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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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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姓年的!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店夥計抽身急退,「走著瞧!」 是女的!原來這個店小二是女的假扮的,她離去的那句話沒有掩飾,因此讓他聽了出來。 巧玲瓏呆立著,愣愣的看著地上那具屍體,眼淚卻流了下來。 「你哭什麼?」是嚇壞了嗎? 這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這些人會知道他姓年,為什麼又會對他下殺手?若不是顧慮著巧玲瓏,他一定會去逮那個逃脫的女人,把事情問清楚。 他看著那具屍體,相當的面生,他確定他並沒有見過他。 一陣風吹起他的衣角,露出了衣服上繡著的一柄黑色小劍。 是商家堡的人!居然是商家堡的人!黑色的小劍是商家堡的標誌,這幾名殺手居然會是商家堡的人,實在太過令人匪夷所思。 「他死了……」 「我知道他死了。」 「他的爹爹媽媽等不到他回家,一定會很著急的。」 「他是壞人,是死有餘辜。」開玩笑,要不是他有兩下子,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。 「壞人也有爹娘的呀!」她知道是這些人不好,她也明白年端敬是為了自衛,但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她面前,她怎麼能不覺得難過而傷心呢? 她的感情居然充沛到去同情一名殺手?「省省眼淚吧,根本沒必要!」 巧玲瓏輕輕地說:「就算他是一個十惡不赦、壞事做絕的大惡人,也一定有善良的地方,一定有人在乎他、愛護他,全心全意的支持他,現在……他死了……那些關心他、愛護他的人一定會很傷心的。」 「這傢伙死了都能讓你哭成這樣,那如果我死了呢。」話一說出口,他才懊悔得不得了?這句話聽起來像在跟這個死人吃醋,他沒那個意思,只是氣她莫名其妙的心軟和多慮,沒多加考慮下沖出來的氣話。 「不會的,你不會死的。」 她為什麼能說得那麼確定?有什麼理由讓她這麼斬釘截鐵的說他不會死? 他想問她,可是卻又問不出口。此時的巧玲瓏有股聖潔的光芒,被她那明亮、澄清的眸子一看,讓他覺得自己如此輕易就取人性命,實在有些莽撞和輕忽。 對於生命,他應該更加愛惜一些。 「我們把他埋了,你說好不好?」 能不好嗎?他點了點頭,兩個人將屍體拖到樹林裡,用石塊堆住屍體,巧玲瓏雙手合十,默默的祝禱著,「對不起!年端敬不是存心殺你的。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」 兩人重新上路,各懷心事而默默無語。 天色已經慢慢地暗了下來,月亮也高高地掛上天際,周圍靜得只有蟲鳴聲和馬蹄清脆的敲在官道上的聲音。 年端敬瞥見樹叢裡有火光一閃,低聲問了巧玲瓏一句,「殺人是不對的,但是如果別人要來殺我,我也不還手嗎?」 巧玲瓏正想回答時,一枚袖箭破空飛來,貫穿了馬匹的腦袋,年端敬帶著巧玲瓏飛身一掠,應變迅速的落了地。 一大群黑衣人手執火把,高聲喊叫著圍了上來。 「姓年的!受死吧!」為首的黑衣人一掌劈向他,左手持劍刺來。 年端敬還了一掌,拉著巧玲瓏的手一竄身站上了樹梢,「你們到底是哪來的鼠輩,為何如此糾纏不休?」 「放暗青子把他們射下來!」 嗤嗤之聲不斷,暗器不斷的飛來,年端敬左避右閃,要護著巧玲瓏又要避暗器,難免顧此失彼情況有些狼狽。 「全部讓開!」他奪過一名黑衣人手上的劍,反手砍在他肩頭上。 鮮血濺上了巧玲瓏白嫩的臉,她摟緊了他的脖子,轉過頭去不忍再看。 「乖乖受死!我還會留你一個全屍!」黑衣人首領吼道,攻擊卻絲毫不停。 「怕你嗎?」話聲未落,只見年端敬身影一閃,跟著啊啊兩聲,兩名大漢胸口中劍,鮮血狂湧。 「殺了他!」他一聲令下,眾人毫不留情招招都是要置他於死地,若不奮勇殺敵回去之後無法交差,就換他們有生命之憂了。 雙拳難敵四手,更何況是以他一人之力抗衡數十人。激鬥之中,年端敬左臂中刀深可見骨,他一咬牙,快劍急攻! 這些人有非取他性命不可的決心,今晚他能不能安然過關實在難說。 「你受傷啦?」巧玲瓏看著鮮血不斷的從他臂上湧出來,實在相當的愧疚,她拖累了他,害他無法專心應付這兇險的情勢。 她鼓起勇氣,飛快的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劍,也跟著過起招來。 只是她毫無臨敵經驗,功夫又是半調子,一下子就被打飛了長劍。 長劍一被打飛,她慌了手腳,只見一個人朝她殺來,她毫無還手之力,只能閉目等死—— 突然,她覺得頰邊一痛,一睜開眼睛來,一個人瞪大了眼睛,直挺挺的往她身上倒,她嚇得叫了出來。 年端敬一把扯過鎖鏈,將她拉了過來,「你找死呀!」 她又不還手了,人家當真要殺她,她還以為是跟她鬧著玩嗎? 要不是他分神關心著她的狀況,又怎麼能在危急中救她一命。 他將巧玲瓏背負在背上,「刀山劍林都得闖出去了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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