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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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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個相當年輕的小夥子,穿著一襲普通但非常乾淨的白色綢衫,一臉斯文的書卷氣,一雙眼睛靈活得像有自己的生命、想法。 「廢話!呋,我是問你要到主莊怎麼走?」王豪不耐煩的說。 「主莊?」他微微皺著眉,露出了疑惑的神情,「什麼主莊?」 他在穿岩山莊住了一輩子,就沒聽過哪戶人家叫主莊的。 「你是傻子呀!王莊當然就是你主子住的地方。」 他微微一笑,「我不是傻子,我也沒聽過主莊。」 陳五看王豪這樣問不出什麼結果,於是說道:「小兄弟,我們是奉了刺史陳大人的命令,要來送信給山莊主人夏侯甯,你可以指引一下路嗎?」 他點點頭,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,「原來是這樣的。」 「那你還不快說你家主人住的地方到底怎麼走。」 這裡是穿岩山莊夏侯寧的地盤,因此王豪自然而然的認為,在這裡的人都是夏侯家的手下。 「我沒有主人呀。」他微微一笑,「不過你們要是想知道夏侯家怎麼走,我倒可以告訴你們。」 「那就快點說呀,我們這信是急件,得火速送到。」王豪不斷的催促著,一臉的老大不耐煩。 於是他仔細的指點了路徑,而陳五覆誦了一遍無誤後,客氣的跟他道謝,「多謝了。」 「不用客氣,不過我想知道,這信如果這麼重要,一定要第一時間交給夏侯寧的話,怎麼陳大人不派認得他的人過來?」 「那是因為……」陳五還來不及回答,就被王豪的一聲大喝打斷。 「快走了,還跟他囉嗦個什麼勁,這毛頭小子懂什麼?」 陳五一臉抱歉的向他點點頭,趕緊騎馬追上同伴。 「這麼急著送到呀,那一定很重要了,可是我又不在家。」他轉過身去,繼續釣他的魚。 這個剛過二十二歲生辰的少年,就是穿岩山莊的主人夏侯甯。 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,沒有人可以估計得出來,只知道去年連續五家銀號遭到悍匪搶盜一空,賠了不下百萬兩,卻依然無損穿岩山莊的雄風。 眾人認為的大危機,一絲一毫撼動山莊的跡象都沒有。 他雖然年紀輕,但是生財有道,接手大位的這兩年來,以他俐落的作風和果斷的決策,決定了幾項極具冒險性的投資。 大家都替他捏冷汗,然而結果證明,他不但勇氣高人一等,眼光更是獨到。 現在江南一帶的人,沒有人提起夏侯寧不豎起兩根大拇指,誠誠懇懇的說一聲好的。 只是很少人知道,名動江南的夏侯寧,卻是個有些稚氣末脫的少年。 「不公平、太不公平了。」 一聲雄壯、渾厚的吼聲,劃破了穿岩山莊悠閒的寧夜。 在建構雄偉,但設計樸實的穿岩山莊正廳——江南堂裡,一臉悠悠哉哉的夏侯寧品著最新的春茶,一點都不受在他旁邊跳腳的瘦矮男子影響。 . 「好歹我是你妹夫,你居然親他而遠我、幫他而不幫我,這算什麼呀?」祝樊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。 對夏侯寧毫無推託、毫無要求,甚至不算利息就借陳浩江那麼大一筆錢,卻不願替他繳付官府罰款的舉動,非常的不滿。 夏侯寧輕啜了一口茶,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,「夠醇,今年的春茶真好。」 收了人家送的禮,幫一點小忙是應該的。 再說他也正閑著,出去活動筋骨也不賴。 只是,陳浩江派來的人也實在太搞笑了一點,那個王豪死都不相信他就是夏侯寧。 他瞪大眼睛、張大嘴巴,猛說「怎麼可能、怎麼可能」的驚嚇樣,實在是太精彩了。 「欸,我在跟你說話,怎麼你只顧著喝茶?」 「當然要喝茶,人家特地從山南道送來的,心意可取。」 祝樊隨手抓起一杯,牛飲而盡,「要跟你借錢,送點薄禮是應該的。」 送幾兩不痛不癢的茶葉,借走一大筆驚人的钜款,陳浩江這傢伙可真會打如意算盤。 夏侯寧笑著說:「既然是借,就一定要還的。」 這筆銀子,也不是陳浩江自己要用的,而是要拿來釣魚的嘛! 身為刺史大人,替皇上分憂解勞是應當,收拾幾個為患地方的盜匪,那更是刻不容緩的。 祝樊哼了口氣,一臉信不過陳浩江的感覺,「就怕他到時候改姓賴。」因為曾經是情敵,所以他對陳浩江一點點好評都沒有。 人家不是常說,如果有借錢出去的打算,就要有收不回來的準備。 他看那個娘娘腔,長得一副就是會賴賬的樣子。 「那也沒辦法。」夏侯寧順手放下了茶杯,「不過,我既然已經答應了,就要幫他把銀兩送到。」 他又搖頭,「居然還有這種事,要借人家錢的人,還得親自送銀子上門去?」 「朋友嘛.幫忙是應該的。」 他生活無聊嘛,太愜意了,不找點事來做會悶壞的。 「那我也是你朋友,還是你妹夫,怎麼你不幫我?」祝樊還是一副氣不過的樣子。念念不忘夏侯寧的大偏心,厚陳浩江而薄他。 「我怎麼沒有幫你?我讓妹妹嫁給你。」 要不是他暗中相助,依依哪會如此輕易拜堂,幹乾脆脆就嫁給了他。 「然後讓她第二天跑了?」說到這個,他就一肚子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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