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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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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舅舅知道你有野心也有才能,皇太子的位置你當之無愧。」袁覽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「皇上器重你,也疼你,哪天太子之位回到你身上也未必。」 他是他的外甥,他當然希望他能夠登上王位,這麼多年來的拉攏、鬥爭,為的還不是這些名和權。 「舅舅……」 他搖搖手,阻止他說下去,「皇上這幾日調進了許多青年學子,我心裡忖度著還會有更多,說不定是要辦朋黨了。」 他和右相不管是誰垮臺,牽連的門生和心腹也會跟著垮,內閣有了空缺當然要補人,皇上此時調這些人上京,怕是為了到時有人可補呀。 「我跟右相鬥了這麼多年,幹下的事也不少,這次恐怕要糟殃了。」他再想到那道要京城內外臣子公開上書彈劾的聖旨,就冷汗涔涔無法安睡。 棘朗星也默然不語,從父皇這幾日的動作來看,背後的含意恐怕真的不單純,舅舅的顧慮也不是多餘的。 「我琢磨著我和右相得垮一個,許會是我。」光是人家參一筆他與皇長子曖昧圖謀就夠他受的了。「要是我真有個萬一,你千萬不要牽扯進來。」 「舅舅,或許事情並沒那麼嚴重。」 「凡事得先做最糟糕的打算。」袁覽欽緊皺著眉,「你聽舅舅的話,離這淌渾水遠遠的,只要皇上還寵你、信你,就還有機會替舅舅、翻身。」 「我記住了。」棘朗星咬牙道:「舅舅,苦了你了。」 如果,他是皇太子就好了。 他揮了揮手,「好了,你回去吧,謹慎點。」他看了他一眼,語聲悲慟的說:「朗星,天威難測呀。記住了,天威難測。」 棘朗星琢磨著舅舅的話,記住了。 如果他能在內閣混亂、朝廷動盪之時幹出一件大事來,那麼一切就會不同了。 兩年前留下的那枚棋子或許可以用了。原本是一些小消息、一些不起眼的人,經過多年,有時候可以得到很好的利用效果,也能掀起滔天巨浪。 他緩緩的走在寂靜無人的長街,背著手昂首看著天上的明月。 「為什麼我要生在皇家呢?」 「皇太子午睡未醒,請院使再稍待。」 一名圓臉宮女客氣的說,朝著邵譯嘉微微一福。 「還等?」邵譯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,輕輕的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。 她已經在門口站了兩個時辰,皇太子也未免太會睡了吧? 「小姐呀。」納蘭偷偷的說:「我瞧這皇太子架子大得很,說不定是存心要你白等。」 小姐早上在醫官院看公文,應付那些囉嗦的醫官已經夠累了,現在還得在皇太子的房門外罰站,實在太欺負人了。 「我是來幫他看病的,他怎麼會要我白等?」說起來,皇太子是她的第一個病人,她可是充滿著期待又興奮的心情, 「現在都什麼時候啦,睡午覺也未免太久了吧?」納蘭咕噥著,不滿的對著緊閉的門扉做鬼臉。 「沒關係,我們再等一等吧。」邵譯嘉體貼的說:「太子有疾,多睡些也許比較好。」人家有病在身嘛,多少該體諒一些。 不過……好男色真是病嗎? 這一等,又過了一個時辰,邵譯嘉累得臉色越來越難看。 「小姐,不如我們到外面坐著等吧。」莉站也罰了三個時辰,夠了吧? 她正想說話時,一名宮女打開了門,笑盈盈的說:「殿下醒了。」 「太好了。」邵譯嘉由衷的露出笑容,舉步想跨過門檻入內診視。 宮女張臂一攔,道:「院使大人且慢。殿下要先用膳,請大人稍等。」 邵譯嘉愣了一愣,看了納蘭一眼。 「什麼?」納蘭不滿的說:「還要用膳?!」這不是欺負人她可不信了。 宮女不管她們的愕然和憤怒,逕自吩咐傳膳。 「小姐,我看皇太子是存心不讓你進去診視的。」納蘭憤憤的說:「果然給那個李庸說對了。」 今天她們在醫官院的時候,剛好遇到上次邵譯嘉教他治療面癰的醫學生李庸,因為他處理得宜,所以徐副使才得以迅速康復。 徐副使一回院辦公立刻拔升他為醫官,李庸算是個好人,知道他的官運來自于邵嘉的指點,所以對她很客氣也有禮,算是她在醫官院裡第一個心服的屬下。 他有偷偷給她一個消息,那就是皇太子異常排斥御醫,總是避而不見,多少人碰了他的軟釘子,不得其門而人。 「沒關係,那我們就再等到他用完膳吧。」她很有耐心的。 「小姐,你累了一天,午膳也沒吃,又站了這麼大半天的,我怕你撐不住呀。」 「不會的,我還不累。」邵譯嘉勉強的一笑,其實還真有點撐不住了。 「瞧你臉色這麼難看,怎麼會不累呢?」納蘭對那宮女道:「這位姊姊,麻煩你通報一聲,請殿下先讓院使診視完畢之後再用膳。」 「你別為難我了吧。」宮女猶豫的說:「殿下這麼說就是這麼做,我哪有資格說什麼。」 「算了,我等就是。」邵譯嘉拉了拉納蘭的袖子,有些抱歉的對宮女說:「不敢麻煩這位姊姊了。」 納蘭無奈,也只好乖乖的跟著等。 好不容易等到皇太子用完膳,東西都撤走之後,納蘭急道:「都已過了戌時,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?」 宮女進去了一會,隨即又退出來,一臉抱歉的說:「殿下多吃了些,說感到困頓要先歇著了,請院使明日再來。」 「什麼?那為什麼不早講?!」平白浪費了這許多時間! 邵譯嘉瞪大眼睛,一臉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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