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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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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,當時亂成一團,雷神哪知道誰是陳大人,於是抓到人就問,而夏侯寧以為他們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,所以應了一句是,結果他們就把他綁來了。 「她果然是孫淨海。」不過……他摸著下巴,「不像呀!」 他見過她兩次,一次是在月光皎潔的樹林裡,一次是在山莊的大廳。 雖然說他分辨女人長相的能力特差,但對孫淨海倒是記得挺清楚的。 「她是啦!」夏侯依依連忙拉著小之,「快,幫我把淨海拾回房裡。哥,晚點再跟你說。」 「哥哥?!」小之一臉的驚嚇,「夏侯莊主是你哥哥,你不是姓錢嗎?」 「先別說那些了,把淨海救醒再說。」她無奈的說。 但是,其他人卻不這麼想。 她們毫無保留的尖叫聲,早就已經讓榴花書屋外的人嚇得花容失色。 膽小的就趕緊去報官,強悍的就帶了掃把、杆面棍、洗衣棒來一探究竟。 而領頭的老夫人,更是威風凜凜,雖然六十多歲了,但手裡那把大關刀和頭上綁的白布條,還是讓她看起來殺氣騰騰。 「有男人。」 她看見孫女倒在一個男人懷裡,臉上的皺紋更深,大刀一揮, 「快放開淨海。」 「孫老夫人,好久不見了。」半抱著孫淨海,夏侯寧騰出一隻手來,很有禮貌的跟孫老夫人打招呼。 雖然有些老眼昏花,可孫老夫人還是一下就認出他了,「夏侯莊主?」 這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? 孫淨海在作夢。 夢裡,她回到了那個綠意盎然、生氣蓬勃的穿岩山莊。 那是個蟲聲唧唧的夏夜,無數的流螢閃著光點,在夜色中閃爍移動。 她被那泓碧綠的湖水所引誘,脫下外衣,沐浴在銀白色的月光之下。 那樣的深夜、那樣的寧湖,該是沒有人跡的。 偏偏,打亂湖面的平靜之後冒出來的,卻是個男人。 他們面對面,眼光相接,在彼此的眼中同時看見了驚訝與難堪。 她落荒而逃,卻在驚慌中,拿錯了衣物,甚至來不及好,只能抓著遮掩。 而他,為了拿回他的衣物,追在她身後跑。 當時的她,並下明白拿錯衣物的這個舉動,將會使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。 被一個半裸的男人緊追著,不斷擴散的恐懼在瞬間淹沒她。 當她跑出樹林,並跌倒在一大群手持火把、騎著駿馬的壯丁們面前時,她固然慌亂、害怕,但還保有一絲絲的理智。 她跌坐在地上,仍記得要緊抓住衣服,遮住自己的曲線。 然後他冰涼的手搭上她裸露的肩,她放聲大叫,然後不省人事。 她一直作著這個夢,重複著半年多前受的那場驚嚇。 這樣就已經令她很難受了,沒想到,那個肇事者,居然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再次在她面前出現。 孫淨海尖叫著從夢中醒來,額上佈滿了冷汗。 「不要碰我。」 「小姐!」小之一臉擔心的坐在床沿,手裡握著一條手絹,輕輕的幫她拭汗,「你又作惡夢啦?」 自從穿岩山莊回來以後,小姐作惡夢的頻率很頻繁,不知道是不是跟那時匆忙離開有關。 她跟著老夫人和小姐到穿岩山莊時,莊主並下在,但是管家招待她們留下來等候,既然當叫都有耐心等候了,為什麼莊主一回來,小姐卻急著要走? 老夫人有時會遺憾著說可惜了穿岩山莊那塊好地,沒能再談,聽起來似乎並沒有跟對方進行協商的感覺。 孫淨海喘了幾口氣,伸手撥了撥頭髮,定定神才說:「還好,是個夢。」 她看夏侯依依又抱著蜜餞,坐在一旁的梨花椅上,苦笑了一下,「我又作了那個可怕的夢了。」 夏侯依依點點頭,大家都知道孫淨海常作惡夢,不過她自己從來不說夢的內容,但是現在,夏侯依依也大概知道了。 孫淨海的惡夢,八成是她老哥。 「不過今天更可怕,我夢到一個人,就站在我面前,嚇死我了。」她拍拍胸口,「還好是夢。」 這下換夏侯依依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,「可那不是夢耶。」 她只要一緊張,就會往嘴裡塞東西,猛吃,這時也不例外。 「嗯?」孫淨海疑惑的皺起眉頭,這時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,出現了熟悉的紅疹。 「奇怪,以前不會這樣呀,難道已經嚴重到連作夢都會起疹子嗎?」 「就跟你說不是作夢。」夏侯依依一臉哀怨的說:「是真的,我們綁錯人了,綁到了夏侯寧。」 她真的超級好奇,到底淨海和哥哥之間,發生了什麼事,為什麼會讓淨海視他如蛇蠍呢? 孫淨海呆了一下,心跳開始加快,手心也冒汗了,「綁錯了人,綁到了夏侯……」 天哪,她不能說出那個名字! 真實的記憶慢慢回到她腦海裡,對了,他突然出現在麻布袋裡,是真的,是千真萬確的! 「而且……」夏侯依依哭喪著臉說:「我一直沒跟你說,其實……我姓夏侯,他是我哥哥。」 孫淨海聽了,忍下住尖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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