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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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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奪門而出,朱富卻拉住她的頭髮,臭轟轟的嘴湊上她的香腮,「當日我為了一親芳澤淪落至此,如今總算得償所願。」 「放開我!」夏雪驚恐之下,眼淚已經無法克制的滾滾而下,「求求你……」 「求我!」他狠狠的抓住她的手,「當日我求你們,怎麼你不放我一馬?」 「拜託,我把黃金全還你!」她想她快要吐了,他的碰觸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。 「別想!你瞧不起我是叫化子是嗎?」他憤怒的說,「我偏偏要試試你這身細皮嫩肉!」 「不要!」她死命的推開他,踉蹌的往外奔。 朱富扯裂她的羅裙,有如餓虎撲羊的壓住她,不顧滂沱的大雨,居然在泥濘的地上就要輕薄她。 他又髒又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肌膚裡,留下痕跡,不管她如何的閃躲,總避不開那濕黏的唇和舌。 她寧願死了算了! 為什麼她要急著逃離趙希辰?否則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?或該說是她的報應? 淚水不斷的滑下,老天也在為她落淚似的,雨下得愈來愈急。 她已經完全的絕望,雙眼即將閉上時,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逼近,跟著是幾聲大喝,她感覺到身上那個重負已經離開她,雨水直接落在她光滑的肌膚上。 「別跑!」看見這令人激憤的一幕,趙示傑和烏日總管、阿丁憤怒不已的追上去。 「小雪……」趙希辰沒空去管那個抱頭鼠竄的人,他心疼的抱起她,脫下自己的長衫罩住她裸露的身軀。 「我是不是活該?」她睜開眼睛,輕輕的吐出一句,然後又閉上眼睛,昏了過去。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,是疼痛嗎? 從發現她逃脫之後的勃然大怒,到現在的心痛難當,是因為他在乎這名女子嗎? 是因為他愛上她……是嗎?是嗎? 她長長的黑髮漂浮在水面上,雪白的身軀浸在大浴桶裡,而她空洞的眼神卻讓他覺得驚心。 他將昏過去的她帶到客店,但自從她醒過來之後,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柔順的讓他脫掉她身上殘破的衣服,讓他幫她洗去身上的泥濘,而那一條條的抓痕就像烙印似的留在她身上,以及她的心裡。 「小雪,沒事了。」 她依然不說話,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卻不斷的滑落,滴入水裡,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 趙希辰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,「別哭。」 他怎麼會這麼笨拙呢?難道他除了要她別哭之外,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嗎?他從來不是這麼拙於言詞的人呀! 她的眼神仿佛凝結在某一個點,除了安靜的落淚,她依舊木然得像尊木頭娃娃,美麗,而毫無生氣。 他擔心她泡久了水會著涼,於是將她抱起來,仔細的拭幹她的嬌軀,換了一套素靜的衣裳。 她靜靜的坐在床沿,仿佛他碰觸的不是她的身體,仿佛他做的一切都與她無關。 他看了她一會,頹然的半跪在她面前,「你說說話吧,說你有多麼害怕、有多麼無助。」 「小雪!」他輕輕的搖動她的肩膀,「你說話呀!」 她該說什麼?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呀! 夏雪推開他,赤腳奔出去,外面仍是下著滂沱大雨,一下子就將衣衫單薄的她給淋得渾身濕透。 趙希辰追出來,有些急切的拉住她,「你要去哪?」 「別碰我。」她終於開口,「我很髒!」 她的心地肮髒、行為肮髒,為了自己的利益害苦這麼多人,她把人家害得那麼淒慘,難怪人家要這樣羞辱她,這一切難道不是她自己造的孽嗎? 「你胡說什麼!」 「你不信嗎?」她流著眼淚笑道,「我專門給男人仙人跳!你說對了,我是浪蕩的女子,你說,我還不夠髒嗎?」 「不許你這樣說!」他有些生氣的說,「沒必要為了這種事責怪自己!」 她不需要將別人的獸行怪罪在自己的行為不檢上,她是一朵純潔的白牡丹,不管她之前做過什麼,都無損她的美好。 「是我活該,你不笑我嗎?」夏雪笑得愈甜,眼淚流得更急,「你不笑我自作自受嗎?」 「不,」他伸臂抱住她,「我不會笑你,我只會心疼你。」 她將頭埋入他的懷中,抓著他的衣服痛哭失聲,突然間,她覺得這個懷抱溫暖得可以讓她哭泣一輩子。 大雨仍是不斷的下著,就像垂憐著夏雪的頓悟,為她洗去一身的狼狽,也帶走那份深深的罪惡感。 自從那個大雨的夜之後,夏雪和趙希辰之間起一些微妙的變化,他不再跟她同宿同眠,就連說話都保持著客氣而有禮的距離。 趙希辰的巨變讓夏雪有些莫名的失落,她揣測著他的心態,有些難堪的感覺到他似乎對她失去興趣。 不曉得為什麼,這個想法讓她覺得不舒服,令她吃也吃不太下,睡也睡不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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