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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叮噹咯咯的笑著,送了一個飛吻給兩人,「再見啦兩位!哈哈……」

  眼看著景澤遙越跑越遠,轉過山坳便失了蹤影。

  「宗政,你沒出全力喔。」司馬臨川邊追邊笑。

  宗政陌紅面無表情,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,他閣下也沒出全力。

  或許跟他一樣,在公主臉上看到了那種堅決懇求的神情,所以他們放了一下水。

  就讓公主再快樂幾天吧,以後恐怕沒機會了。

  名劍山莊的大廳裡安安靜靜的,人人都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廳口。

  從守門人口裡聽到景澤遙上門,到所有重要的人全聚集到這裡,花不到半炷香的時間。

  希望他帶來的是好消息,能夠將兇手找出來,以祭名大莊主在天之靈。

  「各位,好久不見啦!」景澤遙一進門就熱絡的說:「別來無恙呀。」

  繼任大莊主之位的名絕道:「托景捕頭的福,我們都很好,不知道你這次帶來什麼好消息?」

  「消息有是有,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。」他一笑,拉過叮噹,「這位大家應該知道是誰了。」

  名世兩眼一瞪喊道:「是那個消失的叮噹!」

  「沒錯,是她。」他笑眯眯的說:「跟大家打個招呼吧!」

  「我才不要咧。」沒瞧見每個人都用看賊的眼光看她嗎,還打什麼招呼?

  「不然賠個罪也好,拿走了人家三柄絕世名劍,也該表現出一點點愧疚之心吧,嗯?」

  「什麼,是她拿走的?」眾人同聲驚呼,刷刷刷長劍出鞘直指叮噹,「這麼說她就是兇手!」

  「諸位,別這麼猴急。劍雖然是她拿的,但名大莊主絕不是她殺的。」景澤遙搖搖頭,「以她的武功殺只雞還行,殺人就不行了。」

  個性一向暴躁的名傑跳腳道:「丫頭,你是怎麼進入刀塚的,我大哥當真不是你殺的?」

  名雄也問:「絕世名劍呢?」

  「我爹究竟是誰害的,為何會慘死祭劍台?」出聲的是名劍,「請景捕頭給我們一個交代。」

  名絕亦道:「這姑娘能進入刀塚一定有人指點,或許我爹不是她親手所殺,但必有關聯。」

  叮噹皺眉,「閉嘴,想知道就安靜聽別人說,都別吵!」

  「謝謝。」景澤遙感激的說,從懷裡拿出一迭屍格,「這是當日仵作驗屍的結果,在場六位都看過,還記得嗎?」

  名雄點點頭,「當然記得,景捕頭曾要我六人在上面簽過名。」驗完屍之後,這個大捕頭吐得一塌糊塗,叫人想忘都忘不掉。

  「說到驗屍我不在行,所以請當日驗屍的王仵作過來給各位解釋。」說完,他朝廳口一喊,「王仵作!」

  「來啦!」胖嘟嘟的王仵作提了一大口箱子跑進來。

  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」他還真怕他還沒到呢。「拜託一下,跟這幾位解釋一下你對屍體的發現。」

  「沒問題。」他放下箱子,接過屍格念道:「男屍一具,高五尺七寸,重一百二十來斤……」

  「不用念這些,人家有眼睛都看得懂,把你看見不尋常的地方說出來就可以了。」

  「喔,好。」王仵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「首先是屍體的傷口,一共有七處。致命傷在心口上,傷口約有三寸來長、插入點極薄,推測應該是匕首或是薄劍之類的兇器造成的,我用竹簽探過,大概有十一寸長,完全貫穿了心脈,因此被害人應該立時就斃命。」

  景澤遙插口問:「長度跟一把匕首差不多嗎?」

  「差不多,不過其它傷就有些古怪了。」王件作又道:「例如手臂上這個傷,以這個方位及力道來看,絕非穿刺造成,應該是大力砍析的結果,所以骨頭上有明顯的刀痕。背上和腿上共計五處傷口,又不同於前兩個。」說到這裡,他打開箱子拿出一塊厚厚的豬肉和兩把匕首,「景捕頭,請你在這塊肉上全力刺上一刀。」

  見他將肉放在地上,景澤遙笑著說:「刺一刀?這倒有趣。」

  他抓住刀柄,五指成拳猛力的刺了一刀,刀刃完全沒入豬肉之中。

  「好,可以了。」王仵作把肉背在背上,反手上下將它拉直,「再刺一刀,小心別傷了我呀。」

  「放心,傷了你就破不了案啦!」說完,他又刺了一刀。

  王仵作往前踉蹌了幾步,心道:幫你這個忙要記一堆臺詞就算了,還要挨這一刀,真是不划算呀。

  「好啦,大家都看到剛剛景捕頭刺這兩刀的時候,拿刀的手勢是相同的,可是留下的傷口卻因為豬肉擺放的位置而不同。」

  「啊?」大家明顯的一頭霧水。

  景澤遙連忙解釋,「王仵作的意思是說,請大家想像這塊豬肉是名大莊主的背,當他躺在地上時,我一刀刺落的方位是垂直的,創口與刀刃相同大小;當他站著時,我刺落的方位就斜了,創口會比刀刃來得大一點點。」說完他將那塊豬肉傳了下去,「請看刀柄與肉交接的地方不同,一個緊貼、一個斜插。」

  名絕問:「這代表什麼?」

  「代表名大莊主挨背上、腿上這五刀時,人是躺著的。」景澤遙說明道:「這非常的有意義。」

  名劍插嘴問:「這能告訴我們誰是兇手嗎?」

  「不能,不過多少有點幫助。例如我們可以懷疑,除了心口上那一劍之外,其它地方都是障眼法,為了給人他死前曾有一場激鬥的錯覺。」

  「名莊主背後那三刀,都能使他致命,兇手不需要補上心口那一劍,他其實是穩死的,如果兇手一開始就殺害了名大莊王,他為何要再多捅上這沒意義的幾刀?是為了洩恨,還是掩飾?」

  王仵作繼續道:「再來就是屍體的腐爛程度了,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記得景捕頭吐得浙瀝嘩啦的模樣?」

  叮噹一聽,忍不住噗哧一笑,惹來了名家人忿怒的白眼。

  景澤遙尷尬的說:「有的沒的不用說了,直接說重點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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