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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「臭皇帝!太過分了!」她氣惱的說:「哪有人這麼賴皮的,說不過人家就來這招。」

  什麼她既然不屑學規矩和禮儀,就是不想嫁到皇家,所以他要幫希恩選個才貌兼備的太子妃。哪有這種事嘛?!

  那個臭皇上一定還在記恨她之前在給他們看腳丫前,換得的一道保護令。

  也就是說她脫了鞋襪之後,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要她腦袋,重點就是在無論如何,所以啦,皇上等於是答應過她,只要她脫了鞋襪之後,就絕不能要她腦袋了。

  而當她把宮裡搞得雞飛狗跳,皇上氣得說要砍她的頭時,她就搬出君無戲言四個字,安然的渡過危險的風暴。

  「可是皇上說的也沒錯呀!你若當了太子妃,將來就是皇后,是要母儀天下的,像你這麼亂七八糟又沒規矩的,誰敢讓你進宮呀?」柳湘幸災樂禍的說,「你不過進宮做客幾次,就已經變成別人最頭痛的問題了。」

  「我又沒怎樣。」世羅不服氣的反駁,「那全都是意外。」

  「你沒怎樣?怎麼我聽說錦念漪的觀賞鯉魚被你一看就全翻肚啦?」一池的錦鯉全數遊往西天極樂世界,阿彌陀佛真是罪孽喔。

  「我怎麼知道一顆臭屎丸威力這麼大。」她只是想知道魚能不能聞到味道,所以扔了一顆臭屎丸去試試,誰知道它們會死掉呀。

  「所以這不是你的錯?」柳湘忍著笑,「那麼把皇后變成墨人,也不是故意的嘍?」

  「那更冤枉了。」她大聲的叫起屈來,「是皇后好奇我怎麼抓到戈沙的,我跟她說是見不得人丸的效果,她自己說要看看的呀。」

  「可是你沒跟人家說,墨印是去不掉的。」所以皇后才會覺得有趣,往地上一砸,砸出了麻煩來。「我來不及說呀,皇后動作很快耶。」依她上次想看她的腳底,她就應該知道她動作超快的,可是還是遲了一步,「反正後來神醫也幫她去掉啦。」

  還好神醫很厲害,不然皇后可就一輩子都見不得人。

  「反正你都有理由。我看皇上是不想忍你了,所以才不要你當他的兒媳婦。」柳湘眼珠轉了轉,「皇上這麼做我還能理解,可是太子居然會答應,這我就不懂了。」

  「還有什麼好不懂的?這麼多女人搶他一個男人,他高興得嘴巴都闔不攏了,哪裡想到說話反對?」

  說什麼對她有信心,她一定會贏的,都是鬼話,誰信哪!

  「說的也是,我看報名的人好多喔。」她忍不住好笑,「我真的好擔心。」

  世羅哈哈一笑,「替別人擔心吧,我可是一點都不煩惱。」搶人她可有經驗了,她五歲起就懂得如何捍衛自己的東西了。

  況且她可是有英雄莊的能人異士給她當靠山,她就不相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題目能難得倒她。

  柳湘大笑道:「我是在替別人擔心呀。」

  就像世羅說的,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搶不過別人,她順利的在選妃比試中打敗群雌,並且成為王朝有史以來,惟一一個通過極為刁鑽的題目,而當上太子妃的平民女子。

  「你到底是怎麼樣讓那群人先笑後哭的?」雖然知道世羅一定有辦法完成這些古怪題目,可是金日黎還是忍不住好奇。

  第一關的題目是要讓二十個宮內情感最內斂,情緒最沒有波動的太監先大笑後大哭。

  全部的人在這裡慘遭淘汰,因為實在太難了,不管說笑話或演戲,大笑還容易,但哭就難了,況且二十個人要同時大笑大哭更是有挑戰性。

  可是世羅在這一關輕鬆的就打敗了所有的人,取得領先的地位。

  「沒什麼呀,我跟他們一個個握手呀。」她說得輕描淡寫,「他們大概很感動,所以就先笑然後激動到哭了。」

  其實她在手心抹了「癢得要死」,每個人和她握完手後,都因為手心發癢而無法控制的大笑,可是又因為癢得太難受而哭了出來。

  「是嗎?」他可懷疑了,「那水裡的月亮怎麼撈上來的?」因為比試時他是關係人,不能進去看,所以他只知道世羅贏了,但怎麼贏的就不清楚了。

  「陽,這給你。」她塞了一面鏡子在他懷裡,「就這麼簡單。」

  「我不相信你想得到。」她雖然不笨,但是應變能力也沒那麼快,當庭公佈題目就能想到應對方法。

  「聰明,爹提示我的。」她聽到太監朗聲說,題目是撈起水裡的月亮,送到皇上面前時,差點沒傻眼。

  是她爹用千里傳音告訴她的,也讓她順利過了關。

  尾聲

  明日當空,夜風徐徐,吩咐內侍於迎曦亭擺設香案欲謝天的君芷衣,緩緩沿著曲橋到來。身後跟著數名宮女。

  好快!她的兒女轉眼都已一十八,日前,大皇兒在失蹤十數年後,終於回到她身邊,這讓她增加其餘兒女亦將陸續找回的信心。

  天老爺,你會成全的,是不?

  遠遠的,她便瞧見金日黎和世羅小倆口站在亭裡等,對這活潑的女孩,她也是很疼愛,尤其之前曾錯認她是自己的皇兒,就表示她極有她的緣。

  「怎麼了,你們兩人這麼晚不睡,在等我嗎?」

  「娘娘,希恩他欺負我,不肯答應我小小的請求!」世羅像小女兒般的跳近她,拉拉君芷衣的衣袖,嘟著嘴說。

  這些天她都住在太子東宮中一處雅致寢房,每天和將嫁至銀拓國的金月姬和在一起,儼然成為一對姐妹淘。

  相較之下,金月姬八歲時被現今威恩將軍送回的「金霓兒」就無法和她融洽相處,兩個名為姐妹卻彼此像有一道膜橫隔其間。

  「日黎,你怎麼可以欺負世羅呢,她為了你,完成了極具難度的考驗,打敗眾家女娃,才……」

  「娘娘,你這是在捧他,還是在幫我?」世羅紅了臉,不依的出聲打斷。

  金日黎語帶笑意,「母后,是世羅調皮,想拗我讓父王為她刺只鳳,好和我搭成對。」

  「呵呵……世羅你真不怕痛,當年你日黎哥可是差點哭破喉嚨。」憶起當年,君芷衣又想起還流落在外的皇兒們。

  看見她情緒一下低落下來,世羅趕緊找個新話題。「娘娘,聽說你今早拿到一幅畫極為喜愛,是出自近來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之手?世羅有幸一觀嗎?」聽說娘娘收到畫當下,就想差人至安南王府請來那才女。

  君芷衣笑了開來,講起那幅西子款紗圖,確實表現愛不釋手的情懷。

  其實,冥冥之中自有天定,失蹤已久的三公主早近在天子腳下……

  ——完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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