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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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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這樣嗎?」 「呃……或許未來的妹夫比較守禮教吧!」 他那傢伙一直無法無天,哪來的守禮教? 王芯芯將妹妹的沉默當成是難過,於是安慰道:「你別想太多了,未來的妹夫對你很好。」 「哪裡好了?他那人怪裡怪氣的。」 「是你自己沒有察覺罷了,夜已深,趕緊回房歇息吧!明天再跟你聊個夠。」 再聊下去,回房鐵定會被仁哥念。 「也是,姐姐晚安。」 於是姐妹倆各自回到房裡。 王巧巧回房,以為陸丞軒已睡,躡手躡腳的爬上床,但翻來覆去,就是睡不著。 「睡不著?」 突然從床下傳來聲音,嚇了她一跳。「我還以為你睡了。」半起身望向地板。 「我想……」 「什麼?」 「我想再待個幾天,等你娘的身子穩定後,就離開這裡。」 「你要回家了?」 「我收到家書,要去江都辦些事。」不久前他接到韓哥傳米的書信,寫到大哥在江都出了些事,要他趕去看看。 「江都?很遠嗎?」聽都沒聽過,不過話說回來,她也只知道她住的地方叫青田村,其他一概不知。 「是有一段距離。」 「那……你還會回來嗎?」一想到往後再也與他碰不著面,王巧巧的心莫名的覺得很沉重。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,屋內靜得像是時空停止一般。 王巧巧腦中閃過一路上的種種——他邋遢的樣子、戲謔的樣子、隨性的樣子、正經的樣子,還有……溫柔的樣子。 她不想他走,她不想。 「你想回來的時候,我就會帶你回來。」 陸丞軒的聲音就像閃電般畫破一片漆黑,伴隨而來的響雷則是打在王巧巧的心底。 她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,像是要跳出來似的。「咦?」 「記得在這幾天收拾好行囊。」 她紅臉著說:「誰、誰要跟你走!」 陸丞軒沒搭理她,闔眼運氣。 「喂!陸丞軒?」她將枕頭拿起,用力往下砸,但地上的人卻是動也不動。 難不成方才他是在說夢話?怎麼可能,說夢話還可以對話?跟他走……是嗎? 雖然她聽到他要帶她一起離開時,很不害臊的高興得要死,可是一想到要離開娘親,還有失而復得的姐姐,她又不舍起來。 今夜,她又要失眠了。 七天后,王巧巧與陸丞軒正式離開了青田村。 這七天,她可是忙得不可開交—— 第一天她忙著煩惱到底要不要走?雖然不想承認,但她真的無法想像再也見不到他的日子——他還未離開,她竟已經開始想念。 第二天,她忙著跟姐姐王芯芯談心,姐妹倆談論一番後,王巧巧終於茅塞頓開——雖然不想承認,但在決定跟陸丞軒一起離開後,她的心竟不受控制的雀躍不已。 第三天,她忙著聽姐姐教導一堆夫婦之道——說的人滿臉通紅,聽的人似懂非懂。 雖然很不好意思,但王芯芯怕妹妹少根筋又粗暴的個性,會在妹夫靠近時朝對方出拳,因此只好秉著教育學子的精神,硬著頭皮說明。 第四天,換成娘親忙著跟她說教——講了一堆讓王巧巧聽了想睡覺的三從四德。 第五天與第六天,她忙著和娘親及姐姐灑淚——一母親哭著說捨不得,但遇到好男人,就算女兒不走,她也會將她推出去,畢竟良人難尋;姐姐也是哭得唏哩嘩啦,姐妹才剛相聚又要分開的話語。 一開始,王巧巧聽得泣不成聲,但在講了一天一夜後,隔天又再重聽一次,她開始覺得,真是夠了! 而看著哭得滿眼通紅,連吃飯都配淚水的娘親與姐姐,陸丞軒終於瞭解王巧巧為什麼會這麼火爆——有這種柔弱的母親與姐姐,卻沒父親,她不堅強一點也不行。 第七天,他們舉行了簡單的成婚儀式——沒有三書六禮、沒有花轎喜服,更沒有熱鬧賓客;簡單的說,就是什麼都沒有,只是讓王母能安心。 拜完娘親及祖先後,陸丞軒便與王巧巧一起出發前往江都。 涼風拂面、新芽初生,林裡的樹木褪下冬季的蕭條,披上了嫩綠的絲綢,西下的夕陽又在這片綠葉染上一層澄橘,美不勝收。 「陸丞軒,你看。」坐在馬兒前頭的王巧巧興奮的叫著。 「嗯?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。 回頭見到陸丞軒的柔笑,讓王巧巧忍不住紅了臉,忘了要說什麼。 「什麼事?娘子。」陸丞軒再次笑問。 「你看,那彩霞橙中帶黃,雲裡透著光,是不是很漂亮?」 一路上,他們像是出遊般,行進的速度不像騎馬,倒像是在騎乍。見到什麼好玩的就會停下來,遇到什麼漂亮的就會欣賞一番。 「是挺漂亮的,今晚就在這兒過夜吧!」 看看天色比差不多了,剛好附近有一潭小湖,陸丞軒翻身下馬,再將王巧巧抱下。 一如往常,王巧巧準備到湖泊淨身,陸丞軒卻搶先一步。「等等,我先洗個手。」 「你最近還真愛乾淨。」王巧巧待他洗完手,前往樹林撿柴獵食,才動手褪衣淨身。 一浸泡入湖中,她不禁喟歎,「真舒服。」 因為踏入湖裡,本來冷冽的湖水竟是溫暖的,就像是溫泉一般。 而且近日來淨身的湖泊小河都是這般的暖和——第一天碰上時,她還以為是遇到溫泉,但接連著幾天皆是如此,所以她想應該是天氣變暖和了,所以河水也變得溫暖。 王巧巧一面淨身,一面愉快的哼著小曲,就像只快樂的小鳥,殊不知這一池的溫泉,全是陸丞軒的功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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