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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侍衛想他沒想,便將遠處的火把移到附近的牆上,她所處的牢房霎時亮了許多。

  「謝謝你!」

  「公主還有事嗎?」

  「你總不能放我出去吧?」

  「對不起!沒有王的命令,小的不能作主!」侍衛退了出去。

  所有的人都懼怕他,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王!在古代,君王就像神只般的崇高……不可褻瀆。往往說錯一句話就會觸犯聖顏,按著便是項上人頭不保!在君王面前,人命幾乎是無價值的……而她水容容從遇見他至今,不知已激怒他幾回,卻還能活到現在,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奇跡?她嘲諷地想。

  服從他,她可以過得很舒服,可是她的自由呢?她的根在二十世紀,她的思想、行為均無法見容於古代社會,在這裡她只會不斷地冒犯他、激怒他;除非她成為一個乖巧、溫馴,不會問問題,只會點頭不敢搖頭的古代閨女,可是這樣的她就不叫水容容。而叫自閉兄了!

  她要當水容容!

  「唉喲!」她激動地用膝蓋去撞自己的臉頰,痛得令她跳起來。被祁雷鷹那一掌打得左臉頰還沒消腫。現在已經疼得都麻了!

  「哼!那個暴君!」水容容輕撫自己的臉頰.忿恨地想……她死也不會向那個無理的人妥協!

  強撐了一個晚上,在又餓又渴又冷。饑寒交迫的情形下,水容容昏昏沉沉地陷入夢鄉……

  第二日的水容容,已經再也撐不下了!她幾乎想厚著臉皮舉白旗投降。她強撐著,在心裡列舉了一大堆祁雷鷹的壞。藉以激起自已的勇氣,這才得以繼續撐下去;而其中最令她感動的是那宮女雪梅。她總是偷偷摸摸地溜進來,冒著違抗王命的罪名,遞給她一些吃的東西,然後匆忙地離開。水容容感激地只差沒對她三跪九叩。

  吃下東西,感覺恢復了些許的體力,只是四周那股寒冷還是無法驅除。第二次進入夢鄉前,水容容發覺向來以健康寶寶自翔的她,身子竟然開始發熱,腦袋也愈來愈沉重。不時會下來探視她的侍衛,發現她的異樣時,水容容早已高燒不醒……

  一名絕美嬌麗的女子虛弱地躺在床上,她沉睡著,濃密卷翹的眼睫毛誓住她那雙靈活動人的大眼睛,白?的臉蛋微現紅暈。

  坐在床旁的,是一名英俊的紫衫男子。平日無法察覺出的溫柔神情,此刻正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他專注的凝睇眼眸中。

  他緩緩伸出手,輕輕拂過她頰邊的秀髮,輕撫著她凝脂般的臉蛋。修長的手指最後停在她菱形誘人的小嘴上,他忘情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下長長的一吻。

  「你是我的人,明白嗎?……不許你再反抗我、不許你離開我身邊……我是鷹王,沒有人敢違抗我的話!容容,你也不能例外……」他在她耳畔低沉的呢喃,神情是堅定而不容置疑的。

  他凝視著她良久,眼中隱藏著洶湧情潮!

  第四章

  水容容覺得自己像睡了好幾百年,然後終於醒來地全身酸痛。「水姑娘,你醒了?」一個優雅輕柔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。

  她轉頭,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她床邊椅子上,一名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。

  「你是?」水容容疑惑地盯著她,並且開始奇怪自己怎會又回到床上?她不是被祁雷鷹關在牢房?

  她的頭到現在還有些昏沉。全身虛弱無力地像剛跑完幾百里似的。

  女子嬌柔地笑了笑,亮如星子的眼眸看著她。「想我堂堂未來的王妃……玉瑤郡主,竟不知道鷹王會無緣無故在幾天前,將你這來路不明的人帶回來,還封你為公主?真不明白鷹王在想什麼?」

  水容容有些呆然地看著她美麗的面孔。

  「聽宮裡的人說,你膽大妄為觸犯了他,被他關進牢房裡,沒多久因為患病,馬上又被放出來……」她傾身逼向水容容,眼裡閑著了然的光芒:「你故意這麼做,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嗎?」

  水容容瞪大眼睛,她從不會見過能對她懷有如此輕視、不屑的臉孔。玉瑤郡主?未來的王妃?祁雷鷹的未婚妻?她不知怎麼地心裡一陣不舒服。

  聽了玉瑤郡主的問話語氣,水容容著實不快。她生氣了起來,毫不客氣地直視著她。「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,我就這麼折磨自己?我吃飽撐著沒事做嗎?我會生病,還不是因為他的狂妄、自大!」

  「住口!」玉瑤出聲斥喝,她站了起來。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批評鷹王!

  你這個無理、粗野的女子!我一定要告訴鷹王。讓他再把你關入地牢……」說完,她轉身就走。

  水容容受不了地對她憤然離去的背影扮鬼臉。哼!她還以為貴族女子有多高貴呢!不過跟尋常人並無兩樣!

  玉瑤一出去,守在門外的雪梅趕忙進來。見水容容安然無恙,松了一口氣。「公主,你沒事吧?你剛醒來一定餓了,小的去準備東西給你吃!」雪梅吱吱喳喳說完,立刻又跑了下去。

  沒一會兒,雪梅端了一大盤米飯走進來。

  「雪梅。我真是因為生病才被放出來的嗎?」她記得在她睡著前,全身時冷時熱地不舒服,怎麼一醒來就在房裡?她生病了?

  雪梅侍候她在床上用?

  「是啊!幸好侍衛發現你病得不輕,趕快通知鷹王,不然現在小婢就見不到你了!公主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……」她心直口快地道。

  「昏迷一天一夜?……是他讓我離開地牢的?」水容容一楞。做不是認為她死了倒好?沒有人敢再反抗他、冒犯他嗎?「為什麼還要救她?」她可還沒向他求饒呢!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?「剛才那位玉瑤郡主,我好象沒見過……」她心思一轉,想到方才那位嬌蠻的女子。

  「平日只有王爺前來宮裡和王商討國事時,玉瑤郡主才會跟著來,所以公主才沒見過她!」

  「她是鷹王的未婚妻嗎?」水容容討厭自己苦澀的語氣。

  「王爺會向王提起過想將郡主嫁給他……當時王沒拒絕,但也沒答應,玉瑤郡主卻一直以未來王妃定身份自居……」

  水容容不明白戶己幹嘛這麼在意這件事?很無聊耶!可是她就是忍不住。

  「那……他喜不喜歡郡主?」

  「不知道!」雪梅搖搖頭回話:「王不會提這種事!」

  「他有沒有對郡主特別好?」她簡直是在打探他了,她為什麼要理那自大狂?

  雪梅更大力地搖頭:「王對所有人的態度都一樣。我沒聽人說過王對玉瑤郡主有什麼特別的舉動……」她突地笑了笑,看著水容容。「可是王對公主的態度倒是很特別呢!」

  水容容抿了抿唇「是啊!『是很特別』,特別凶!」

  雪梅勤快地將她用過的盤子收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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