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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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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他這麼說,但心裡也忍不住覺得奇怪,究竟他是怎麼啦? 等到他在賭場裡出了個小亂子的時候,他馬上警覺到事態嚴重了。 原來他今天下場搖盅,一連開了十六把大殺盡閑家,大賺了一筆。 輸得一塌糊塗的賭客們大嚷道:「見鬼了,哪有道理連開十六把大?」 「怎麼不可能哪!這骰子灌了水銀,別說連開十六把,就是要連開三十二把都不是難事。」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,反而是他自己殺豬似的鬼叫起來,搖盅一甩就沖了出去。 熊勇呆了一呆,才嘿嘿一笑,「四爺今兒個心情不錯,居然跟大夥開起玩笑來了。」 大家很賞臉的嘿嘿笑了幾聲,可是心裡還是老犯嘀咕。 「哪有這種事!」宮四扶著院裡的老松大口大口的喘氣,渾身都是冷汗,「不可能的,一定是我自己心神不寧才會胡說八道。」 他想到夢裡的銀衣女子,她說:「從今以後你再也說不了謊、騙不了人。」 「不可能!」他捶著樹幹,大叫了幾聲,「昧著良心說話很容易,騙死人不償命是我的拿手絕活呀!」 他的家產不就是靠威脅逼迫、利誘恐嚇外加騙拐謊欺得來的嗎? 他全身上下最自傲的,就是他這張厲害的嘴和使壞的心眼哪! 宮四定了定神,深吸了幾口氣,「在我面前的……是一棵、一棵……」他英俊的面孔扭曲著,雙手緊緊的摳著樹幹,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:「是一棵……松樹! 「哇!」慘叫聲響徹了宮家的前後院,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呀。 「瀲夏妹妹。」長得略微福態,身高不高的衛士賢有些口齒不清的喊,「怎麼,你又要到哪裡去了?」 「別跟著我啦。」瀲夏有些不耐煩的說:「怎麼不去找彩喬玩去?」 這個愣頭愣腦的表哥還真是煩人,她是很喜歡到姨媽家來玩,可是就是受不了這個三心二意的呆表哥。 朱彩喬是姨丈的外甥女,從小父母雙亡一直住在衛家,跟衛土賢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,他一直很喜歡她,也不介意她對他一點都不客氣,甚至是有點凶的呼來喝去。 每年都會到姨媽家住個三四個月的瀲夏,也算是跟他們一起玩大的,彩喬這人有些小氣又愛計較,她對衛士賢沒興趣,卻也不許他對瀲夏太好,常常在她面前使小性子,讓她覺得有些受不了。 每次她來,衛士賢就開始跟著她打轉,百般的討好她,叫她瀲夏妹妹,聽得她渾身不自在直打哆嗦。 「彩喬妹妹在學彈琴,不許我去。」他可憐兮兮的說:「跟著瀲夏妹妹也一樣。」 「那怎麼會一樣?」她輕蔑的哼了一聲,「我又不是她。」 「一樣都是妹妹呀。」他跟在她身後,「瀲夏妹妹,你又要到月老祠去呀?」 「關你什麼事?」她才不是要去月老祠,她是要去找人晦氣。 可惡呀可惡,她那珍貴的南海明珠呀!居然在她面前,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騙走了。 虧她還以為宮四是個大好人!呸,分明是只披著羊皮的惡狼,壞透啦。 她前兩天還為他害了相思,真是不划算哪。 在她的旁敲側擊之下,她知道了宮四這人當真是個魚肉鄉民、為非作歹的惡霸,壞事幹了不少,每個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又是憤又是恨的。 可是他卻在鬧元宵的時候幫了她這麼多忙? 正當她搞不清楚,摸著明珠發愣時,居然給她看見了系著明珠的線並不是原來的金線。 她價值連城的明珠被人掉了包,而可惡的是她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。 「當然關我的事呀。」衛士賢理直氣壯的說:「瀲夏妹妹去月老祠求姻緣,實在太笨蛋了。 「你嫁給我,就不用去求月老啦。」 「嫁給你?」她回過頭來,上下打量著他,又哼了一聲,「我嫁給你幹嗎?」 「嫁給我好呀。」他扳起手指頭算道:「又不愁吃、又不愁穿的,每天我給你捏捏腿、捶捶肩,冬天給你暖被窩、夏天給你扇涼呀。」 她一臉好笑的揮了揮手,「免了免了,你這副尊容我從小看到大,一點新鮮感都沒有,嫁給你?哈,沒門兒。」 「咱們又不是小白菜,要新鮮幹什麼?」衛士賢嘮嘮叨叨的說:「咱們要當熱乎乎的油條,天天黏在一起才有趣。」 「隨便你要當小白菜還是油條,你找彩喬去,我沒空理你。」她轉身出門,砰的一聲把門關上。 衛士賢撞了一鼻子,還含糊的叨念著,「不當油條,當麻花卷也行呀,總之是用不著新鮮,又放得久嘛!」 瀲夏妹妹嫌他不新鮮,彩喬妹妹又嫌他難看,娶娘子怎麼這麼麻煩哪。 東風吹動了宮家高高豎起的旗幟,旗幟上繡著神態勇猛的雄獅和展翅俯衝的蒼鷹。 豎著揚威旗杆的石壇旁圍了一些愁眉苦臉的男子,交頭接耳的對著虛掩的朱漆大門指指點點。 「滾你的!庸醫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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