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花兒 > 娶妃禍臨門 >


  他的圖謀皇帝不會不知道,誰先準備好戰爭,先得到大部分的兵力,誰的勝算就多。

  表面平和安穩的大金皇朝,自從先皇逝世之後,暗暗流動著一股詭譎的氣氛。

  「我看他是窩囊怕事。」金元泰哼道:「爹,你要起事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,幹嗎老是要去碰他的軟釘子?」

  「你別把你七叔瞧扁了,讓人摸不清楚的人,是最可怕的。」金處升摸著鬍子,冷笑了一聲,「狼披著羊皮混在羊群裡,讓牧羊人無所防備,這才是最高竿的手段。」

  「難怪你要派密探……」他點頭說著,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。

  「元泰,這件事提都不許再提。」他在老七身邊佈置了暗樁可是最機密的?

  「爹,你從來不怕任何人,卻這樣忌憚七叔實在讓我不明白。」

  「你七叔是個狠角色。」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識人之明,老七不是個簡單的角色,可怕的是這十多年來他毫無異狀,什麼樣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圖謀隱藏十多年,而不給別人發覺?

  若不是老三死了,他壓根不會察覺到老七居然是這麼老奸巨猾,陰險的狠角色。

  「你以為你三伯之死是誰下的手?」

  「當然是皇上了。」金元泰道:「他要消滅諸王兵權,三伯一定是不服他才會派人刺殺。」

  金處升哈哈一笑,「元泰,你這種想法成不了大事的。皇上要削減兵權,那表示對諸王擁有重兵不安,怕我們造反。你說他若命人殺了你三伯,是不是給了我們興兵作亂的好理由?」

  「不是皇上?」他一想也對,「那就是五叔或六叔了。」三伯個性火爆,與他們兩人不和不是什麼新鮮事了,會不會是五叔或六叔挾怨報復?

  「他們兩個沒那個本事,也沒那個頭腦。」金處升狡猾的一笑,「想當皇帝的,不只我一個而已。」金元泰訝異的看著他,「爹,你是說……」

  他把手一抬,阻止了他的話,「你七叔的生辰快到了,你去給他拜夀吧。」

  第二章

  當溫瀾大搖大擺的走在寬闊古老的街道上時,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。月牙關是戍守線上離車臣邊界最近的關卡,因此往來於兩國之間的商旅頻繁,雖然是西塞上的成守城,但熱鬧的程度跟京城不相上下。

  雖然見多了來往的過客和異族人,但像溫瀾這樣俊雅的江南人物,有著沒被風沙刮粗的皮膚,沒被驕陽曬黑的臉龐,畢竟還是少數,旁人自然多看了兩眼。

  她好奇的在一家打鐵鋪看著裸著上身的鐵匠,揮著汗準備替馬重新釘上新鐵蹄,叮叮噹當的敲打著,旁邊一個學徒模樣的小男孩使勁的拉著風箱,爐子裡的火便呼呼的躥了起來,燒紅的鐵經過鐵匠反復的敲打,變得又薄又變。

  當鐵匠拿起鐵夾將敲好的馬蹄鐵放入冷水中時,一股白煙帶著嘶嘶的聲響彌漫在小小的鐵鋪之中。

  看到這裡,溫瀾再也忍不住的開口,「老頭!老子也想試試這玩意,成不成?」她興致勃勃的在鐵匠前面跳著,伸出她白嫩的手,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。

  鐵匠老王說道:「小夥子,你別跟老人家開玩笑了。」這公子穿的衣服質料極好,帽子中間鑲的那塊白玉,脖子上的金鎖和腰間精緻飽滿的荷包,都在告訴他他是個有錢的公子,怎麼會對打鐵這種粗活有興趣?

  他剛剛蹲在那邊托著腮瞪大了眼睛瞧他打鐵,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,像是這輩子沒看過人家打鐵似的。

  「誰跟你開玩笑了?」她有些猴急的想去拿他手裡的鐵夾和鐵捶,「給老子玩玩看……」

  「不行呀!」老王連忙閃身躲開,「這是小老兒吃飯的傢伙,哪禁得起公子你玩兒?」他看他衣飾華貴神態雍容,生怕他是哪來的大官或重要人物,因此言詞間絲毫不敢放肆。

  「好吧,老子給你錢。」她將腰間的荷包扯下來,扔到他身邊的小桌子上,「這樣總行了吧?」

  老王有些猶豫的把手裡的東西放下,拿起荷包,只見裡面有幾錠小黃金和一張銀票,他不禁瞪大了眼,有些顫抖的打開銀票,當他瞧見上面寫著十萬兩,而且還是最有名、最公正的聚寶莊銀號開出來的票子時,差點沒昏倒。

  「這、這……這……」他驚訝到無法將一個完整的句子說出來,「這都是要給小老兒的?」

  「多了老子就不給了。」她得意揚揚的說:「現在可以讓老子試試看了嗎?」

  「真的全都給我?」他激動得連鬍子都在抖,緊緊的把那個荷包抓在胸前,似乎怕她會突然反悔。

  「騙你幹嗎?」溫瀾仔細的看著那神奇的鐵捶,腦袋幻想著自己豪邁而粗獷的拿著它,將一塊鐵敲敲打打成馬蹄的模樣,一定很威風。

  「那小老兒就收下了,這鋪子和這小學徒就全過給公子你了。」有一大筆錢,離開這個邊陲上的古城一直是他的心願,如今五十年過去了,眼看著他就要在這城中打鐵到死去,卻突然來了個救苦救難的好心少爺,這些錢買一千間他這種小鋪子都用不到十分之一,叫他怎能不感激涕零?

  他連忙下跪,連磕了三個響頭,「多謝公子……」之後高興到連家當都不要了,一路歡呼著奔出去。

  溫瀾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,「他幹嗎那麼高興!」還跟她磕頭呢,剛剛不是不讓她玩玩的嗎?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,不過一些錢他就高興得仿佛連魂都沒了,看樣子邊陲的生活很辛苦。

  「師父,咱們接下來怎麼辦?」衣衫襤褸、面色青黃的小學徒呐呐的說:「門外還有七八匹馬還沒換馬蹄鐵。」

  他聽見老師父將鋪子頂給了這位公子,自己當然也就得跟著易主,叫起這個公子師父。

  「你說什麼呀?」她拿起那支黑黝黝、沉甸甸的鐵捶,重得她的手猛然往下一頓,敲上了自己的腳趾,痛得她大叫一聲,放下鐵捶就抱著自己的腳亂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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