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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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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不成問題。」 於是掌櫃一手提著燈,一手拎著她,一間一間的敲門,詢問每個睡眼惺忪的客人。 「這是你老婆嗎?」 看看滿身污泥、破衣亂髮的金燦燦,每個人都猛搖頭,有的人還過分的捏起鼻子來。 「你是不是唬我呀?」掌櫃問了大半的客人,開始不耐煩了。 她趕緊搖頭,「沒有。」 「這是最後一間了!」 掌櫃繼續敲門,過了一會才有人來應門,昏黃的燈光下,這張俊秀的臉是唯一不帶睡意的臉。 仔細一看,他似乎笑得很愉快。 看著掌櫃拎著個髒兮兮的姑娘,活像拎著一隻委屈的小貓似的,讓他忍不住想笑。 金燦燦小嘴一扁,哇的哭了出來,「相公!我好不幸喔,總算找到你了。」 苗驚綠本來在笑,這下再也笑不出來了,「相公?」 掌櫃非常滿意的說:「找著了就好。」損失有人賠嘍。 金燦燦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苗驚綠,渾身污泥的她,可憐無辜得像只被遺棄的小喵咪。 苗驚綠則是一臉驚奇的看著她,好半晌,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。 「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?」他眼睛微彎,唇邊勾起一抹笑意,「紫陌叫你來的?」 有趣得緊呀,那個小心眼的弟弟,八成在氣他調戲他老婆,所以才叫這小丫頭來整他吧。 否則哪有這種事? 作了一個夢?然後就把他當相公,三更半夜跑來要跟他雙宿雙棲? 金燦燦哭喪著臉,委屈不已的說:「我很認真呀!為什麼你不相信我?嗚嗚……」 「別哭,拜託。」苗驚綠跟他弟弟有著相同的弱點,最見不得女人哭,「來,這給你擦擦臉。」說著,他將自己的手巾給她,「你看起來很……不乾淨。」 根本就是髒得好恐怖!不乾淨還是非常委婉的說法了。 豆大的眼淚不斷的從金燦燦眼裡冒出來,她搶過手巾,將臉埋在裡面,嗚嗚咽咽的說:「嗚嗚,我不是不愛乾淨的人!我這是沒辦法呀,為了要來找你,我爬狗洞出來,根本就顧不了那個方位有噩神,結果真的被狗追,衣服都被咬破了。 「好不容易逃過一劫,誰知道又摔到豬圈裡,現在你還怪我不乾淨,我怎麼這麼命苦、不幸呀,嗚嗚……」 她劈哩啪啦說了一大串,苗驚綠眼睛越瞪越大,「看來你今晚倒真是不好過,好可憐。」 「是呀,我好可憐喔。」 她用力的擤著鼻子,擦擦眼淚,將臉上的髒汙擦去大半,露出秀麗的臉孔。 苗驚綠驚訝的發現。她不就是早上那個寶貝千金嗎? 店小二說她迷信成癖,成天把不幸和不吉利這些話掛在嘴邊。 這麼說來的話,她的確有可能為了一個夢,特地跑來跟他私訂終身嘍? 真不知他是哪來這麼大的福氣,平白無故得了一個老婆! 「姑娘,你姓金對吧?」苗驚綠打算好好的勸勸她,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。 「是呀,我沒告訴過你,怎麼你知道?」金燦燦露出興奮的笑容,「這是緣分,好奇妙喔。」 苗驚綠決定不讓她越陷越深,「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,是小二告訴我的。」 「喔。」她看來有點失望,但隨即又振作起來,「沒關係,我們還是有緣分的,否則幹麼小二誰都不說,就只告訴你,對不對?這是上天註定的。」 他忍不住好笑,「要這麼解釋的話,也說得過去。」 「呼,那就好。」金燦燦拍拍胸口,松了一口氣,「對了,相公,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。」 「我姓苗,叫驚綠。」看她那麼煞有介事的認真模樣,他覺得有趣,乾脆就順著她的話。 「苗驚綠?」金燦燦用手指沾茶,在桌上寫下他的名字。 「對,就是這三個字,你倒挺聰明的嘛。」 她小臉微紅,甜甜的說:「謝謝相公誇獎,對了,那你今年幾歲了呢?」 苗驚綠有問必答,「二十五。」 「二十五?那麼屬馬……」金燦燦臉色一變,「槽了!我屬兔耶。」 「嗯,你小我九歲,但那又怎麼樣?」 看她的面貌和身段,他就猜她年歲尚稚,果然還只是個十五、六歲的小姑娘。 「相沖呀!」她一副不好的樣子,「這兩個生肖忌配。」 他聞言哈哈大笑,「你懂得還真多呀。如果真是這樣,那也沒辦法了。」 「還好,我雖然是屬免的,只是出生在年尾,加上算命師說屬龍對我比較好,我大都說自己屬龍,這不就合了。」金燦燦洋洋得意的說。 而苗驚綠則是笑到連連搖頭,「這樣也行嗎?」 「當然嘍。」她理直氣壯的說:「你不知道『女無真命,男無假命』嗎?」 「原本不知道,現在受教了。」他笑問:「好,該換我發問了吧?」 她點點頭,「都是一家人,當然什麼都可以問呀。」 「你叫什麼名字,你爹又叫什麼名字?」如果她真跟金貴雄有關係的話,那他就有辦法拿到證據而不驚動旁人了。 「我叫金燦燦,我爹叫金貴雄,是太湖有名的商人,我們家住在風雨坡——」她還想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時,苗驚綠已經得到他要的資訊,連忙打斷她。 「好了、好了,既然是一家人,其他的事以後都會清楚的。」 真是老天都幫他呀,平白無故送一個絕佳理由來幫他達成任務。 金燦燦眼中發光,「這麼說你同意嘍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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