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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錯不錯,叮噹越想越高興,忍不住吃吃的笑了出來。

  「瘋丫頭。」景澤遙回頭看了她一眼,投給她難以理解的目光。

  犯了案被逮,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?

  「這是什麼?」叮噹看著手裡褐色的東西,難以置信的看著景澤遙居然在吃。

  「這叫做窩窩頭,是小麥做的可以久放,重點是非常便宜,通常當做長途旅行時的乾糧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神經病,她都出來半年多了,當然知道這是什麼,問題是她怎麼能吃這種東西?「這跟石頭沒兩樣,我不要吃。」

  這裡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,他們是在一家熱鬧的客棧裡耶。

  到處都是飯菜的香氣,餓得她快死掉了,小卒子居然這麼狠,跟老闆借個地方然後叫她吃乾糧,真是有毛病。

  老闆沒把他趕出去也算是奇跡了。

  她把窩窩頭往桌上一扔,居然還發出叩的一聲,她翻了翻白眼,「我的天哪!」居然這麼硬?

  他的牙齒是什麼做的呀,怎麼有辦法咬得開哩?

  「夥計!」她揮手把夥計叫來,除了瞎子以外,人人都看見了這嬌滴滴的姑娘,手上居然銬著手鏢呢。

  於是大家開始議論了,店裡四處都是壓低的交談聲。

  「姑娘,什麼事呀?」夥計殷勤的跑了過來,不管江洋大盜還是樑上君子,生意都照做。

  「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給我辦一桌來。」

  「沒問題。」他看她穿著光鮮亮麗,掛滿了黃金鈴鐺,這生意怎麼算都不會吃虧,要是她付不出銀子來,一顆黃金鈴鐺就夠他吃一整年了。

  「還有,我要一壺茉莉香片,別用井水泡,有沒有端午前後的初雨?」

  夥計笑著說:「姑娘,香片一向是宮裡用的,比黃金還貴呢,小店怎麼會有?」

  叮噹皺眉道:「那就不要啦。」

  真是個小地方,怎麼會連香片都沒有?

  出門在外最不方便的就是吃了。

  景澤遙始終沒插口,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她,東西一上桌也不用人家招呼,他就大口大口的吃下肚去。

  叮噹嫌東西做得難吃,只吃了幾口新鮮的清蒸石斑和剛摘的荸薺而已。

  「難吃死了,喂狗還差不多!」她掏出手絹來擦了擦嘴巴,「不吃了,都收走吧。」

  「姑娘,這可是本店掌廚的精心傑作,怎麼會難吃,喂狗也太浪費了吧?」夥計為難的說,況且這位大爺吃得不亦樂乎,那表示東西不錯,沒那麼糟糕呀。

  「我叫你收走。」叮噹妙目一瞪,「浪不浪費是我的事,誰要你多管,哼!」

  夥計只好把桌上的飯菜都收走,景澤遙也不阻止,吃飽了倒杯水就準備上路。

  他站起身來,往她手繚上的鏈子一拉,「喂,走了……」

  「別拉啦,會痛耶。」她不甘願的站起來,與他並肩而立。

  夥計陪著笑說道:「謝謝姑娘,一共是五兩銀子。」

  「喂,小卒子,付錢哪!站在那邊當神像哪,一點都不機靈。」真是的,還要她親自來處理這種小事。

  「我為什麼要付錢?東西是你叫來的,當然是你付嘍。」

  「你吃了人家的東西不給錢?」她瞪大了眼睛,一把抓住他的衣襟,「這樣很過分喔。」

  「你請客我當然吃啦,謝謝你啦。」他摸摸肚子,「吃得真飽呀。」

  夥計看出不對勁了,於是說道:「姑娘,才五兩銀子,你不會付不起吧?」

  「當然不會,才五兩而已。」她瞪著他,「小卒子,把我的銀子還來,我要付賬了。」

  他把她綁起來的時候,把她身上的銀子和大刀都沒收了,因此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。

  他笑嘻嘻的說:「怎麼可能還你?第一,那是贓物;第二,馬跑了。」

  贓銀的部分她能理解,因為那是她從王鏢頭那搶來的,但是……她一臉迷惑的問:「馬跑了跟這有什麼關係?」

  「關係可大了,我所有的家當都在馬背上。」她以為他幹麼進酒樓卻吃窩窩頭?還不是這個死丫頭打跑了馬,害他的隨身行李和銀兩都丟了。

  叮噹一愣,那表示他們兩個都是一窮二白,沒錢付賬嘍?

  「你幹麼不早講啦!」她用力在他臂上一捶,「我不管了,你吃得最多,你要負責。」

  「兩位都沒錢是吧?」夥計——聽有狀況,連忙把胖呼呼的掌櫃請了過來。

  「姑娘,小店從來不為難客人,」掌櫃一聽對方沒錢付賬,倒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叮噹身上的黃金鈴鐺,「但也不能讓人家吃白食,麻煩你行行好,別讓我這生意虧了本。」

  她無奈的兩手一攤,「我也不想讓你虧本,可是我身上就是沒銀子呀。」

  「那麼留下黃金鈴鐺半顆也行。」掌櫃還是笑,搓著手非常的客氣。

  「不行。」她斬釘截鐵的拒絕,「小卒子吃得最多,應該叫他付錢才對。」

  景澤遙立刻接口道:「東西是你叫來的,我又沒說我有錢付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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