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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敢拿我跟雞比!」他氣得臉都綠了,真是反了,這丫頭實在太囂張,竟然當面頂撞他,還說他不如一隻母雞!

  「你比得上母雞嗎?人家會下蛋,而且就養在院子裡,每天都看得到。」她越說越激動,「早知道你是那個不孝子,就應該趁你昏迷時把你頭髮也剃了,送你去當和尚。」

  昏迷?剃了頭髮?難道……他試她一試,「你沒把我跟狗關在一起,我還得謝謝你了。」

  「廢話,否則你還能在這裡亂咬人嗎?」瘋狗,比張公子養的那幾隻還凶……呃,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?

  果然是那個醜丫頭!

  雷臨歧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,將她的臉都給捏歪了。「果然是你。」原來她的怪相是裝的,這麼說來她跛腳也是騙人的嘍?

  「不是我。」她急忙否認。

  「什麼不是你?」

  想騙她上當?她又不笨,才不會說出任何不利自己的話。她緊閉了嘴巴不開口。

  「敢做不敢當?」他放開了她。「怕什麼,知道自己錯了嗎?」

  「我怕什麼?」她一撇嘴,輕蔑地說:「是我做的又怎麼樣?早說過不關你的事,你愛來趟渾水我有什麼辦法。」

  她說得也有道理,但是若不是她裝出那種可憐、跛腳、受盡欺淩的怪相,他怎麼會心軟?

  「你裝樣子來騙人就是不對。」

  「好哇!」她雙手交握,直送到他面前,「你把我捆起來,送到縣太爺那裡去問罪,就說我的樣子怪,嚇壞了大少爺你,瞧瞧縣太爺他要判我什麼罪?」

  「你!」瞧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,真叫他火大!一向以精明、善辯出名的禦史雷大人,居然說不過這個黃毛丫頭,真是氣死他了!

  「不綁?」她聳聳肩,放下手,「不綁就算了,反正我也沒錯。」

  「你這個刁奴、惡奴!」他生氣地吼道,「你沒錯?那都是我錯嘍?」

  「現在認錯也晚了。」她一臉不領情的樣子,「少爺,很晚了,沒事的話我要去休息了。」

  「你給我回來!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惡狠狠地說:「我若治不了你,雷家就換你作主!」他朝著門外吼道:「秋月!秋月!給我拿麻繩過來!」

  「喂!你想做什麼?」拿麻繩?看他眼冒火花、額爆青筋的樣子,該不會是想把她勒死吧?

  「無故虐殺奴僕可是要判削足之刑的。」她得先提醒他,免得他盛怒之下做了什麼傻事,他完蛋就算了,她可不想賠上小命一條。

  他惡意的露出一抹笑,「你對例律倒是挺熟的嘛!那麼我問你,轉賣惡奴會犯哪一條律法?」

  「你不能這麼做!」她不要離開雷府、雷老夫人,這裡已經是她的第二個家了。

  「我當然可以,而且正打算這麼做。」

  「你敢!」她憤怒吼道:「你絕對會後悔的。」

  「我不會。」把這個刁鑽惡奴賣掉就天下太平了,而且也出了他胸中的一口怨氣。

  「你會!」她的眼睛狡猾而危險地眯了起來,「而且會非常的快。」

  「老夫人……」侍書哭得眼腫鼻紅,她額頭上高高的腫起一塊,頭髮淩亂而衣衫不整,手腕上又青又紫的。

  「怎麼了?」雷老夫人心疼地拍著她的背,「好好說呀,你哭得我的心都痛了。」

  可她只是猛搖頭,抽抽噎噎的急喘著氣,一句話都不說。

  「侍書,你到底怎麼了?你嚇壞我這個老人家啦!」眼看她問不出什麼來,她轉頭問向墨雨,「你們兩個住在同一間屋子裡,她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曉得嗎?」說到後來,語氣已經有些嚴厲了。

  墨雨有點委屈地道:「我真的不曉得,只知道少爺找了侍書說了一會話。」

  一聽到少爺兩個字,侍書索性放聲大哭,眼淚一顆一顆的湧了出來。

  「少爺……少爺他……他……哇……」她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字,又不說了。

  「秋月,你在少爺房裡當差,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

  秋月急忙地說:「我也不知道呀!少爺叫我關門,後來只聽見他說要麻繩什麼的,還聽到侍書說不行,而少爺說一定要之類的話,其它的,我真的不知道了。」

  她聽見房裡乒乒乓乓的,正想去看怎麼回事,侍書已經哭著跑出來,而她連忙追上來。

  看侍書這狼狽、又一副對發生的事難以啟齒的模樣,再加上秋月的說詞,雷老夫人心裡也有個底了。

  侍書乖巧聰明、嬌美可愛,是男人都會動心,而她的寶貝兒子也已不是什麼青澀少年,見色起念也在所難免,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唐突的冒犯人家,想必侍書是嚇壞了。

  「乖,老夫人一定替你作主。」雷老夫人握著她的手,安撫道:「不要緊,是少爺不對,他太心急了,忘了顧全你女孩家的立場,待會我去罵罵他。」

  大家聽她這麼一說,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,有人心裡覺得憤慨,認為少爺太過分,有人則是羡慕侍書運氣這麼好,大少爺一回來就看上了她。

  「我……」侍書吸了吸鼻子,哽咽地說:「少……爺……他……他……」這下你這不孝子完蛋了。

  「放心,我不會讓他對你亂來的,我護著你,不會有事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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