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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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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喜甄突然歎了一口氣,「沒想到都過了二十年了。」 當初鬧得天翻地覆的兩兄妹,過了二十年之後,總算能平心靜氣的坐下來重拾手足之情了。 「是呀,時間過的真快。翠縷一點都不顯老,還是像當年那樣的顛倒眾生。」 蘇喜甄故意一臉醋意的說:「你總算說出你真正的想法了吧?」 「我怎麼?」冷靖裼一楞,「什麼真正的想法?」 她裝出酸溜溜的樣子,「當年你也是拜倒在翠縷石榴裙下的眾生之一吧?」 「娘子別開玩笑了!」他黑臉難得泛紅,「我當翠縷是妹子一樣,哪裡有什麼非分之想?」 多看幾眼是會的,但要說他有什麼不好的念頭,那可真是冤枉了。 「就連多瞧幾眼的想法也沒有嗎?」蘇喜甄不死心的追問著。 「她長的好看,多看幾眼是當然會,我要是說沒有那就太虛偽了。」他老實的說。 她假意生氣,「她長的好看,我就醜啦!哼,到今天你才說出心底話來!」 「娘子,你是怎麼了?咱們孩子都生了四個啦,你今天才來生氣我二十年前多瞧了翠縷幾眼?」 看他發急,蘇喜甄忍不住笑出來。看妻子笑得像春花似的,冷靖裼這才明白他被捉弄了。 兩人相視而笑,心裡同時感到一陣甜蜜。 「說也奇怪,翠縷好看的像朵花似的,福兒卻一點都不像她。」 蘇喜甄說道:「八成是像韓畫師。」 她從來沒有見過姓韓的畫師,自然而然就覺得福兒是像了她的親爹。 「韓燕當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,否則翠縷哪會一見傾心呀。」當年韓燕受皇上喜愛的程度不亞於今日的冷欣。 所以冷靖暢和韓燕也算認識,因為見過好幾次面,那樣俊美的男子實在是世間少見,所以他的印象一直到二十年後還很清晰。 「那麼福兒是一點都不像她爹娘了。」 冷靖裼開玩笑的說著,「福兒跟翠縷站在一起,倒像是別人家的女兒。」 蘇喜甄心中一動,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什麼,但那個念頭卻一閃而過,她努力想抓住那思緒的尾巴,可卻怎麼樣都找不到頭緒了。 龍福兒喜孜孜的在婢女的服侍下換上了華麗的新衣,而東珠捧著一盤貴重的首飾,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。 「珠花。」龍福兒因為心情好,所以語氣異常的溫和,但東珠卻恍若未聞,仍是呆呆的出著神。 「東珠!我要珠花!」看她毫無反應,於是龍福兒的聲音也大了起來。 東珠此時才如夢初醒,連忙撿了一朵綴滿珍珠的珠花遞給梳頭的婢女,讓她把珠花插在龍福兒的髮髻上。 「你幹什麼,聾了下成?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嗎?」 「奴婢是因為跟公主重逢,大開心了,所以才……」一看見公主,她忍不住湧起滿滿的罪惡感。 公主那麼相信她,還那麼感謝她,可是她卻做了那樣天理難容的壞事! 真正的龍福兒早就葬身在永定河底了。 當年她低調的帶著剛出生的龍幅兒從宮中到冷將軍府,中間經過自己的家,當時下著大雪令她難以前行,而她又想到嫂嫂也剛臨盆,於是進門去探望順便躲雪。 沒想到卻從此進入了一個難以脫身的惡夢之中。 在哥哥的追問之下,她說出了公主最私密的事,並且在他的威逼和引誘之下,將真正的龍福兒丟入永定河,然後以嫂嫂新生的女嬰混充金枝玉葉。 現在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侄女,可龍福兒卻一點也不知道,還為自己的血統沾沾自喜。 當年的偷天換日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?她東家一家的富貴就要靠這個假福兒 「看在我娘的面子上,我就饒了你。」想到自己終於能抬頭挺胸的做一個公主,龍福兒實在是高興的不想發脾氣了。 這樣的好消息當然要趕緊讓冷欣知道,她現在可是西州國的公主,不是他以為的天涯孤女,這樣他總會欣然的接受她了吧? 「多謝小姐。」東珠嘴巴雖然這麼說,但還是難掩憂心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,除了自家人之外,沒人知道這個福兒是假的,為什麼她卻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? 「現在叫我小姐,以後可要改口了。」她橫了她一眼,說道:「我娘說要帶我回西州國封我為公主。而你伺候過我娘,又跟了我這麼多年,我一定會帶你去的。」 她不是沒有良心的人,她當然知道東珠對她有多麼忠心,犒賞她也是應該的。 「謝謝小姐。」只怕跟去的不只她東珠一個呀! 哥哥一定會覺得有利可圖而有所行動,只是他會怎麼做,她完全料想不到呀。 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似的龍福兒,穿著熏過香的衣服,一臉神采飛揚的來到山水樓。 「大少爺呢?」她高傲的對著初蓮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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