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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「哈,天下還有這種道理?這路又不是你的,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我們讓?」李壽冷道:「這巷子是我們先進來的,要讓也是你們該讓!」

  「我偏不讓,我就是要你退,你又能怎麼樣?」

  「小姐。」兩人僵持不下,東珠不想她這樣大庭廣眾跟人吵架,於是勸道:「不如我們退一步……」只要幾步,對方的大轎子就能過去了呀。

  東珠話還沒說完,咱的一聲臉上就挨了一巴掌。

  「你是誰的奴才?吃誰的飯!這裡有你做主的份嗎?不知分寸,我稍微縱著你一點,你就幫著別人來欺壓我了!」

  奴才就是不能對她們太好,一旦讓她們不怕主子,那天下就要大亂了。東珠是不錯,就是太不識相,老弄不清楚自己只是個奴才,話太多。

  「我……」東珠委屈的捂著臉,不敢再多說一句了。

  這個時候轎子裡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,喚道:「李壽。」

  「奴才在。」一聽皇太后說話了,他連忙小跑步到轎前,彎著腰恭敬的聽她吩

  「我們讓一讓吧。」龍翠縷溫和的說。

  她在轎子裡將衝突聽的一清二楚,一向溫和的她也覺得對方太過蠻橫,可是她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女兒。不想為這種事耽誤了時間,所以決定退讓。

 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,但從這件事上就看的出來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。

  她忍不住搖搖頭,什麼樣的父母會教出這樣的孩子呢?

  「啊?我們讓?」李壽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,轉頭看著金炫儐。

  皇上和皇太后耶,多麼尊貴的身分!怎麼能讓路給一個蠻不講理的女惡霸?

  金炫儐一皺眉,「照做。」

  他已經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失去了耐心,連話都不屑跟她說,連一絲絲時間都不願意為她浪費。

  他要去見見他的「姊姊」,好好的替她安排一下她的未來。

  東珠聽到這說話聲,猛然一震仿佛被雷劈中似的,耳中嗡嗡的亂響,心想,怎麼這個轎子裡的人,聲音這麼像公主?

  她十二歲就入宮眼侍公主,一直到她二十二歲,兩人朝夕相處了十年,對翠縷公主的聲音是熟到不能再熟了,因此一聽之下,居然呆楞的盯著轎簾出了神。

  可是公主早已遠嫁西州二十年啦,怎麼會出現在京城呢?

  不過只是個聲音相似的人而已,而且都已經過了二十年,公主的聲音絕不可能還像她記憶中的動聽熟悉。

  畢竟人都是會老的。

  龍翠縷的轎子緩緩的退了出去,而龍福兒則是神情高傲的重新入轎,彷佛一隻打贏的鬥雞似的。

  轎子迅速的被抬離小巷,龍福兒掀開窗巾往外看,得意的微笑著,勝利的看著對方。

  在經過龍翠縷的轎子時,一陣風吹開了那以金絲繡著牡丹的轎簾,龍福兒看見了她那美麗而憂傷的臉,心中微微一愣。

  好漂亮的女人呀,剛好龍翠縷的眼光也轉了過來,兩個人的視線相遇了,然後又各自掉轉開來。

  「夫人。」白二笑眯眯的說:「冬天什麼都不懂,我看還是……」

  哥哥突然肯聽從他的意見讓冬天下山來他是很高興,但只要想到人是大少爺帶回來的,還有將軍夫人對冬天的喜愛,他就感到不妥。

  冷香園裡的那人可不是好惹的,從今天起他恐怕得天天為冬天提心吊膽了。

  之前他希望冬天下山來,只是想讓她過過正常姑娘家的生活,並不是要她到冷家來當傭人呀。

  沒想到將軍夫人居然想將冬天留下來?那可不大好呀。

  「這有什麼關係?」蘇喜甄微笑著說:「我就愛她陪我說說話,其它的有別人發落著,也不用冬天做什麼。」

  「可是夫人呀,冬天她……」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實在沒辦法對一向寬厚親切的將軍夫人說出心裡的真話。

  冬天又不是冷府的丫頭,雖然他白二是人家的奴才,但也不代表侄女得跟進呀。

  白二在冷家十八年了,蘇喜甄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?於是說道:「你放心吧,我留冬天是把她當客人呀。而且一切有我呢。」

  言下之意是叫他儘管放心,冬天待在冷家絕對不會有問題的。

  為了兒子的幸福,她怎麼樣都要把人留下來,有她照看著,福兒應該也不會太過分。

  「夫人對冬天這麼好,她真是好福氣,那我就代替冬天先謝謝夫人了。」

  白二看夫人很有誠意又很堅決,於是也不好再反對。

  冷家的意圖這麼明顯,八成是把冬天看成未來的兒媳婦了,可是福兒小姐的反應可真叫人無法放心呀。

  「冬天呢?」蘇喜甄說道:「你沒有帶她進來嗎?」

  白二住在後園旁的屋子,早上她讓貼家婢女水晶帶冬天去見他,還以為他會再帶她進府,沒想到卻沒看見她。

  「喔,大少爺帶她去畫池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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