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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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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蟬愕然,並立刻察覺自己正被用力扣住雙臂向前移動。 「你們做什麼?放開我!」掙扎著,她驚怒地喊。 她被箝制得更緊,黑衣人默不吭聲,而她的掙扎完全影響不了他們的舉動。 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快放開我!」莫名其妙被人捉住,南蟬懷疑是她順手從溪裡撈起的男人惹的禍。可她稍顯紊亂的思緒還能辨出:如果那男人和這些人屬同一夥,她「救」起了他,所受的待遇不應該是這樣吧? 該死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 只是,南蟬的忿怒和疑問得不到響應,就在她費力地想甩開制住她的人時,突然,她的後頸傳來一陣劇痛,同時腦子一緊、一蕩…… 剎那間,她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!南蟬急忿地想轉過頭去,卻在下一瞬間眼前一黑,所有意識盡悉被扯進黑色的漩渦中…… 天!蝶兒…… 還沒睜開眼睛,她就感到一陣頭痛欲裂。 呻吟著醒來,邊對抗著腦袋傳來的抽痛,南蟬邊困惑著自己正置身何處。 微微的光線從一方小窗透進,依稀可辨小屋裡除了簡單地擺著一桌一椅,和她躺著的這張木床外,再無其它擺設…… 南蟬扶著還隱隱抽疼的頭,坐了起來,雙目環視四周;而屋裡針落可聞的寂靜,讓她有種呼吸困難的窘迫。 這是什麼地方?為什麼她會在這裡? 輕輕晃了一下頭,驀地,在電光石火間,南蟬憶起了發生的事!猛地,心一驚,她飛快躍下床,才想沖到門邊卻沒想到因為動作太急,腦中突湧上的陣陣暈眩竟反而讓她一跤跌在床下。 「碰」地一聲,她跌坐在地上,吃痛地抱著自己的膝蓋。 「噢!該死!」低咒一聲,她撇唇,不相信自己竟會從床上跌下來。 待暈眩和疼痛過去,南蟬立刻又站起來,快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。 握住門把用力一拉── 門,卻文風不動! 南蟬有一剎那的錯愕。她不相信地第二次使盡全力再拉── 堅實的木門仍是不曾微動一分! 咬著牙,南蟬還不放棄地繼續試著要把門打開。不過直到屋內殘存的一點光線也消失時,門,卻依然緊閉著。 南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,不過她肯定地知道她現在的遭遇一定跟那群黑衣人有關! 懊惱中,腦子裡倏地閃過一道靈光,她突然跳起來向屋裡唯一的一扇窗跑去。半懷著希望地一把拉開它,接著──她果然碰到了預料中的阻礙! 天!連這個只能把頭伸出去的小窗子也被釘上了木條? 呼了口氣,她的腦子仍在打算著任何能逃出這裡的方法,她被打昏直到醒來想必已經過了不少時間,現在她的腦海裡浮現的全是蝶兒因為她的失蹤而彷徨無助的模樣…… 不!她不能被困在這裡! 此時,屋內因為再沒有陽光的照射,已經籠罩了一片黑漆。 南蟬憑著印象走回她剛才醒來的床上,在床四周摸索了好久,並沒有發現她一直隨身帶著的長劍,看來是被那群黑衣人拿走了。 沮喪地坐在床上瞪視著視覺上漸漸適應的黑暗,她腦中的思緒不住翻湧著── 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?他們為什麼將她關在這裡?南蟬曾一度懷疑他們是楊行的人,可隨即又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,因為他們一點也沒有認識她的神態;他們關心的,只是她救起的那個男人! 該不會真是那個男人的關係…… 南蟬氣沖上心,突然跑向大門,用力捶打著它。 「喂!快把門打開!你們沒有權利囚禁我!快開門!開門──」她忿怒地大喊,聲音在屋裡製造出了驚人的回音。 她的大呼大喊並沒有得到任何響應,可她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認輸的女子。 南蟬把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找來,一次又一次地用力將它撞向門!厚實的門,當然不是小小的椅子所能撞得開的,她只是拿它來製造出更大的聲響罷了──她不相信外面的人全是聾子。 就在她快把椅子砸碎、當真要把外面的人當聾子時,忽地── 「鏗鏘……鏗鏘……」門外傳來一串輕脆的鐵器碰撞聲,像是鐵鍊的聲音。 南蟬要砸下椅子的動作乍停,怔了一瞬,她立刻閃身躲到門邊,而手中的椅子則成了她防衛的武器──有人要開門了! 南蟬屏氣凝神地傾聽著那鐵鍊即將要解開的聲音,靜待著大門的打開…… 一會兒,輕脆的鐵鍊聲停止;接著,緊閉的大門終於被打開,強烈的光線也隨之照射進這間黑暗的屋裡。 雖然因為躲在門旁,光線沒有直接照射到南蟬,可久處黑暗之中,突如其來的光線仍讓她的眼睛感到有些許的刺目。 眨了眨不適的眼睛,她毫不放鬆地緊捉著椅子,正考慮要不要衝出去時,原本大開的門竟在下一剎間又被關上。南蟬愣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時便立刻轉身拉住門把── 門,堅固如山;門外,鐵鍊聲無情地碰響著。 南蟬急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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