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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李威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忍不住歎了一口氣,「真是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呀!」

  本已走遠的鳳翩,聽見人家提起她的名字,於是回過頭來,對他們嫣然一笑,又把兩人迷得神魂顛倒。

  離開了以往那些醜惡的生活之後,她要靠自己的力量爬到頂端去。

  既然她是個娼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,何妨利用她的身體和美貌幫她迷惑一個個有權有勢的男人,她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來達到她的任何目的。

  成為長安花魁是第一步,她早打聽清楚城內最有權有勢的人有哪些,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數長安四少了。

  遺憾的是,現下這四人似乎都不在城內,不過沒關係,總有一天,她會遇到他們,並且讓他們一一成為她的裙下臣。

  她有這個手腕,也有這個自信。

  第十章

  「你沒來過這裡吧?」方心月拉著雙蝶的手來到窗邊笑道:「這六和塔是咱們長安出名一景。」

  六和塔塔高七層臨水而立,雕樑畫棟,極盡奢華之能事,一直是騷人墨客、文人雅士吟詩聚會之所,今日卻反常得連個人影都沒有。

  她和雙蝶來到塔頂,早有侍女們忙著菜等在一旁伺候。

  雙蝶從窗外看去,只見遠處帆影點點,大河便從足下澎湃洶湧的流過。塔下樹木濃密,遠處的田畝更是小得猶如棋格一般,她素來畏高,這麼一看不覺有些暈眩,連忙後退了幾步。

  方心月見她面色蒼白頗有不勝之態,連忙命侍女扶了坐下,「頭暈嗎?快點坐下來,別老是站著。」她雖語帶命令,卻含著愛護的意味。

  「秦夫人,我沒事的。」雙蝶微微一笑,她在秦家一住便近一個月,方心月待她極好,天天都來探望,噓寒問暖不曾間斷過,反而是與秦海棠難得見上一面,根據方心月的說法是,海棠正勤練武功。至於勤練武功是為了什麼,大夥卻顯得神秘兮兮的,只是看著她笑,絲毫不肯透露。

  秦海棠帶她回長安後,她才知道當初蒙她在街頭解銀贈帕的叫花子,居然有這麼驚人的家世背景。

  老實說,她有點被嚇到了。

  人跟人之間,有時就是緣份,方心月一見雙蝶就覺得跟她有說不出的投緣,而且她溫柔斯文、美麗端莊,怎麼看都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女孩。

  「怎麼會沒事呢?還好我叫人帶了補品出來,瞧你瘦成這副模樣,來喝了這碗湯,身子骨才好得快。」她疼愛的說,連忙命人將燉好的人參雞湯端上來。

  最好把雙蝶給養得白白胖胖的,趕緊在成親之後給她生個孫子玩玩。

  雙蝶感激的喝著參湯,從來沒人給她這麼溫暖的呵護,母愛是她這輩子最不敢奢望的,可是在秦家,她得到的溫暖和關懷卻是最多的。

  「謝謝你,秦夫人。」海棠真是幸福啊,有慈愛的雙親和哥哥,和她比較起來,他是幸運的。

  而她又何嘗不是幸福的呢?她有了海棠,而他把她這一生所沒擁有過的都帶給了她。

  「多喝些。」方月心笑道:「我家那傻兒子居然這麼不濟,累得你也受了傷。」海棠實在太沒用了,要保護心愛的女人得盡全力呀!

  自己受重傷就算了,還牽連人家小姑娘,真是太沒用啦!難怪會發憤練武。

  「秦夫人,是我不好,一雙蝶眼眶含淚,低聲的說:「是我連累了海棠才是。」

  「傻孩子,怎麼說這種話?早就要你別叫我秦夫人,聽起來多見外,你若不嫌棄就叫伯母吧,雖然我也滿想聽你叫我聲娘。」她笑著說。

  雙蝶微微的漲紅了臉,垂下頭去。海棠說等辦完一件要緊的事,便要用八人大轎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,這件事幾乎聚賢莊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。

  她嫁給海棠是遲早的事,她想也沒想過自己會抱著這般熱切而期待的心情,想為某個人披上嫁裳。

  她將為他披上大紅嫁裳,等待他來掀開頭蓋,從此廝守終身,這就是幸福了吧

  她們在塔上談天、品茶,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,夕陽餘暉照在波光劍鄰的河面上,仿佛金蛇亂竄似的炫麗耀眼。

  方心月側耳聆聽,隱約聽見兵刃交接所發之聲,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。「總算來了。」

  聞言,雙蝶有些疑惑的問:「這有誰要來嗎?」

  「還有誰?不就是我那傻兒子。」

  「海棠也要來嗎?」提到他,雙蝶語氣顯得興奮了些,眼裡閃著期待的光芒,她好久沒看見他了。方心月笑著搖搖頭,「你這孩子真老實,心裡想什麼臉上就冒出來啦!是呀,海棠會來,不過我看起碼也得再一個時辰。」

  話才講完,一個人影便從樓梯奔上來。

  「太低估我了吧!」

  「海棠!」雙蝶迎了過去,看他臉色紅潤滿頭大汗,衣衫被劃破幾道口子,身上的大小傷口起碼有十來個,有的還冒著血。

  「你受傷啦!」她驚慌的掏出絹子替他捂住左臂上還在滲血的傷口,語氣發顫道:「又是那個惡人來了嗎?」

  那驚恐交加的一晚,有如夢魘般的時時糾纏著她,難道那人知道她沒死,又要來殺她了嗎?

  方心月手一揮,帶走了一旁的奴婢,一邊走下塔一邊輕笑道:「來得這麼快,你老爹一定沒出全力。」

  秦海棠哼了一聲,他渾身都是傷,如果他們不曾出全力的話,那麼是誰傷了他?

  「沒事。」他握住雙蝶微微發顫的手,「這傷是跟大夥練劍落下的,沒大礙,你不要擔心。」

  「練劍?」她微微皺起眉頭,「出手也未免太重了。」一聽到那惡人並沒有來,她才安心了。

  看到他滿頭大汗,她舉袖為他拭汗,「很疼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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