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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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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突如其來的變化,不但那兩個被整個提離地面的人驚得面無血色,頻頻掙扎,就連那聽到聲音轉身,見到自己兩個手下被一名魁偉懾人,神情宛如煞神惡鬼的男人抓起的尖臉年輕人,也嚇得一時不敢亂動。 不……不是吧?這男人……真的是小娘子的丈夫? 「……喂喂!快放我下來!」 「你……你是什麼人?」兩個被拎住的小夥子回過神,接著還不知死活地頻要轉身揮拳揍人。 光看這男人的體格氣勢,有色無膽的尖臉年輕人已經頭皮發麻地決定丟下他們,偷偷開溜了。 「哼。」冷冽的哼聲一落,男人手中的兩個傢伙,立刻被他像玩偶似地抓來對撞,兩人還來不及唉叫出聲,便被用力往地上一丟,接著一隻大腳毫不留情地狠狠踩斷兩人的左右手,只聽「喀啦」一聲。 慘叫聲立刻響起。而看到這一幕的尖臉年輕人也跟著大叫一聲,不顧一切地拔腿就跑。 「救命啊!」終於驚覺自己撚到虎須的尖臉年輕人逃得飛快,只可惜,還是逃得不夠快。 一隻大掌毫無困難地將才跑了三步的他給撈了回來。 這時,附近的人自然也注意到這邊的騷動了。漸漸的,有不少人朝出事的商鋪牆邊投以側目的眼光,更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駐足觀看。但多數人見到這像是打架的場景時,反而是以著不願惹事的心態悄悄繞道走開。 「啊!大……大爺……饒命啊……小的……小的不知道您是姑娘的丈夫……小的有眼無珠……請大爺高抬貴手饒命啊……」被抓住的尖臉年輕人大聲求饒。尤其當他一對上正杵在他面前的這張閻王酷臉時,更是嚇得尿濕褲子。 聞到尿騷味了,原本站在一旁的洪夏衫臉一皺,低眸瞧到那傢伙濕掉的褲子,趕緊回神跳開。 老實說,他俐落、毫不遲疑將那兩人的手廢掉的狠勁,已經駭得她的胃翻攪,人也呆掉了。這下他再逮住最後一人,想也知道這人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。 「……小深,住手。」咬著下唇,她走到路雲深滿是張狂怒氣的健軀後,輕輕扯住他的衣帶。 雖然這三人的行為很討人厭,不過他們並沒有傷害到她,更何況他們也傷害不了她,所以即使她明白雲深是因容不得她被欺負,才毫不留情地教訓他們,她卻不想讓他把事情鬧大,甚至不小心把人打死了。 以前他還待在她家時,就常靠著蠻力、拳頭,將膽敢不尊重她的酒肆客人揍得哭爹喊娘,後來他的身高體格呈現驚人的抽長,根本不用亮出拳頭,只要往她身後一站,就足夠把膽敢打她主意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吭一聲,沒想到現在他揍人的功力更上層樓,連在眾目睽睽之下都不怕被提報官府。 唉!她真的嫁給了一頭保護欲過盛的蠻牛了。 路雲深被她的纖手一拉,全身肌肉仍緊繃糾結,森寒的目光瞪著被他揪在手上簌簌發抖的傢伙,暴戾之氣未減。「哼。」冷哼一聲,把人朝牆角一丟。 碰、喀啦哇!連串碰撞聲、骨頭斷裂聲、痛嚎聲響起的同時,路雲深已經迅速轉過身,攬了洪夏衫就走。 見到這一幕的路人莫不目瞪口呆、又驚又駭,當然,終於有人認出這囂狂出手的硬酷男人是誰了…… 「啊!是路家商行的狂虎路爺!」 「原來是狂虎路爺……」 圍觀的眾人因為男人的名聲而起了不小的騷動,一瞧見路大爺擁著美人兒過來,趕緊跳開讓路。 就在這時,火速從酒樓沖下來的胡同,和察覺這邊騷亂而拚命推開人群擠過來的貴花嬸、翠萍,同時來到路雲深身邊。 「爺……」從樓上看到主子爺揍人一幕的胡同,立刻知道有差事做了。 路雲深的表情仍寒凍著。「把那三個傢伙給我拖到衙門去,我要讓他們在牢裡『 好好養傷』!」指示簡單明瞭。 胡同馬上意會地點頭去辦事。 「爺……夫……夫人……我們可終於找到您了。」一直急著尋找失散的洪夏衫的貴花嬸和翠萍,這會兒總算可以鬆口氣了。不過雖然和夫人會合了,主子爺那一臉似乎才剛殺完人的血腥表情,卻讓兩人頭皮發麻、差點抱在一起發抖。 在路雲深完成暴力手段後,被他毫不避諱攬著走的洪夏衫,努力回過頭對貴花嬸兩人擺擺手。「我沒事。」 「是你們將夫人帶出門,卻沒盡到保護責任的?」淩厲的責問掃向兩人。 兩人直打哆嗦,但還是趕緊跟上主子爺的腳步。「……是。」貴花嬸不敢卸責。 一條青筋在他額角暴凸。「很好,我會讓你們知道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。回去!」 兩人停下腳步,翠萍哭喪著臉目送被主子爺「挾持」進那大酒樓、卻仍不忘回頭朝她們做出要她們放心表情的夫人。 洪夏衫一邊跟上路雲深像要發洩怒火而踩得疾快的腳步,一邊試圖對他講理。「小深,是我自己要跟貴花嬸她們出門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她們走失的,你懲罰剛才那三個人就算了,我不許你動貴花嬸她們……」他想害她以後被所有人躲得遠遠的嗎?她的後半輩子可還要在路家過呀。 瞪著前方直走,路雲深悶著聲音。「不行。要是這次放過她們,難保她們下次不會再給我出同樣的狀況。」不妥協。 深吸一口氣,她突地停下,不肯再跟他走。可她這一頓足,卻讓自己差點跌跤。 嚇了一跳的路雲深及時反應過來地伸出另一隻臂膀撈住她。「夏衫……」抱著她,他驚出一身冷汗。 自己也嚇了一跳的洪夏衫,趕忙揪住他胸前的衣襟;可忽然間,她意識到了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眼光,一怔,當她抬頭看到滿屋子的人、再察覺自己此刻正身在何處後,一張嬌顏驀地燙紅,趕緊要從他懷裡跳開。 路雲深不允許,根本不理會有多少人對他們側目,反而將她的腰摟得更緊,簡直像在昭告天下,看清楚,我懷裡的女人屬我路雲深所有,以後膽敢碰這女人一根寒毛,殺無赦的姿態氣勢;他面不改色地在酒樓所有客人驚歎、佩服、目瞪口呆之中,大喇喇擁著將臉埋在他懷中不敢抬起的路夫人踩上二樓。 非常好!明天整座京城沒幾個人會不識得他路雲深的妻子,也沒幾個人不知道動她的下場了。 哼哼!滿腔怒火稍微消一些了。 二樓,是專屬酒樓貴客的包廂雅座,所以一上來,一種回異于樓下的寧謐安詳氣氛,洪夏衫馬上感受到了。 偷偷從路雲深胸膛前露出一雙眼睛,等她發現四周的是一間間廂房後,立刻推開他。 路雲深握住她的手,臉龐仍帶著陰霾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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