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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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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,梅書真是的,一扯到少爺,不管大小事,她就是這麼尖銳,難怪府裡的小丫頭大家都怕她呢。 「唉,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呀。」萬浣歲煩惱的說著。 她瞪著西冷藏書樓的高牆,愁眉苦臉的站在一台手推車上,「這是唯一的辦法了。」 她要是不想辦法把腰牌找回來,史秀才可能真的要變死人了。 因為他吵著再找不到腰牌的話,他就要去上吊自殺,為了不讓竺昭均守寡,萬浣歲只好勉強負起責任。 被娘親逼出來找槍手還毫無頭緒,現在她又多背負了一個尋找腰牌的任務。 而且昨天倒楣的撞見了孫立明,這下他旁邊那個多嘴的人,一定會跟他說她住吉祥酒樓,然後官兵就會去那抓人。 害她根本就不敢回去,只能在竺昭均家聽史秀才哭。 她還真是苦命呀。 埋怨歸埋怨,正事還是得做。 自從上次從這裡順利逃脫之後,萬浣歲就知道這裡出入藏書樓很方便,也不會有人注意到。 所以她選擇了同一個位置翻牆。 她俐落的爬上去,先探頭看看有沒有人,「很好,四下無人。」 只有半毀的春耕小樓在譴責她的良心。 原來有四層的春耕小樓燒得頂樓和三樓都不見了,院子裡種植的松柏也因熱氣而有些垂頭喪氣的。 她小心翼翼的坐上牆頭,踩上那座熟悉的假山,然後兩名丫頭剛好穿過月洞門。 一時之間,她不知道該爬回去,還是趕緊跳下去躲好,就這麼僵在假山上,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,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。 雙雙發出一聲尖叫,差點讓萬浣歲跌倒。 「小姐,危險呀!」她一邊說一邊沖上來,伸出兩手抓住她,似乎很怕她跌倒,「你怎麼爬這麼高,嚇死我啦,快點下來。」 梅書則是哼了一聲,偷偷念了一句,「沒規矩,這樣也想當少奶奶?不過……她今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呢。」 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,她倒也說不上來。 萬浣歲快嚇死了,不知道擅自闖入這裡會帶來什麼刑罰。 她知道西冷藏書樓是孫家的產業,和孫家的大宅園有部分相連,自從開放儒生進入之後,對於進出的管制也很嚴格。 她這種閒雜人等,利用這種鬼祟的方式摸進來,而且還是為了找尋掉在火場的腰牌? 要是沒坐上一輩子的大牢,那還真是老天沒眼了啦! 怎麼辦,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此時此刻在這裡的原因。 但是雙雙很快的就替她找到理由了,「小姐,你來找少爺的嗎?」 萬浣歲只能點頭,並且察覺到目前似乎沒有即刻性的危險。 因為這兩個丫頭並沒有大聲喊叫,叫人來抓賊什麼的。 或許是大戶人家丫鬟都很有禮貌,對待陌生人都當作是客人吧。 「呃?是呀。」她含糊的說。 梅書走上前,冷淡的說:「少爺在春耕小樓整理。我看你還是別上去了,免得弄髒你的衣服。」 「好好,那我就先走一步了。」她覺得這兩個丫頭的態度奇奇怪怪的,一冷一熱的不知道是怎樣?她還是趕緊走好了。 真是倒楣呀,好好的開始,都被這兩個丫鬟弄壞了。希望還沒有人發現那塊腰牌,或者已經被火燒掉了也好。 萬浣歲一個轉身,又想踩上假山爬出去。 雙雙連忙拉住她,「小姐,你去哪?往這邊走!瞧瞧你的裙子都弄髒了,我們回去換一條。」 「可是我……」 雙雙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,梅書繼續用她冷冷的目光看她,又哼了一聲,才小心的走進快倒的春耕小樓裡。 莫名其妙的被她瞪,萬浣歲當然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,「幹嘛呀她?」 「小姐,梅書在生氣,你別理她,都是我不好。我說她想當少奶奶,結果她硬要說是你說的,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。」雙雙無奈的說著。 「什麼少奶奶?」她一頭霧水的說著,眼看自己被拉著走進一個大花園,也不知道哪裡才是出路,於是連忙說:「我是很想跟你繼續聊啦,不過我得回去了。」 「小姐。」雙雙把她拉得緊緊的,帶著她七彎八拐的,經過好多院落、好多回廊,弄得她眼花撩亂,分不清楚身在何方。 「你別鬧啦!你午睡剛起來就穿這麼單薄到處走,會著涼的。回去換過衣服,再去跟老夫人喝茶嘛。」 「什麼?我午睡剛起來?」萬浣歲猛然頓悟,「我說你是不是弄錯人啦?」 「弄錯人?」這下換雙雙糊塗了,「小姐,你在說些什麼,我一個字都不懂耶。」 今天的小姐好奇怪喔。 「好吧,那你說我是誰?」她越來越覺得對方一定弄錯了。 她現在根本就是深入孫家腹地,一個陌生人能夠隨隨便便進來的嗎? 「你是我的小姐呀。」雙雙一臉奇怪的說,她還在想小姐是不是睡糊塗了。 「我知道啦,我是說我在這裡是誰呀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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