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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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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死丫頭!」家丁們跑上前幾步,粗聲粗氣的說:「對你客氣你當福氣,當真找死!」 瀲夏看人家怒氣衝衝的追上來了,連忙腳底抹油趕緊溜。 「有本事再多罵幾句,非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你為止!」 「罵就罵,怕你嗎?」她一邊逃命,一邊罵道:「謝天謝地他得了怪病,最好一命嗚呼哀哉,百姓們一定會樂得去放鞭炮慶祝。」 她愈罵愈順口,「這種人活著禍國殃民,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。缺德事做了這麼多,還好還沒生孩子,否則生了個沒屁眼的小孩,那就真是報應啦!」 一邊罵,她一邊回頭看著緊追不捨的家丁愈追愈近,要是真給他們逮到了,那她一條小命可就有危險啦。 她連忙調轉過頭來,沒命的奔跑。 瀲夏跑得太急,才一回頭就跟個人撞個滿懷,兩個人雙雙的往後跌倒。 「小心哪!」被撞的少女掉了一籃的蔬果,蘿蔔豬肉滾了一地。 「唉……我的屁股!」她痛得哇哇亂叫,猛然領後一系,已經被人從地上揪了起來。 「死丫頭,你再跑呀!」大批的家丁氣喘吁吁的喊道:「呼呼呼……抓到了吧。」 瀲夏瞪著那比她胳膊還粗的棍子,掙扎道:「殺人哪!救命哪!惡霸縱僕當街行兇呀!」 路人一看是宮家的家丁,誰敢多事?連圍過來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,紛紛裝作沒看見的避到一旁去免得惹禍上身。 「這是做什麼?」與瀲夏相撞的少女拾起了掉落的東西,細聲細氣的說:「真把風華當沒王法的地方了嗎?」 「杜、杜小姐……」家丁連忙放掉瀲夏,七手八腳的想把棍棒都藏到身後去,一陣忙亂之中,哐啷一聲一根木棍掉了下來,更直的滾到杜小笙腳邊。 眾人瞪大了眼睛,大氣都不敢吭上一聲。 四爺想娶杜小笙,為她學做好人,還不許大夥帶傢伙上街,沒想到居然給她撞見了這尷尬場面,那表示四爺之前的努力有破功之虞。 杜小笙最討厭這些奴性很重的地痞流氓了,仗著有幾分蠻力就恃強淩弱,自以為是大爺在風華為非作歹,看了就討厭。 她拍了拍瀲夏衣袖上的塵土,溫柔的問:「姑娘,你沒事吧?」 「沒事。」怪了,這群惡霸見了這位嬌滴滴的姑娘,居然會怕得這麼厲害? 「這不走,站在這裡擋了別人的路了。」杜小笙橫了他們一眼,「走呀。」這麼多人往街心上一站,誰還敢走過來? 家丁們如臨大赦,傢伙也不要了,飛也似的溜光。 「謝謝你呀。」瀲夏松了一口氣,「還好有你,不然我可就倒黴了。」 杜小笙一笑,「你是外地來的吧?」 「是呀,你怎麼知道?」她奇怪的問道。 「本地人沒人敢跟宮家作對的。」杜小笙輕輕的答覆,「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外地來的。」 「大家都怕那惡霸呀?怎麼你倒是不怕?」她好奇的問。 杜小笙嫩臉微紅,想了一下才說:「姑娘,下次見著了那群人還是離遠些,免得吃虧。」 她怎麼好意思在街上跟個陌生人說出實情呢?因為宮四爺對她有意,所以他的手下不得不對她客氣幾分哪。 「沒辦法。」瀲夏無奈的說:「我一樣要緊的東西給姓宮的騙了,非得想辦法拿回來不可呀。」 她也不想去惹那群野蠻人,可是她的明珠不能白白給他騙走了。 既然明的不行,她就來暗的!就算要去偷、要去搶,她都要把明珠拿回來。 「是這樣呀。」杜小笙有點同情她,「銀子嗎?如果是銀子的話,那鐵定拿不回來了。」 宮四是個嗜財如命的守財奴,銀子只有進來的份,絕對沒有出去的道理。 「是呀,也算是銀子。」她有些心痛的伸手比了個二,「兩萬兩呢?」 杜小笙倒吸了一口涼氣,「這麼多?那更加沒指望了。他是絕對絕對不會吐出一毛錢來的。」 瀲夏煩惱死了,「不行哪,我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才行。」 「除非宮四爺突然轉性了,否則是不可能的。」杜小笙停下了腳步,對著貼在城牆邊的告示輕聲喃語,「學做好人?我看是難哪。」 瀲夏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,於是好奇的看了看佈告,「聘請西席?宮家?」 「是中醫。」杜小竹冷笑道:「目不識丁的宮四爺想學做文章,學做好人,貼了佈告請西席入府教書,可惜名聲太壞沒人敢揭這告示。」 「原來如此呀。」瀲夏點點頭,「我就說嘛,哪有人這麼壞的,原來是不曾讀過聖賢書,不明事理呀。」 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啦,說難聽一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!他以為識得幾個字就能變好人嗎? 想變好人還不容易,把她的南海明珠還來,那他就是個大好人啦。 「我還道他趄有心想改。哼。」杜小笙輕蔑的笑了笑,「難。」 瀲夏莫名其妙的看著她,覺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怪怪的,像是遺憾又像是可惜。 這姑娘到底是宮四的什麼人呀?感覺怪怪的呢,不會是他的家人吧? 家人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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