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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「胡說八道!我怎麼會打人。」她馬上反駁道:「我打得過你嗎?」

  這個年端敬還是這麼愛說謊,有什麼道理她打了他自己會不曉得的?看樣子,他是不想認識她師父了,居然不改這個壞習慣。

  「我懶得跟你爭,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麼。」他和衣往床上一臥,「我要睡覺了,別吵!」

  她到底做了什麼?

  巧玲瓏還在苦苦的思索著,突然一陣謹慎的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
  「誰呀?」

  「大俠!是我……」一個苦著臉的胖男人拉著一個瘦巴巴的老人,有些驚慌地進來,「姑娘,麻煩你叫一下大俠,大夫已經把藥都配好了。」

  「小人專治青蛇咬傷,這藥方都是祖傳的,只要再服八帖保證全清餘毒。」

  「誰被蛇咬傷啦?這裡沒有呀,不過鞭傷的話倒是有兩個。」

  大夫是不是走錯地方啦?

  「姑娘!您別說笑了,這昨晚不就是您奄奄一息嗎?可把那位大俠急得像什麼似的,他吼得小老兒我到現在還在怕呢!」

  胖員外想到那個躺在床上的大俠,昨晚是怎樣兇神惡煞的闖進來,鬧得他全家上下雞飛狗跳,嚇得他全身發抖。

  這一男一女被鏈在一起,不是江洋大盜就是土匪犯人,這樣凶巴巴地闖人他家裡,還恐嚇他說如果這位姑娘活不了的話,他就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。

  嚇得他連忙將私藏的雪蓮丸啦、孩兒參啦、回生丹全搬出來用,還好他平日夠小氣,雖然有這些寶貝但都捨不得用,這才救了全家的性命!

  真不知道這個大煞星是哪來的,怎麼會知道他有這些東西?

  說穿了其實該怪他自己,沒事蓋個那麼豪奢的房子,那不是在昭告人家說他有錢嗎?有錢人一定怕死,家裡一定有不少名貴的藥材,所以才能吸引年端敬上門來。

  「我?」巧玲瓏指著自己的鼻子,「有嗎?」她什麼時候被蛇咬啦?

  「姑娘!您別嚇我啦,小老兒年紀大了,禁不起嚇的!」

  「我沒有嚇你呀!」

  「好了,少廢話!」年端敬坐起身來,「東西放著都滾出去!」

  他一出聲,差點把胖員外給嚇得跳起來,「是是是……」

  大夫連忙將打點好的一大包藥物放在桌上,轉身拔腿就跟著出去了。

  「你那麼凶幹嘛!人家雖然是弄錯人了,好歹也是好意送藥要給被蛇咬傷的人,這麼好心的人你幹嘛叫人家滾?」

  他看著她,半晌才說:「我為什麼要救你?我一定是瘋了,一定是!」

  他幹嘛救她,然後替自己找麻煩?

  「好不要臉,你幾時救過我來著?」

  「我看你多會裝傻!」

  他不懂女人。

  他有一個娘親、七個姨娘、六個姐姐和八個妹妹,這麼一大群女人每個人只要說一句話,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給吵暈了。

  這一群女人,有的軟弱有的強悍、有的任性有的愛哭、有的小家子氣有的心眼小,有的愛搬弄是非有的耳根子軟,從小生活在這群女人身邊,要他對女人有什麼好感實在太難了。

  這些年來,他應付這群女人的方法就是不管、不聽、不看、不問,不去懂、不去招惹、不去關心。

  所以他討厭女人的風聲就傳開了,甚至有人說他怕女人還有人說他喜歡男人,他也不想去解釋,反正他也沒必要為了這種無聊的傳言而發脾氣。

  倒是他爹氣得,吹鬍子瞪眼睛,他年家可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,怎麼可以有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在他年家的獨生子身上?所以他硬逼著年端敬成親來阻止謠言。

  商家堡的三小姐是他爹看上的,她嫁到年家的好處是可以將無雙劍法帶人年家,這對一向嗜武成癡的年老爹來說,是個一石二鳥之計。

  只是為何商家堡堅持聘禮一定要是羊脂白玉馬,只怕除了商天霸堡主之外,沒人知道了。

  「又說我裝傻。」巧玲瓏頗為委屈,「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懂,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嘛!」

  「算了!是呆子巧玲瓏也好,是瘋婆子巧叮噹也好,拿到白玉馬後,就跟我沒關係了。」

  只要能擺脫她,別說是娶商家三小姐,就算要他將商家四個千金都娶進門來,他也非常的願意。

  「你真的不會看嗎?」巧玲瓏站在一排屏風後面,身旁是一個冒著熱煙的浴桶,上面還灑了幾瓣花瓣。

  「你問第四次了。」

  「我只是想再確定一下。」

  確定確定……她就是擔心他會看她!有什麼好看的,女人就是這點麻煩,明明是她自己吵著要洗澡的,現在要給她洗了她卻又擔心他會偷看。

  要看早就在幫她去毒時看了,還用得著等到這時候嗎?

  「洗你的吧!少廢話。」

  「你真的不會看?」

  他沒好氣地說:「這麼擔心的話就別洗了!」

  「我相信你。」她脫下衣服,只是被鏈鎖困著讓她有些不方便,她只好把衣服全部往鏈鎖上堆。

  當她終於能夠將自己洗乾淨時,她高興得快哭了。

  那個胖員外真是好人,收留了他們過一晚還招待他們吃喝,又命人抬了浴桶、熱水來給她入浴,還送了一套乾淨的漂亮衣服給她。

  從肚兜、單衣到外衣和鞋襪都是新的,還有一對珍珠串成的珠花!除了師父和寶兒、思娘之外,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。

  她悠哉地泡著澡,洗到左腰時,突然發現那裡黑了一片,有點腫碰到還會痛,到底是什麼時候弄傷的,她實在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
  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,而屏風後的年端敬真的沒偷看她,這讓她覺得他雖然是個壞人,倒是個守信用的壞人。

  年端敬不耐煩地拉了拉鍊鎖,「你好了沒?」她該不會以為全天下只有她有需要吧?他也有他的需要呀!

  「快了啦!」她站起身來,卻驚訝的發現,她沒辦法將那套新衣服穿上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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