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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「那你還問我,真是傻瓜。」她的語氣雖然有些抱怨,但卻帶了更多的笑意。

  「那我給你揉揉。」說完,他大手伸到她頭上用力的揉著,

  沈光姬忍不住直笑,「好啦、好啦,別弄了,頭髮都叫你給揉亂了。」

  早上秀秀花了好久的功夫,才幫她把這朝天髻梳好,現在可全都讓他給毀了。

  「哇,這怎麼辦?跟鳥窩似的。」

  經過他一番揉搓之後,對她的新髮型,他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。

  「鳥窩?」她連忙在頭上一摸,只摸到糾結成一團的發塊,她乾脆拆掉頭發。

  「你看你啦!」她嘟著嘴,忙亂的拆頭髮,卻因為看不到而不斷拉扯到自己的頭髮。

  百世穹見狀說:「真是看不下去了,我來吧。」

  於是他跪在她身後,小心的將她那本來很高的髮髻拆開,「這什麼東西呀?」

  他手裡抓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,奇怪的湊到沈光姬眼前。

  「假髮啦。」她笑著搶下那團假髮,「要不是有這團假髮,哪裡梳得起那麼漂亮的高髻?」

  「女人真奇怪。」他不解的說:「好好的頭髮不是挺漂亮的?偏要弄這麼長的一根頂在頭上,怪透了。」

  沈光姬笑得肚子疼,「什麼一根?真難聽,這叫朝天髻啦。」

  「管他叫什麼,現在這樣好多了。」他將她的頭髮全拆下,用指頭當梳子,有些笨拙的梳開因他胡攪而糾結的髮絲。

  她抿嘴一笑,「你再不快點,等下雨下來,咱們都成了落湯雞了。」

  「好了。」他將她的頭髮握成一束,放到她肩上,「可以走了。」

  他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,對著還坐在地上的她說道:「走吧,你該回家了。」

  她一笑,指指自己那擦傷的腿,「我走不動,好痛喔。」

  「走不動?」他蹲下來仔細的看看傷口,又摸摸她的腿,確定腿骨沒斷,「擦傷而已,怎麼會走不動?」

  「我怎麼知道?」她紅著臉輕聲笑著,「我腳也痛、頭也痛,到處都痛,總之是走不動。」

  「你真是個麻煩的姑娘,好吧,我背你。」於是他大方的轉過身,將寬闊的背借給她。

  「你又說我麻煩。」沈光姬嗔道,「是你害人家走不動的耶。」

  「好,都是我的錯,你快上來吧,真要下雨了。」

  看她不動,他乾脆抓住她的手,直接將她背起來。

  她輕輕一笑,「還真不錯。」

  「什麼不錯?」她輕盈的身子一點都不讓他覺得吃力,隱約的馨香不斷的傳入他的鼻腔,讓他覺得身心舒爽。

  「說你呀,背得又穩又好,簡直比騎馬還舒服。」

  「一下罵我是大笨牛,一下又把我當馬,唉!」他假意歎了一口氣,「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,搞了半天,原來你把我當牲畜呀。」

  她被他語氣中裝出來的自憐給逗笑了,於是輕撫他的頸背,呵了一口氣,笑著說:「是呀,馬兒快跑、快跑。」

  「好。」他加快了腳步,「坐穩了!」

  他果真提氣急奔,有如流星劃過天際般的掠過草原。

  沈光姬貼在他溫暖寬闊的背上,覺得有如騰雲駕霧般的輕快,在那一瞬間,她又變成了一陣風。

  「你一直說有事要告訴我,到底是什麼事呢?」她輕輕的問著,語氣中有著無限的嬌羞。

  他曾經說過那天大鬧她家是為了她的婚事,再加上過去和近來的總總,使她很難不有聯想,想到她與他的未來及可能。

  「改天吧,改天再說吧。」

  不知怎麼的,要他說出她與杭少興有婚約、要求她履行承諾對他而言,卻是一件越來越困難的事。

 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,「我等你。」

  這句話沒來由的讓百世穹感到心中一悶。

  他甩甩頭,努力趕跑那種突生的不愉感,試著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。

  倏地他停下腳步,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,「你聞到了沒有?」

  「聞到什麼?」她用力的吸吸鼻子,只聞到草地的清新香氣。

  「酒香呀!奸香呀,這附近一定有酒莊,而且還有新開封的春酒。」他深深的吸一口氣,一副嘴饞的樣子,「香!真香。」

  「這樣你都聞得出來?你這狗鼻子還真靈。」沈光姬笑著說:「這附近真的有酒莊,好像就在那邊,不過我沒去過。」

  「不要緊,我找得到的。」他笑嘻嘻的說著,尋著酒香前進,「往這裡走准沒錯。」

  沈光姬想到初遇時她喝了一口就醉倒的酒,笑問:「你的酒筒呢?怎麼沒看你帶?」

  「早喝光了!帶在身上又沒得喝,太可憐,乾脆不帶了。」他舔舔嘴唇,「可惜那麼好的酒,很難再喝到了。」

  「那可不一定。」這就是有錢的好處,再貴再稀有的東西都不難買到,「那是什麼酒呀?」

  如果她能弄到,百世穹一定會很高興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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