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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巧遇?還真的呢,這傢伙明明是故意在這裡堵他,等著插一腳的。

  「還好,也不怎麼久,你知道我一向很有耐心的。」他興高采烈的說:「我們上哪裡去找人?」

  這麼有趣的事也不通知他一聲,兄弟做成這樣很傷人喔。

  還好安平王妃很懂事,都會把事情告訴他,不過如果她在說的時候別哭哭啼啼的,害他還得拼命安慰,那就更好了。

  「我怎麼知道去哪找人?袁圓是存心躲的,我找不到。」

  樂相似故意曖昧的一眨眼,「你還跟我裝傻喔,袁家有什麼事瞞得過我?你昨晚跟安平王爺商量的那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。」

  原來袁罄這小子早就有找人頂替的打算,還運氣不錯的遇到個相像的。

  他保密功夫還真是不賴,昨天自己提出建議的時候,他居然一點口風都不漏。

  樂相似一知道這件事就迫不及待的想貢獻一己之力,所以在知道袁罄到祝府拜訪時,立刻前來堵他,還裝出一副巧遇的樣子。

  「看到你出現在這裡,我就知道你知道了。」袁罄搖搖頭,一副無奈的樣子,「你要是真想幫忙,就別插手這件事,那就是幫我一個天大的忙了。」

  「話不能這麼說呀,我們是好兄弟,是過命的交情,你有困難,我當然義無反顧的伸出援手。」

  看他一臉正義凜然,袁罄忍不住開他玩笑,「你對我們家的事情老是這麼熱心,說實在的,我還真有點怕呢。」

  「怕什麼?」樂相似難得的俊臉一紅,有點支吾的說:「我的為人你還不瞭解?你當我是想趁亂佔便宜嗎?」

  「我沒那麼說。」袁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,「你一點企圖都沒有,純粹是做人太好而已。」

  最好是這樣而已。很多事情,他就算是知道了,但也無能為力,只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
  「本來就是這樣嘛。」他高興的說:「那我們現在要上哪找人?」

  「我怎麼會知道?她身上有腳,哪都能去,我怎麼知道上哪找。」

  袁罄原本以為只要命人守住錢莊,遇到拿那些銀票來兌換銀兩的就先抓起來問,一定能找到她的。

  畢竟她可是拿走他大疊銀票,沒道理不去兌換。

  結果這招守株待兔居然抓到一窩身上帶傷的地痞流氓,都是被他打傷的。

  他們一看見他就像見了鬼一樣,那個渾身綁滿白布條,顯然外傷不少的王老虎還一邊罵、一邊用僅剩的一隻好手槌床板,把那個「臭小子」罵了一頓,還詛咒他給河裡的魚蝦吃個乾淨,然後放聲大哭他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銀票居然是小王爺的。

  就這樣,袁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,拿回了銀票,但還是不知道那姑娘打哪裡來的,而這群可憐的流氓吃了大虧,一樣也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,竟然一個人就將他們搞得如此人仰馬翻。

  「是喔。」樂相似一臉失望的說:「那現在怎麼辦?」

  「你問我喔?」袁罄伸出手指,在他面前搖了一搖,「不告訴你。」

  要找一個扮成少年、成天在街上鬼混的姑娘家有什麼難的?

  只要多走幾步,多問幾個人,一定有消息的。

  畢竟她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,相信見過的人都不會輕易忘記她那張嘴。

  就算真的找到她,後面的問題也還是一大堆,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呢。

  叫一個小乞丐、女流氓來冒充郡主,跟太子相親的事情實在是太離譜,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。

  「沒關係,我就跟在你後面,你告不告訴我都一樣的。」他不死心的說:「總之,這個忙我是幫定了。」

  就算是天打雷劈他都要幫袁家度過這個難關,誰叫他……唉,對不起人家呢!「你真要幫忙嗎?」袁罄微笑著看著他,「有個忙你一定幫得到。」

  「你儘管說。」他拍著胸膛,豪氣干雲的說:「我是上刀山下油鍋,赴湯蹈火在所不惜。」

  「不用赴湯蹈火,上刀山下油鍋更加不必。」他伸手搭住他的肩頭,低聲說:「跟我說袁圓在哪就好。」

  樂相似一愣,立刻哈哈的笑丁幾聲,「真有趣,你真會開我玩笑,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呀,呵呵。」

  「對呀,我開玩笑的。」袁罄也跟著笑,「好笑吧?」

  「哈哈哈,真的挺好笑的。」他捏了一把冷汗,在心裡偷偷的謝天謝地。

  還好是開玩笑,嚇死他了,他還在想是哪裡露了馬腳,袁罄怎麼知道他跟袁圓溜了的事有關係?

  袁罄看了他一眼,也笑笑的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

  樂相似覺得這個話題太過危險,連忙找別的東西來轉移他的注意力。

  「那裡在幹什麼?」他指著前面一大群圍攏的人,好奇萬分的說:」這麼多人,一定有熱鬧可以看。」

  他伸手把袁罄一拉,「瞧瞧去。」

  「沒那個工夫。」袁罄覺得好笑,但還是讓他拉著走,「喂,辦正事要緊,別耽誤了找人的時間。」

  「看一下花不了多少時間的。」』

  他努力的在人群裡前進著,可是圍得密密麻麻的人群,讓他既擠不進去,也看不見前面到底有什麼好東西。

  更離譜的是,這擠成一團的居然都是男人,湊熱鬧不是女人的專利嗎?

  男人跟人家看什麼熱鬧呀?

  他忍不住著急的說:「這麼多男人都吃飽了沒事幹,跑來這裡跟人家湊什麼熱鬧?」

  袁罄好笑的說:「閣下似乎沒資格說這句話。」

  他話一說完,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
  「你神經病呀,剛剛說了喊一聲一口價是十兩,你喊了七聲是七十兩,底價剛剛喊到了一百一十兩,所以是一百八十兩。」

  「我那是鼻子癢,不小心打了個噴嚏而已。」

  他是有喊價,不過沒有一次喊到七十兩的道理呀,這小姑娘長得嬌滴滴的,怎麼這麼凶呀?

  花一百一十兩帶回家暖被窩是不賴,不過那七十兩就真的太冤枉了。

  沒人跟他競標,他是一家獨大,不應該多花這些冤枉錢才對。

  「你沒事打什麼噴嚏?都成交了你想賴賬呀!」嚴幼幼擦著腰,氣呼呼的說。

  她才賣這麼一點點錢已經夠嘔的了,居然還沒人出價競標,那怎麼可以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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