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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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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說你只是怕痛而不敢動,不是因為斷手斷腳不能動。」景澤遙解釋道:「不用浪費時間看大夫。」 「亂講!我平常連打個噴嚏都要宣御醫,現在摔成重傷要求要看大夫,很合理呀。」 居然說帶她去看大夫浪費時間和金錢,這擺明瞭在虐待犯人嘛! 「你要是摔成重傷,還能在這大小聲嗎?」 「你有沒有良心呀!」叮噹瞪大了眼睛,氣忿的說:「我差點就沒命了,你居然還說我這下算重傷?」 「你吵了兩天啦,難道一點都不嫌煩嗎?」他真是會被她煩死,除了頭上那個傷口以外,他實在不明白她到底為何堅持一定要看大夫。 她沒事不是嗎?昨天還有精神到把大將軍拖到池塘裡去洗了個澡。 「對的事情我就要堅持呀!」她理直氣壯的說:「要是我有什麼嚴重的內傷,來不及治那怎麼辦?要是我因此而香消玉殞,你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罪人!你害天順王朝最貴重、最有價值、最稀奇、最獨一無二的公主沒命,你會在歷史上留下千古臭名,往後世人念到這一段時,都會詛咒你!」 「好好好,算我怕了你,我帶你去看大夫總行了吧?」反正他本來也要帶她到那個地方去,就順便叫那個人幫她隨便看一看吧。 「算你識相。」叮噹仿佛打了一場勝戰似的,得意揚揚的閉上了嘴。 她安靜的看著四周的風景,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綠油油的稻田,辛勤的農人戴著斗笠,三三兩兩的在田中除草。 阡陌小路縱橫交錯著,牧童牽著牛緩步其上,樸實的農舍林立,好一幅安閒的農村景致。 他們的牛車並沒有引來特別的注意,一點都不突兀的融入了這個畫面中,相當的協調。 他們安靜的穿過一片桃花林,此時正是花期桃花盛開著,春風一吹無數的花瓣亂舞,點點的落到他們發上、身上。出了林之後是一片清澈的湖水,湖面水紋晃動,幾隻白鵝優遊其上。 紅花、綠波、白鵝,真漂亮的地方!叮噹在心裡讚歎著。 好肥的鵝,做成胭脂鵝或是槽鵝掌都很好!景澤遙在心裡想著,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。 牛車緩緩前行,曲曲折折的轉了幾個彎,眼前是一條小溪,溪旁有一大片花圃不斷的延伸出去,三間精緻的竹屋立在花圃中間,一個人彎著腰似乎在整理花草。 車輪轉動的聲音驚動了他,只見他抬起頭來,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,隨即露出了一抹微笑。 好、好漂亮的人! 叮噹一時看呆了,胸口仿佛被一把大鐵錘打到似的。 他眉目俊俏脫俗、氣質高雅華貴,身著一襲白衫立于春風之中,衣袂翻飛真有如離世的仙人。 太漂亮了,就連七香中最美的嫣含笑西門歸雪,都比他遜色一分。 「到了,下來吧。」景澤遙側頭對她說,發現她呆呆的瞧著冷漓香,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,只差口水沒流下來了。 「又一個。」他搖搖頭,又一個無知少女拜倒在冷漓香腳下。 不過她不用拜倒在他腳下,就已經夠無知了。 「他媽的,臭小子!」冷漓香笑著迎上前,「你死到哪去了,現在才出現!」 「會來這當然是有求於你啦。」 「你還真坦白呀,臭小於。」他眼睛一轉,「這丫頭是誰?胖嘟嘟的真醜。」 「喂,你說誰呀!」長得那麼漂亮,一開口卻粉碎了她剛剛才生出的愛慕之心。 聲音那麼沙啞而低沉,一點都不像他的人那樣的纖細、柔美,更糟的是沒一句好話! 她哪有胖嘟嘟的,只是有點重而已。 「我的犯人。」景澤遙簡單的說:「幫個忙,先幫她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要命的傷。」 「他是大夫?」叮噹問道:「真的嗎?」 「如假包換。」冷漓香點頭道:「本業大夫,有時候客串捕頭。」 黃金名捕行二就是他本人啦。 「怪人!」她真好奇景澤遙是不是本業廚子,客串捕頭了。「聽說黃金名捕有三個,還有一個本業是什麼?」 「你問的話好奇怪,當然是捕頭啦,不過她平常喜歡唱戲倒是真的。」冷漓香認真的說。 「哈哈……」叮噹拍手笑道:「笑死人了,哈哈……廚子、大夫、戲子,你們這種組合還真是有趣、好笑!」 要是她的七香也這麼有意思的話,她就不會老想甩掉他們啦。 「不許笑。」冷漓香正色道:「臭小子,你帶來的胖丫頭很沒有禮貌。」 居然這樣嘲笑他們?沖著這一點,他就決定他不要喜歡這個胖丫頭。 「她可以對你沒禮貌,但你不能對她無禮。」 冷漓香好奇的問: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她是真甯公主,是金枝玉葉,不高興可以摘人家腦袋的那一種人。」 「哈哈哈!」兩人同時看著叮噹,哈哈大笑了起來。 「笑什麼笑,小卒子說得是真的!本姑娘我正是真甯公主,最尊貴的那一個。」 「胖丫頭,你這模樣像什麼公主?」還銬著手鐐呢!「公主給別人當,你當當犯人就行啦。」 真可惡,這兩個不愧是什麼黃金狗屎名捕,連說的話都一樣,不相信就不相信嘛,幹麼損她! 誰說公主一定要豔麗無雙、輕盈無比?這麼說來,七香裡的豔牡丹司徒盈盈不就比她還像公主? 可惡,從今天開始她要少吃一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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