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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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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相思接了過來,也咬了一口,「嗯,好吃。」 「喂,小鬼!你們在做什麼?」壯碩的果農推著車將新鮮的蔬果送入王府,才一出來就發現兩個人大喇喇的吃他的免錢棗子,袖子一卷就沖過來罵人。 「偷吃老子的東西,非打死你們不可!」 他連忙拉著常相思的手跳下手推車,轉身將車子拉起來,使力的往果農的方向推去,車子在下坡的地方沖得特別快,車輪拐到顆石子便翻了過來,蔬果也滾了一地,阻止了果農追上來,他一邊叫駡著一邊看他們手拉著手跑遠,氣得臉都紅了。 「哈哈哈!」他跑了一陣子,看果農沒追上來,才放開了常相思,靠在一棵榕樹旁喘氣,「真有趣。」 他抬起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,常相思道:「你流血了。」然後兩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胳膊,將袖子翻了上去,「痛嗎?」 他手一抬起來,衣袖往下一落,讓她瞧見了他手上的血。 「什麼時候擦到的?」他一皺眉。 一定是剛剛跑過那個轉角時擦到的,因為那時候他有感覺到一陣疼痛。 她輕輕的在他傷口上吹氣,「每次我跌倒的時候,只要我娘幫我呼一下,就不痛了。」 「的確很有效。」他看著她拿出一條手絹,仔細的包在他的傷口上,真的覺得不痛了。 「喂,你叫什麼名字?」 她有些害羞的:「常相思。」 「相思?」他笑著說:「真是個奇怪的名字。」 他把她的手一拉,「走吧,看你娘去。」 「好。」她跟著他走,卻忍不住好奇問道:「為什麼你要幫我呀?」他也是府裡的人嗎?是誰的孩子呢,為什麼她從來沒見過? 「大概是因為我也沒有娘吧。」他停下腳步,認真的問:「剛剛你跳下來的時候,有看見下面有輛車子嗎?」 她老實的搖搖頭,「沒有。」她一直盯著他的眼睛,這樣她才不會感到害怕。 他又笑了,「我叫上官殿,你要記住我的名字,永遠都不能忘記。」 「我不會忘記的。」她拚命的點著頭,「絕對不會的。」 皎潔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,常家的小屋子點亮了一盞燈,歡迎常相思在王府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來訪。 「他在流鼻涕!」上官殿一臉嫌惡的說:「好髒呀。」 「因為他染了風寒。」常相思溫柔的替八歲的弟弟擦去鼻涕,在他額上親了一親,「歡歡好乖、好乖。」 「他叫什麼名字?」好清秀的小孩,眉目之間有些像相思,紅潤潤的兩頰相當的討喜。 常相思摟著弟弟:「叫常歡,我爹希望他永遠歡歡喜喜的,沒有煩惱。」說完又擦擦弟弟流下的涎水,有些心疼的看著他,「歡歡,這是殿哥哥。你的泥泥狗就是他做的喔。」 兩個月前她陰錯陽差的認識了他,兩人建立了一種奇怪的友誼,約好了每天都要在假山後面見面,說說自己今天做了什麼事。 可是這幾天弟弟病了,所以她總是匆匆的去一下就急著走。 上官殿不滿意她近乎敷衍的態度,所以發了一脾氣,她才委委屈屈的說了弟弟病了的事。 結果上官殿親手做了只泥泥狗送給她弟弟,又特地在天黑了之後來看他。 他們的友誼很低調,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。 上官殿知道,一旦她知道了他的身分是南七王,恐怕他就會失去她的友誼了。 常歡往姊姊身後一躲,拉著她的裙子緩緩的探出半顆頭來,有些好奇的看著上官殿。 「他怕生。」常相思解釋道:「不是故意要對你無禮。」 「那有什麼關係?」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,「久了就熟了。」 「火蟲……蟲……」常歡指著前方,抓著她的裙子興奮的叫道:「蟲、蟲……」 上官殿回過頭去,有些幽暗的花叢間亮起了點點的光亮,有些稀疏,「是秋螢。」 「蟲……」常歡放開了常相思的裙子,蹦蹦跳跳的跑向前去,「蟲!」他伸手撲打著那些光亮,笑得咯咯作響。 「以前我們住的地方有一大片長草原,一到這個時候就有大批的螢火蟲飛來,好漂亮,歡歡一直好喜歡。可惜搬到王府來之後,那種美景就看不到了。」 「誰說的。」上官殿一笑,「到那個地方不就能看到了?」 「啊?」他的意思是要帶她和歡歡出去嗎?為了看螢火蟲,冒這種險得嗎? 要是爹爹回來了,沒見到他們一定會擔心的!雖然爹爹很少回來,但她還是希望他回來的時候,家裡不是冷冷清清的空無一人。 「蟲,飛飛……姊姊,飛走了……」常歡哭喪著一張小臉,跑回來拉著常相思的手,用力的拖著她向前,「火蟲、要火蟲!」 「別叫你弟弟失望了,帶我到那個地方去吧。」上官殿笑著鼓動她,「我也想看看滿天飛舞著螢火蟲的盛況。」 面對著兩個人的期盼,常相思也只好讓步了。 她點點頭,「好吧,但是要快點回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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