期到了!」

  門外的陽光中,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
  「趙十三!」

  「十三!」

  風舞和顏開同時驚叫,柳生醉臉上也出現喜色。

  「沒錯!是我!」趙十三身背闊劍,身如怒濤一樣席捲而來,他站在門口,威風凜凜,氣勢不凡。可是他身上的衣衫卻極為破爛,隱隱透出裡面交錯縱橫的傷口。

  柳生醉聽到趙十三的聲音,先是驚喜,但是一看到他身上的傷口,卻又驚怒交集,「這是怎麼回事情?你怎麼會受傷?還有樊如星呢?」

  趙十三一雙眼怒視著風舞,「都是這個妖女,是她殺死了樊如星,將我傷成這樣!」

  「啊?!」柳生醉只覺得頭腦中「嗡」的一聲,驚喜的目光變得呆滯,他轉向風舞,想問:這是真的嗎?這是真的麼?可是……十三從來不騙人……

  「大哥,這個風舞是無形堂的金甲使者。我親眼看到這個人……」趙十三指向羅浮生,「向她叩首,稱呼她金甲九使!」

  「你胡說!」風舞臉色沉凝如冰,心痛如絞,這痛不是為了門口那個人的指控,而是為了柳生醉的目光,冰冷無情、隱含殺意的目光……

  趙十三嘿然冷笑,「你當時以為我必死無疑,可是你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命這麼大吧?我親耳聽到你對枕霞莊下的絕殺令,還說要一個不留,讓桑柔痛不欲生,以雪十年前之仇!」

  顏開的眼開始充血,「這麼說真的是你?」

  「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!」風舞盯著柳生醉,一眨不眨,堅決否認,「是他在騙人。」這句話她不是說給別人,她只是說給柳生醉聽,如果他相信,那麼天下人都懷疑,她也不在乎,可是柳生醉卻別開了眼……

  「趙十三不會騙人!」顏開咆哮,「是你!是你殺了我枕霞莊數百口,現在居然還敢在此想要蒙蔽我們,我絕不放過你!」顏開說著抽劍分心便刺,急若驚龍,卻也翩若驚鴻,即使在盛怒之中也顯得氣度瀟灑。

  風舞悽愴地一笑,扭身避過這一劍,同時白光一閃,袖中的金陵軟索急襲趙十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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