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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大家在飲水機旁發現一個打卡鐘,正在覺得奇怪時,向斯已經在早餐會報裡說了打卡鐘的用途,那——

  乃是米特專用的,以後她得準時八點半打上班卡,老闆允許後才能打下班卡,雖然不知道這專制的規定從何而來,不過大家依然慶倖自己不是那個倒楣鬼。

  而這麼可憐的米特呢,還沒完呢,一個上午都在辦公室和茶水間奔波。

  要咖啡,太甜了、太苦了、太濃了、太淡了。

  要杯烏籠茶,太冷了、太燙了。

  果汁呢,不是現榨的不要。

  地板太髒了,桌子太亂了、走路太用力了,呼吸太大聲了……沒有一個地方不被加倍挑剔的。

  「所以不是我的錯覺厚,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比平常不好……」喬可言認真的沉吟了下,「一百倍左右。」

  「是呀,你確定沒惹到他?」林安妮下意識的摸著下巴,「我看他一直找你麻煩。」

  「老闆哪一天不找我麻煩呀?」她煩惱的皺著臉。

  就算她昨天沒有頂嘴,乖乖的讓他奚落,今天也不可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
  「說得也是。」林安妮大剌刺的說:「誰像你這麼沒用,臉上就寫著我很好欺負,快來欺負我這些話,也難怪老闆這樣了。」

  要是他敢把她當米特一樣的使喚,她一定把他的果汁全潑到他臉上去。

  「我哪有呀!現在怎麼辦,他火氣那麼大,我不敢跟他說我下午要早退啦。」

  要是她在這個媽媽很在乎、很重視的相親飯局上遲到,她鐵定要被她抱怨三年的。

  昨晚她回到家都兩點了,媽媽還特地爬起來抱怨她膽敢在相親的前一天忽略美容覺的重要。

  「早退?」林安妮瞪大眼睛,「你要早退,不會吧,你從來不早退的。你生病啦?很嚴重嗎?是不是快死了?」

  她沒看過哪個員工比米待還鞠躬盡瘁,永遠都是最早來、最晚走的,不論雇主說什麼,一律硬著頭皮向前沖,也不管辦不辦得到。

  「沒有啦,我只是有點事。」她扭捏的說:「怎麼辦,我一定得提早走。」

  「那就走呀,反正我們又不打卡。」

  「現在要了,而且只有我,嗚嗚。」要是被他逮到她溜班,她這艱苦的日子恐怕會加倍難過。

  「你真沒用,那就老實跟他說嘛。」林安妮眼睛一轉,「你到底有什麼事,一定要急著走?」

  「我、我……」她心一橫,「我媽幫我安排相親,我要是去遲了會很慘。」

  「相親?」她一副想笑卻又忍著不笑的模樣,看起來很辛苦。

  「好啦。」喬可言認命的一歎,「你想笑就笑吧。」

  一得到她的允許,林安妮放聲大笑,「哈哈,你要去相親,別鬧了,真的嗎?哈哈。」

  看她笑得趴在牆壁上猛槌的模樣,讓喬可言更沮喪了,「小聲一點啦。」

  「對不起,嘿,我只是覺得有趣,不是在笑你啦!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?」

  「我不知道,我媽說他大概三十出頭,家裡是做糖果的,其他的我都不清楚。」

  「不會吧?沒弄清楚就去相親,不怕吃虧嗎?」

  她搖頭,一臉煩惱,「我媽會跟我去,哎呀,你別問這個,趕快幫我想辦法。」

  「這還不容易,跟我來。」林安妮挽起她的手,信心十足的走回辦公室。

  喬可言忐忑不安的跟著她走,才一回到辦公室,她就用全天下都聽得見的聲音宣佈,「米特今天要去相親,所以中午就要先走。」

  「啊安妮!你怎麼這樣……」她急著想去捂住她的大嘴巴,可是已經來不及,全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。

  室內安靜了大概十秒鐘,每個人訝然的眼光通通集中在喬可言身上。

  馮爾康還挖挖耳朵,一副耳朵出了毛病的樣子。

  蘇詠齊更狠,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瓜子,大概以為自己在作夢吧。

  還好龍濱的人性依舊在,他將椅子往後一滑,問了向斯一聲,「老大,可以嗎?」

  向斯帶著滿臉的殺氣,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來,「問我做什麼?」

  「你是老大嘛!」林安妮快人快語的說:「你不點頭,米特哪裡敢走?」

  「呃,沒關係啦,也不是非走不可,算了。」

  是錯覺嗎?還是只有她一個人注意到向斯的臉綠油油的,很恐怖耶。

  這時候還是保命要緊,她是她媽的親生女兒,所以媽媽那邊應該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。

  可是這個變態老闆就難說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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