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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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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不得有人曾諷刺一輛車子都能在一個晚上吃掉,這麼一頓大宴,菜一輪一輪地撤換,十幾個人頂多只能吃掉個1/3,剩下的2/3殘羹冷肴不必奢望會被打包回去,理所當然地會在宴度結束後被倒掉。處理到哪裡去?以前給豬吃過,認為既省豬食費用又合理利用廢物,是一舉兩得的事,但自從養豬戶發現豬吃了不長肉只長膘後,此類泔水的利用價值開發停止。 豬也不能吃酒樓的剩菜剩湯,原因:太營養了。 京闌放下筷子,忍不住低頭吃吃笑了起來。 「爸,我飽了。」她推開椅子起來,對著服務小姐說,「我想去洗手間。」 此為尿遁也。 眼前的宴會一兩個小時內不會結束,她已經決定好了,等會兒下樓到過雲湖邊逛逛,順便看看過雲山莊有什麼好的硬件設施。既然已經來了,再後悔也沒用,只好找點東西讓自己這個週末不要太無聊。 她在廁所裡整整呆了十分鐘(感謝現在的衛生設備),其中一半時間是浪費在那具壞掉的HAND——DBIR上……顯然有人很缺乏公德心。 最後濕濕的手還是在校服上一擦了事。 下樓時經過轉角,她意外了下。 那個遲沃川正在跟他老爹討價還價,計較零用錢事宜。 「好了好了,叫你媽明天給你把錢打進去。」遲廣生不勝其煩。 遲沃川攤攤手:「老頭,現在口袋就空了,山下紅塵擾擾,沒銀子週末沒法子過活。」 遲廣生從裡袋掏出一疊大鈔,拍了過去:「下個月不給你零用錢了,省著點用,別老是大手大腳。」金山銀山也經不起大挖啊! 「謝了,老爹!」遲沃川笑眯眯的表情與他老爹如出一轍。他就知道,趁著老爹大宴貴賓談成某樣交易、心情好之時伸手,十之八九不會落空。 忽然間,他看到了從旁走過的京闌,猛吹了聲口哨,絲毫不覺得害臊。 紈絝子弟、花花公子!京闌暗罵,對他的惡感堆積到最高點,疾步推門而出。 遲廣生順著兒子的目光回頭,只看到玻璃門上的夜色。京闌的身影,早已經融人其中。 繞著過雲湖半圈,滿目的霓虹燈讓京闌懶得再走下去,再加上初春的晚上的確有些冷,她一轉念便回來,看完一樓大廳處的度假村簡介與地圖。設施最為完備的就是六樓娛樂休閒區,各類球館、室內恒溫游泳池、酒吧、舞廳、唱歌包廂……一應俱全。 當她走進電梯,按下六樓時,兩個濃妝豔抹的青年女子在最後一秒鑽進來,帶進刺鼻的香氣。她想抑住自己的好奇心,但眼光卻不受控制地飄去。 頭髮挑染成有別黑色的其他色澤……其中一個前額那一撮甚至是桃紅色,衣著恰好地包裹勾勒出火爆的上圍曲線,拎著雅致的名牌小包,貼身的裙子長度絕對不適合做下蹲動作。 電梯到三樓,桃紅頭髮女郎淡漠地看了京闌一眼,撩了撩長髮,從小包裡掏出化妝盒,對著小圓鏡照照,補起妝來。 電梯到四樓,另一位開始哼曲子,嗓音又柔又清,絕對適合唱歌。 電梯到五樓,京闌開始不安起來,濃郁的香氣充斥整個封閉空間,讓她打了個噴嚏。 電梯到六樓,桃紅發女郎「噠」的一聲合上盒子,修補竣工。 「叮……」 京闌跳出電梯還覺得鼻子發癢。 噠、噠、噠……清脆的高跟鞋敲著地板遠去,不一會兒人影就消失在走廊轉角。京闌這才發現,六樓三三兩兩來去的年輕女子,都有同樣的味道氣息。 她呆了半晌,悶聲在六樓轉了一圈,才明白封閉式的包廂與七樓的普通客房是幹什麼用的。 她不禁想起以前在報上讀到的一條聳聞:某鄉鎮書記七十歲老父「買雞」被逮,兩名賣春女子招供,渡夜資僅為十五元一人(你以為十五元是美金?錯,人民幣!)當時宛雪大笑說這肯定是最下等的流鶯,那,這裡的呢? 一名姿色極不錯的女郎與她擦身而過,她一個衝動之下脫口而出:「別害自己了!」 女郎回視半晌,輕蔑地掃過她的校服:「神經病!」揚長而去。 她的眼淚差點落下來。匆匆跑回電梯,逛的興致已半點不剩。 見到猶在大吃大喝的京文洲,她冒出的第一句話就是:「爸,我頭痛,想睡覺。」 四樓附有一衛一陽臺的精緻客房早已經備好,她一到房間便抓著枕頭往頭上一壓,悶頭大睡。 她發誓,以後再也不來雲山莊度假村了!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,叩門聲將她吵醒。 她惺忪地翻下床,打開門:「爸,我已經睡了……」話截在半途。 「我是你爸,誰是你媽?」遲沃川笑問: 她反射性要關門,不想被他推住,手臂上肌肉鼓鼓的。 「什麼事?」經過剛才的「打擊」,她對遲廣生的印象爛到極點,做兒子的更沒跑掉,討厭之上再加噁心。他們一家都根本不是好東西! 「還你手帕。」他遞來一條「唐老鴨」,「一模一樣的米老鼠買不到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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