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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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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海棠看見床上棉被裡似乎有一團不停抖動的東西,他氣得眼睛都紅了,沖上前去一把掀開被子就吼,「你給我……」 話都還沒說完,陳光榮已經跪在床板上連連磕頭,「大俠饒命呀!我不敢啦……」他再也不敢逼雙蝶來看簪子啦! 秦海棠一把抓住他的衣領,把他扔到床下去,「雙蝶呢?」 陳光榮痛到叫得有如鬼哭神號,抬起一張腫脹、淤血的臉,一見是海棠,立刻板起面,「你這死丫頭,嚇死你家公子了!」 「雙蝶呢?」秦海棠一腳踩上他的手,「不說把你手給踩斷。」說著,他果真用力蹬磨了他腳一下,痛得陳光榮又叫起來了。 秦海棠身上的女裝底下是一身黑色的夜行服,他扯下女裝扔在地上,惡狠狠的說:「人呢?」 「你……你是男的……」原來海棠居然是個男人!難怪長得那麼粗壯! 要不是陳光榮被嚇得已六神無主,或許會發現眼前的人就是上個月被他教訓的叫花子。 「廢話!」秦海棠蹲下去,從靴子裡拿出一把匕首,快速的朝他頰邊揮去。 陳光榮只覺得頰邊一涼,一大片雄壯威武的落腮胡,飄飄搖搖的落了下來。 「我的刀法很利落,下一刀倒黴的就不是你的鬍子了。」 他看秦海棠的眼光不懷好意的往他褲襠瞄來瞄去的,不禁心頭嚇得乒乓亂跳。 「大俠,人不在我這呀!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 「胡說,你敢說雙蝶不是你抓走的?」他手起力落,一刀便切去他半隻耳朵。 「啊……」陳光榮揚聲慘叫,顫聲道:「是……是我抓她進房來……痛死我啦!痛死我啦!」 「她人呢?她要是有事,我就不只讓你痛,而是讓你死!」 「饒命呀!剛剛一個好漢把我打了一頓,將雙蝶結搶走啦!我說的是萇的呀……大俠,我真的交不出人來。」他痛得眼淚鼻涕齊流,「不信你問外面的人,大家都挨了一頓好打!」 他怎麼這麼倒黴呀,不過想玩玩家裡的丫頭,居然會遇上兩個兇神惡煞來折磨他。 看來陳光榮沒騙他,門口那群傷兵的確像被狠打了一頓,而眼下也真看不到雙蝶的身影。 秦海棠把他架起來,他連連喊道:「輕點!大俠……我手斷啦!」 他剛剛才被人打斷了手,現在又少了半隻耳朵,他真是苦命哪! 秦海棠一瞧,有人下重手斷了他的經絡,就算接好斷骨這只手也算廢了!看樣子,帶走雙蝶的人是個高手。 「是誰帶走了她?」 「是個年輕人,穿著白衣服,背後好像還背了一把劍!哎呀,痛呀……」 是葉之秋。 秦海棠冷哼了一聲,手一翻,一掌擊上他的胸口,陳光榮倒飛出去,撞破門板,躺在院子裡呻吟。 這個時候,陳府上下的人全都趕來了,陳夫人連忙扶起寶貝兒子,心疼的喊,「光榮呀!誰把你打成這樣!我的兒呀……」 陳老爺氣急敗壞的說:「雙蝶呢?」他抓住傷痕累累的兒子,一巴掌就甩了過去,「我叫你別碰她的,你這只畜生!」 下人們說兒子逮住雙蝶進房去,卻被一個陌生人打斷了手,接著海棠又發瘋,聽得他一頭露水,連忙趕來一探究竟。 「你這個老不死的,兒子傷成這樣,你不關心就算了,還惦著那只狐狸精。」陳夫人氣得臉都青了,用力的推開陳老爺,「你再碰他一下,我就跟你拼了!」 「你住口!這畜生又幹出這種醜事來,都是你縱出來的,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。」 「為了那只狐狸精,你什麼都不管啦?連兒子都要殺。」陳夫人當在兒子身前,「你先來打死我呀!」 「娘!」陳似婉也加入了戰局,「你冷靜些呀,大家都在看了。」天哪,這些碎嘴的下人一定急著到處去宣揚這些醜事了。 「你愛面子,就該叫你爹給你留些顏面,跟自己的兒子搶丫頭,還為了那賤貨要殺子、殺妻,像話嗎?」 「夠了!我受夠你了!」陳老爺鐵青著臉,「別以認我不知道你怎麼對待那個孩子的!」 「天哪!這還有天理嗎?一個丫頭比跟你結婚二十多年的妻子還重要嗎?」 「爹,你也太過荒唐,自己不要臉,好歹也替女兒留些退路呀!你這麼做,叫哪一戶有頭有臉的人家肯來提親?」 陳老爺哈哈笑道:「好哇!畜生兒子、瘋婦妻子,還有只為自己著想的女兒,這種人生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?」 他轉過身,眼淚隨即淌了下來,只聽見他大聲的吟著,「鳳翩翩蝶舞雙雙,柔情千緒癡心送。鳳蝶枝上枉銷魂,柳花輕薄和淚紅。恨不此身與君同,一片清歌隨春縱……」淒涼和滄桑的聲音越離越遠,漸漸的無聲無息了。 「娘,爹怎麼能說這種話!」陳似婉無限委屈的喊。 「我真是命苦呀……」陳夫人也呼天搶地的吼,「我活著幹麼!死了算啦……」 秦海棠不耐煩的看她們吵鬧成一團,忍不住大喝,「全部閉嘴!」他這聲大喝運上了內力,震得人耳膜發疼,差點站立不穩。 「你又是誰?」陳夫人揚住耳朵一問。 「他是海棠呀……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!娘,快去報官把他抓起來啦……」陳光榮強忍著疼痛,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指控著。 全部的人都愣住了,海棠……怎麼海棠變成男人啦? 秦海棠提氣一縱,把院子裡的人頭當作木樁,輕鬆的躍上高牆。 「有賊呀……」大家被他踩得一愣一愣的,直到他的身影翻下了牆,有人才爆出一聲大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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