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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「皇上。」梅妃溫婉的跟在他身邊,「尚膳監說您還沒用膳,要不要臣妾吩咐在蓮華宮裡擺膳?」

  「不用了,朕沒胃口。」

  看著清麗秀雅的梅妃,當初就是因為她的嬌媚和善於裝扮,而讓他寵愛她達三年之久。

  她典雅的裝扮、動人的面容、嬌媚的神情和柔和的態度,正是女子所應具備的,也是用來取悅男人的。

  女人就應該順從、妖媚,不應該太過強勢,甚至不應該有自己的意見!

  就算她是公主也不應該表現得比男人強悍,他不喜歡自以為是的女人,更不喜歡她得寸進尺的態度。

  可惡,他居然撫著梅妃光滑的肌膚,卻滿腦子想著那個他不屑一顧的公主。

  他解開梅妃胸前的肚兜,她潔白而挺立的雙峰傲然的在他面前綻放。

  趙蘭芷那蒼白美麗的臉陡然出現在他腦海。

  他甩甩頭,用力而粗暴地吻著梅妃,鼻子裡嗅到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馨香。

  「皇上……」梅妃發出一連串的嬌喘,直覺得感到今夜的聖上有些許的不同。

  段智暉一把摟住她,把她按倒在床上。

  梅妃毫無準備,驚呼了一聲,「皇……上……」

  他用嘴唇堵住她的嘴,快速的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。

  ……

  皇上至今尚未立後,雖然北朝的平揚公主是篤定的後位人選,但只要她搶先生下皇儲,地位自然鞏固不可同日而語。

  因此,對於皇上的臨幸,她是加倍的賣力奉承,只要他能允許她留下龍種,那麼——她贏定了。

  第五章

  御花園裡,夕陽斜斜的照著,秋風吹起一片蕭瑟,落葉漫空的飛舞。

  雪月仿佛能聽到落英和黃葉飄然灑落之聲,秋主肅殺那戰場上的殺氣教深秋襯托得更加明顯了。

  午夜夢回時,她常常從睡夢中驚醒,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,依然糾纏著她的每一個夜晚。

  她走在御花園的曲徑上,看著樹木搖動而百花凋零,只有菊花傲然的綻放,在秋風中搖擺。

  陽光懶洋洋的從樹梢的葉片間,稀稀落落的灑下來,微風輕輕的撫過她細緻的肌膚。

  她似乎聽見了一聲歎息,她驚慌的抬起眼眸,尋找聲音的來源,卻什麼都沒看見,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。

  「你聽見了嗎?」她問隨侍的巧兒。

  巧兒疑惑的說:「聽見了什麼?」

  「沒……沒什麼。」

  是錯覺嗎?自從來到大理,她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著她,但她卻又抓不住那實際的影子,只是蒙朦朧朧的這麼覺得。

  或許是多心了。

  「公主,起風了,咱們回去吧。」陪著這個公主簡直氣悶到了極點。

  她的話不多,跟外界也不接觸,連皇上都不過來探視,她實在不明白為何鎮南王要她嚴密的監視她,難道這個公主會有什麼本事複國嗎?

  她親眼看過皇上怎麼對待她的,大理是不會出兵北上的,王爺們實在多慮了。

  「我想再走一會。」雪月看出她的不耐煩,便道:「你先回去好了,沒關係。」

  倍感無聊的巧兒正有此意,她想這個公主肯定不會有什麼大作為,她偷個懶應該不礙事吧!

  「那麼,奴婢先告退了。」

  雪月點點頭,她渴望獨處,只是巧兒總是跟前跟後的,讓她離開一會乘機理清一下她紛亂的思緒也好。

  她隨性的在御花園裡漫步,秋意的蕭索使整個御花園籠罩著神秘而寧靜的氣氛。

  才轉過一個假山,耳朵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,一條清澈的溪流由假山後引了過來,彎彎曲曲的在柳蔭底下流動著。

  坐在垂柳之下,深秋的天氣帶著些許涼意,水面上罩著一層薄薄的秋霧,她坐在岸邊將一頭烏黑的秀髮打散,任它迎風翻飛。

  靠著樹幹,她看著清澈幽綠的溪水,忍不住歎了一口氣,對著流水愣愣的發起呆來,腦裡不斷的掠過許多片段的記憶。

  他們的針鋒相對、他發怒的模樣、嘲諷的模樣,還有他摟著她的感覺……他吻她那種飄飄然的虛無……她輕輕撫著自己的唇,仿佛還能感覺到他停留時的顫慄。

  段智暉……這個名字溫柔的在她心裡緩緩蕩著。

  她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呢?為什麼她會不斷的想到他?為什麼總會有一股酸酸的感覺從心裡升起?

  她略微困頓的閉上眼,糾纏的惡夢總是讓她難以成眠,不知不覺的,她居然沉沉睡去。

  段智暉從樹後走出來,有點懊惱的盯著她的睡臉,這一個月來他狠下心對她不聞不問,但事實證明雖然她安靜的待在沁心閣,卻還是能輕易的牽動他的情緒。

  他身不由己的窺視她,看她每夜從夢中驚醒,然後低泣到天明,他這才明白,她有多麼的脆弱,不管她表現的多麼堅強,她還是一名弱女子。

  她獨自坐在一棵垂柳之下,雪白的裸足半浸在清澈的小溪裡,微風柔和的吹撫著她的青絲飛舞,這是個美麗的畫面,可是她的秀眉微蹙,卻顯得心事重重。

  段智暉見她雙目緊閉,眉頭深鎖,長長的睫毛上微沾著淚水。她為了什麼這麼不快樂?

  他心裡一這麼想,又是憐惜、又是心痛,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輕輕觸著她溫嫩的臉。

  是為了複國的事嗎?是因為擔心詔延殿下嗎?還是……因為他?

  她不應該擔心的,事情策劃得非常的順利。

  他突然想到,她很少笑,除了那次見到詔延殿下生還,她從來不笑。

  她為什麼不笑?

  雪月在夢中瑟縮了一下,似乎是感到寒冷。

  「你穿得太單薄了。」他喃喃的說,握著她冰涼的手,這才發現這一個月來他對她的刻意漠視,處罰的其實是他自己。

  而她很可能絲毫不覺得,可惡極了!

  她就只穿著一襲湖水綠的單衫,淡然得像朵綠菊,盈盈然又飄飄然,當真是人淡如菊。

  趙蘭芷有一股清新的味道,自成一幟的風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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