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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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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我們應該開始準備晚上要吃的東西才對。」除夕晚上這頓飯是很重要的,任何人都不應該孤零零的自己吃著冷飯。 他一抬眉,「你去準備呀,我是不會幫忙的。」 「我要去買東西,你得來幫我提。」她雙掌合十求道:「拜託。」 「不要,我為什麼要幫你?」簡直莫名其妙浪費時間。 不是叫他幫忙打掃就是要叫他去提東西,是把他當成她的奴才是不? 「反正你也沒事做,不如跟我去買材料回來做飯。總不能又要我去買去提,又要我做飯,這很不公平。」 方山長給了她五兩銀子紅包,她打算用它來過個熱熱鬧鬧的年。 「跟我講公平?」梁若冰哼道:「又沒有人叫你去做那些事。」 「是我自己喜歡忙可以了吧,你到底跟不跟我去?」大過年的關在房裡,難道不覺得無聊嗎? 「不去。」 她固執的說:「好,那我就站在這邊不走。」 「請便。」他走回書案前,悠哉的泡了一杯茶繼續看他的書。 有人喜歡在外面吹風受凍是她家的事。 「梁若冰,你到底去不去呀?」站了一會,涵鴛覺得自己像傻瓜,於是說道:「你不去我就要一直吵你。」 「你吵呀,我不介意。」 「那我要唱歌了。」她認真八百的說:「告訴你,我唱歌很難聽、真的很難聽。」 她清了清喉嚨,扯開嗓子唱起時下流行的小調,「你來了奴的病兒去,你去了奴的病兒來。你來了憂愁撇在雲霄外;你去了相思病依然在……講個明白,或去或來。來了去,去了不來,倒把人想壞……」 她的五音不全,唱到高亢處還能把一個音扯成兩半,果然是慘到令人不忍卒聽。 「好不好聽呀?」 梁若冰皺著眉道:「難聽!去哪裡學這些淫媒情態,真是下流!」 「你不愛聽呀?」她呵呵的笑著,「那我可要多唱幾首。欲寫情書,我可不識字。」 「閉嘴!」他將手裡的書朝她扔了過去,「我去。」 「那我就不唱了。」要逼緊嗓子裝成殺豬似的聲音唱歌她也很痛苦的。 涵鴛撿起了他扔過來的書,拍了拍灰塵,「在看《水滸傳》哪。」還以為他在用功,原來也是在看些坊間小說。 她本來想從窗子將書扔回案上的,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把它偷偷塞在懷裡,有空的時候能看看解悶也算下錯。 「怪事!」 涵鴛瞪大眼盯著那碗杏仁豆腐,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,「你怎麼會做?」 連豬腳都煮不爛的人,怎麼能做出這道甜品呢?而且看起來還好好吃的樣子。 「那有什麼好奇怪的。」他瞪了她一眼,「你不是做過嗎?」 要不是她說什麼要公平所以他也得做年夜飯,他才懶得動手呢,基本上他是怕了她的唱功。 「我是做過呀,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」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品嘗,「挺好吃的,你真是天才。」 「那有什麼難的。」梁若冰一副輕蔑的模樣,「這樣就能算是天才嗎?」 「看我做一次就會?那以後我在你面前做菜得小心一點。」免得被他偷學了之後自己沒工作,那就慘了。 「放心吧,我對當廚子沒興趣,不會搶你工作的。」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,真是個容易讓人瞭解的人。 「說的也是,你以後是要做大官的,怎麼會來跟我搶工作。」涵鴛吐吐舌頭,也笑自己太多慮了。 「誰跟你說我以後要做大官的?」 她一邊抓起菜刀切著臘肉,一邊說道:「我聽任山長說的呀,他說你很聰明,前途不可限量,要是考上進士以後進宮加爵不斷,說不定最後能當上宰相,對不對?」 他不置可否的說:「那是他說的。」 「我覺得任山長也沒說錯呀。你這麼聰明,學什麼都快,做什麼都會成功的。」 梁若冰咕噥著,「說的容易。」 他覺得心煩,每次講到這個他沒有確定答案的問題時,他總是感到焦躁而彷徨。 「啊!」涵鴛突然拋下菜刀,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指頭,發出了疼痛的輕喊。 「幹麼?」他回頭一望,看見鮮紅的血從她的指縫中滲了出來。 「切到手了啦。」她含著一泡因為疼痛而產生的眼淚,說道:「幫我抓一把柴灰來止血,謝謝了。」 「你白癡呀。」用柴灰?怎麼不乾脆拿泥巴來塗算了! 他走過去抓住她的手,仔細看著,切口雖然不大卻很深,血不斷的往外冒,「有沒有手絹?」 「有。」她用另外一隻手掏出了手絹交給他,梁若冰將她受傷的指頭纏住壓迫著止血。 「到我房裡去,那裡有傷藥。」他不由分說的就把她往房里拉。 「真的不流了耶。」涵鴛看手絹上的血跡沒有繼續擴大,歡喜的說:「還好沒有真的拿柴灰來止血。」 「廢話,你想讓傷口爛掉是不是?」他把她肩頭一按,叫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,從藥盒裡拿出止血生肌藥來幫她敷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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