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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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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進來的聲音驚動了常相思,她微微的睜開眼睛,從帳幔中向外看去只見得兩個模糊的人影。 或許是因為失血的關係,她頭暈得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。 在紅裳和綠衣的合攻之下,她差點就喪了命,還好袁遲的及時援手讓她逃過了一劫,她掙扎著逃回這裡,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昏倒在床上。 還好她出去之前點了鶯兒的昏睡穴,因此她絲毫沒發現任何異狀。 她醒過來之後,先包紮自己的傷口,燒掉了血衣、擦拭留下的血跡,好不容易完成之後,頭暈眼花的躺在床上,又暈過去一次。 「鶯兒……」她虛弱的喊著,手一抬無力的掉在床沿露出了帳幔,「是、是誰來了……」我不舒服,不見客……她想這麼說,卻沒有力氣。 「相思,你還好吧?」溫爾雅的聲音好近,似乎就在帳幔外了。 她想說她沒事,她想快點打發他走,可是她昏得躺在床上,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。 上官殿不管溫雅爾詫異的眼光,也不管他這樣揭開青紗帳幔的舉動有多麼冒失,總之他得親眼瞧瞧她的樣子。 原本常相思星眸半閉,長長的睫毛低垂著,臉上和唇上毫無血色,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揭開帳慢,似乎把她嚇了一大跳。 她清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,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,「你……走……」 溫雅爾將他往後一拉退了幾步,禮貌的不去看躺在床上的常相思。 想也知道女人最不想給人看到病懨懨的模樣,況且她躺在床上衣著也不會太整齊,上官殿這麼沒禮貌的掀開人家的賬幔,唐突了佳人實在有夠沒道德的。 「你幹麼!」他又把他拉退了幾步,抱歉的說:「相思對不起,他不是故意的。」 溫雅爾瞪了上官殿好幾眼,低聲道:「你到底在幹麼!」 「是她。」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著,眼睛是看向那帳幔後的身影。 以前他沒有注意,現在留神之後有了驚人的發現。 那清澈的眼眸、那彎彎的眉毛、那挺直的鼻樑和那形狀美好的唇。 她竟如此神似他夢中的少女。 「雅爾,我拜託你一件事。」他反手抓住他的胳膊,認真的說:「認識這麼久,我從來沒拜託過你任何事吧?」 「意思是我不能拒絕嗎?」溫雅爾快被他奇怪的舉動弄得好奇死了,「你說吧,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,一定沒問題。」 「好,待會不管我做任何事,你都不要插手,這就算幫了我一個大忙。」那個夢困擾了他多年,如今總算是露出了一些曙光,他一定要弄清楚。 那究竟是不是夢,如果不是的話又是什麼? 「啊?」溫雅爾一頭露水,更加胡塗了,「好是好,不過……」 「答應我就是了。」他展現難得的固執,強硬的說:「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做壞事,我只要求你別插手。」 看他的這麼認真,他不答應也太不近人情,況且他也好奇得要死,上官殿到底想做什麼,而且料到他一定會插手,所以他才要先用話堵住他的行動。 「好吧。」 溫雅爾一答應,他立刻走到床前掀開了帳幔,將軟弱無力的常相思連被帶人抱起來。 「你做什麼……」她的抗議虛弱而低微,完全得不到重視。 「你幹麼!」倒是溫雅爾的叫不但大聲有朝氣,而且還相當的火大,「她是病人耶,快把她放下來!」 他是希望常相思快點走沒錯啦,不過不是這種時候呀。 「你剛剛答應我不插手的。」上官殿認真的說:「快命人備車,到我府裡去。」 一聽到要去南王府,常相思稍微掙扎了一下,嘴裡喊著,「不、我不去……不要,快放我下來……」 「她不願意去呀,你沒看到嗎?」溫雅爾急道:「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,如果她不肯的話,絕對不勉強嗎?」 常相思的存在也不是沒方法解決,叫他娘收個乾女兒,一樣可以讓她名正言順的繼續住在容園。 「我不能管她的意願。」他看著常相思那張似曾相識的臉,堅定的說:「她對我很重要。」 溫雅爾愣了一下,喊道:「什麼?」 常相思對他很重要?什麼時候的事,怎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……雖然從昨天開始他就察覺到他對常相思似乎有些特別,但問題是他又不是沒見過她,若說是一見鍾情也是去年底就該鍾情呀。 若說是日久生情,那他們也才見過兩次面,怎麼都跟她對他很重要這件事扯不上邊。 除非……除非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。 他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太多了,而他並不怎麼喜歡情況不在自己掌控當中。 自從紅裳給人用調虎離山之計救走了之後,他就加強了隱在暗處的探子,監視進出溫府的人。 他對紅裳說的,有個成王的心腹埋伏在他府裡這件事很介意。 有些事情只要留心,就能發現端倪。 「我是認真的,雅爾請幫我備車。」上官殿低頭一看,發現常相思用一種不諒解、甚至是有些仇恨的眼光瞪他。 她說的很輕,但他還是聽到了。 她說:「你想起來了。」 他沒有想起什麼,他只是重複的作著一個令他困擾的夢而已。 而她,是他夢中的少女嗎? 如果是的話,她投繯之後沒死嗎?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?他們……是認識的嗎? 常相思可以理解為什麼他的記憶裡沒有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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