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花兒 > 番女休夫 > |
十八 |
|
君君公主有了?見鬼的,她怎麼會有了?他不記得他們曾經有過什麼會讓她有了的舉動。 現下全城的人都認為他是個懼內的窩囊廢,如果君君給他戴了綠帽,讓他替別人養孩子,這齣戲碼鐵定會演上數十年都還落不了幕。 很奇怪的,他居然不覺得生氣,只是覺得倒黴。在那個番女嫁給他之前,他是個受人景仰、敬重的名將,在她嫁給了他之後,他的名譽和聲望一路下滑,而現在已經跌至穀底了。 他討厭走在路上時,別人對他指指點點兼議論紛紛。 他討厭別人拿著聽來的傳言嘲笑他,他討厭他的生活變成一個笑話,而且還被用來娛樂全長安城上至高官貴胄,下至販夫走卒。 相信君君公主有孕的事,會讓他再紅上一陣子。問題是,到底是誰讓她有的?是誰讓他背了這個大黑鍋? 他已經想了一天,但就算他想破腦袋,也想不出是誰。 算了,還是不想了。他得跟她談談去,這件事或許是個轉機,只要他處理得好,也許風平浪靜的生活很快就可以回來。 他有君君的把柄,不怕她不乖乖的聽話!這算是威脅嗎?他可不會這麼說,應該說協議會比較好一點。 宋雪宜露出了一個笑容,往那個被君君佔據已久的清風院走去。談判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要她把他的房間還出來,他已經受夠睡書房的日子。 當他踩著輕鬆的腳步往房裡去時,遠遠就瞧見一個人影倒臥在門邊。 不會吧?連老天都不站在他這邊,她不會那麼剛好摔了一跤,然後把那個把柄給摔掉吧? 他奔過去,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果然是那個番女! 她雙眼緊閉著,兩頰紅通通的,他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,立刻感覺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滾燙體溫,她不會是病了吧? 他將她放到床上去,拉過薄被蓋住她的身軀,突然察覺到這件棉被好薄,而這幾天一直都是寒冷的雨天。 居然沒有人注意到她需要換一床厚一點、暖一點的被子? 哪裡還有人呢?跟她親近的人都被君代給帶走了。他現在才瞭解到她的用意,原來她要逼他們相處,逼他不得不因為家裡沒人而去關心君君。 可他才不會被這麼拙劣的伎倆給唬弄過去,她都幾歲的人了,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? 雖然這幾天她足不出戶,安靜得有些反常,但他卻覺得是好事,享受著難得的平靜,卻沒料到她可能是病了。 她畢竟只有十七歲,離鄉背井的來到這裡,語言和生活習慣都不相同,即使強悍如她,多少也會有一些害怕和惶恐吧? 親近的人離去,她一定更加無助,再加上他那一晚惡毒的話,一定是打擊到她了。 突然之間,他居然覺得這個番女有一些些……可憐。 他看著她柔亮的黑髮披散在枕上,雙目緊閉,紅豔豔的臉頰,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嬌美可愛。 在他還沒察覺到自己要做什麼之前,手已經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。 他在做什麼?連忙收回自己的手,仿佛她的嫩臉是一塊燒紅的烙鐵。 她可能生病了,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輕薄。 宋雪宜連忙跳起來,帶著一絲絲的愧疚,急忙給她請大夫去。 君君的確是病了,染了風寒。問題是,她到底有沒有孕?宋雪宜想問,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。一句話到了嘴邊,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。終於,在他吞吞吐吐的暗示之下,大夫總算弄懂他的意思,詳細的檢查過後,有點遺憾的說公主並沒有喜脈,也就是說她並沒有懷有身孕,而且還是個處子。 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,有點像放了心,又有點像生氣。她沒有孕,那他就失去了把柄,這件事讓他不高興。 她沒有孕還是處子,表示她並不曾讓任何男人擁抱過,又讓他有些竊喜。 宋雪宜開始覺得自己很矛盾。天哪,他到底是怎麼啦?他明明很討厭這個番女,為什麼她一病,變得可憐兮兮的,他就開始同情她? 難道他真的是個窩囊廢嗎?還是他該換個角度來看君君,或許她並不是那麼討人厭? 既然他擺脫不掉這個公主,那麼就試著征服她吧!看來他若收服不了她,他是永無寧日啦! 君君病得昏昏沉沉的,並不知道宋雪宜心裡的諸多掙扎和矛盾。她在朦朧間只知道自己病了,有人在旁邊照料著她、喂她吃藥,並在她做噩夢時安撫她。 她還以為大家都不理她、都討厭她,沒想到還有人留在她身邊照顧她,這種溫暖讓她好感動,覺得生病好幸福呀! 一個黑影快速的在花叢樹木間閃過,輕輕推開了窗子就跳進淩小小的桃花閣。 「怎麼樣,有什麼消息嗎?」正在對鏡梳妝的淩小小,沒有回過頭來,淡淡地問了一句。 「那個公主病了,現在正是好機會,我們可以下毒殺她。」探子興奮的說。 「下毒?」她笑了笑,「除非你有辦法讓狗皇帝相信毒是宋雪宜下的,否則對他無損。」 單于已經準備起兵,驍勇善戰的宋雪宜和具有牽制作用的大月氏,都是麻煩。 她必須能夠一舉解決這兩個麻煩才行。 最好是讓宋雪宜親手殺了君君公主,然後當場被逮,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之下,才有可能讓他掉腦袋。 「小小姑娘有什麼妙計嗎?」 「有。」她輕輕的笑起來,「不過呢,需要一些時間還需要利用一些人。」 她得接近宋雪宜和君君公主,這才有機會陷害他們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