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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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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祖母是說過,孫媳婦也在呢。」不怎麼識相的大少奶奶翁新媛說道。 「既然這麼好手藝,怎麼我聽說她做的菜上不了枱面,拜月樓動也不動就撤了出來。」 「許是二少爺吃了不合胃口。」馮婆婆小心的說。 一聽她這麼說,翁新媛插嘴道:「既然二弟吃不合,那就是手藝不好了,攆出去就是,也不用麻煩祖母了。」 「大少奶奶,這丫頭或許做菜差了那麼一點,但甜點糕餅卻不含糊,或許可以留著伺候老夫人。」馮婆婆大膽的說。 「我哪那麼好福氣,用這麼多廚子做什麼?要吃糕點汪家媳婦就成了,我用這丫頭是因為素心說她一個抵兩個,手藝出色又精湛,我看也是爾爾。」 「老夫人。」雖然馮婆婆要涵鴛不要出聲,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為自己辯白,「你只吃過我做的寸金糖,卻沒嘗過其他菜色,就這麼否定我,我太冤枉了。」 「我是沒吃過,可是二少爺吃過了,你是說二少爺冤枉了你?」冷老夫人一皺眉,「我最討厭沒規矩的奴才隨便亂說話,就這樣了,你明天一早收拾東西就走。」 「老夫人!」馮婆婆急道:「這丫頭……」 「還輪不到你替她說話,我說了就定了。」冷老夫人揮揮手,「我們冷家要的是能讓人人滿意的廚娘,她要是做不到二少爺說好,也不用留下來了。」 「老夫人,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。」涵鴛一跪,含淚道:「請你嘗嘗我做的菜,一次就好。」 冷老夫人不耐煩的說:「沒那工夫,別在這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!」她一眼望見有人在門邊探頭,鬼鬼祟祟的。「是誰在門邊探頭?沒規矩!」 「老夫人,是我。」紫宣硬著頭皮走了進來。 「連你都沒規矩起來了,我還能指望其他奴才嗎?」她嚴厲的問:「你不去伺候二少爺跑這來瞧熱鬧做什麼?」 「少爺要我到廚房一趟,因為他想吃夜宵。」紫宣呐呐地道:「可是汪嫂不會做那道甜品,所以我想來問問汪婆婆……」 「一道甜品也值得這麼大費周章!哼,是什麼這麼了不起,難倒了汪家媳婦?!」這若冰也太不知好歹,越發得寸進尺了。 「叫做八珍雲片糕。」她看了涵鴛一眼,心中百味雜陳。 為什麼這個廚娘之前做的菜二少爺碰也不碰,卻在見了她一面之後馬上說要吃她做的八珍雲片糕。 況且這個廚娘叫他梁若冰,大家雖然都知道二少爺的生母姓梁,可是沒有人敢犯老夫人的忌諱說出來。 看起來他們似乎是舊識呀。 「老夫人,我會做這道八珍雲片糕。」涵鴛說道:「如果還不能讓二少爺滿意,那我立刻就走,也不需要等天亮了。」 第八章 原來是涵鴛。 原來真的是她,難怪那些菜色那麼樣的熟悉,熟悉到他一看見就會聯想起她。 而因不願再想起她,所以他不動那些會勾起任何回憶的菜色。 今天,他在毫無預警、準備的情況下,在大街見到了涵鴛,她的反應不如他的預期讓他有些生氣,又有些……受傷。 沒想到稍晚又在自己家裡見到了她,——樣的毫無預警和準備,她那哭得通紅的眼睛和小小的鼻頭讓他感到歉疚。 她委屈的喊他,可他卻為了早上她的冷落而不回頭。 她是為了什麼流淚?三年多來,他不記得看過她的眼淚,就連他說要離開書院時,她也沒有紅了眼眶。 那時候他多少是有點希望她哭泣的,那至少會讓他一時軟弱,問她,「你跟不跟我走?」 「少爺。」紫宣捧上了剛做好的八珍雲片糕,「廚娘做好了,正在外面等呢。」 冷若冰撚起一片含入嘴裡,「還是一樣難吃。」 他接過那一盤雲片糕,走到門外,涵鴛就站在那裡,一雙妙目眨也不眨的凝望著他。 像是期待,又像是有所求。 「你一點長進都沒有。」他習慣性的敲敲她的頭,一腦袋還是裝豆腐,做的東西還是一樣難吃。」 「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做八珍雲片糕了。」她輕輕的說。 他帶著些諷刺的味道說:「終於知道有多難吃了是不?」 「它一點都不難吃!那是因為我以為見不到你了。」她老實的說。 「真感動。」他雖然這麼說,語氣可讓人感受不到半點誠意,「你大老遠跑來做雲片糕給我吃?不是吧?」 「是方山長要我來的,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。」她還是瞅著他,似乎是怕一眨眼他會消失似的,「我若知道你在這裡,就……」 涵鴛咬咬唇,卻不繼續說了。 「就怎麼樣?」 她眼眶一紅,眼淚湧了出來,「你連一封信也沒有寫給我。」 「我只說了可能,沒有答應過你。」該死的,她為什麼要哭?!為什麼要出現在他面前,讓他動搖了決心? 她為什麼還要來考驗他?他明明已經決定不對任何人付出感情,不為任何人心疼。 他已經可以從容的把她當成年少時一個美麗的回憶,為什麼她要來? 她擦了擦眼淚,「說得也是,我不能怪你。」 「可是我卻想怪你。」他壓根不管身後的紫宣和梅雪,亦不介意她們聽到了多少。「你說過會一直在書院的,為什麼卻答應嫁給方獻堂?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說!」 任夫人那封信不能說沒對他造成影響,但他瞭解她這麼做的用意或許是為了刺激他。 原本他不當一回事,卻在郝平安證實了這消息之後,感到了焦躁和不安。 但任夫人卻在涵鴛訂親後把她送到他身邊,那陰謀就清清楚楚了。 她要他為這件婚事吃醋,把涵鴛搶回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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