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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皇上,臣斗膽領平揚公主見駕。」

  「哼,你果然大膽,沒我的命令就闖上殿來!」他不悅的說,為防別人的耳目,他對武揚也裝得不假辭色,一副惱怒的樣子。

  「皇上,平揚公主已在殿外候旨,請聖上接見。」

  「武揚,我要你帶兵向忠恕進獻,為何你遲遲未走,反而多管閒事?」他刻意將語調放得冷峻,「限你三刻內出城,否則就嚴辦!」

  「皇上……」武揚還想再說,無奈段智暉嚴厲的一瞪,他也只好無奈的出殿。

  段智暉重新埋首於奏摺中,耳邊突然傳來內侍的詫異聲,遂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。

  「你是什麼人?!」

  一個渾身髒汙,滿是血漬的低下女子,竟敢未經傳喚就闖上殿來,委實太大膽了。

  「我是你推託不見的人!」她揚了揚眉,不理會內侍,直盯著段智暉,眼裡閃著怒火。

  「你是平揚公主?」該死的武揚,他故意讓她進殿!

  「我是平揚公主。請問皇上,我私自上殿你要治我什麼罪?」

  她直盯著他,意外的發現他英俊而挺俏,傲慢的眼神藏著一些憂鬱的氣質,挺直的鼻樑和執拗的嘴角,都顯出他是個堅毅的男人。

  段智暉仔細的打量著她,她看起來像是受了傷,不知道她是如何逃離重重的殺機,而到大理來求援?這樣的女子想必有過人的毅力和耐力。

  「平揚公主,朕不治你擅闖之罪。」他一揮手,「來人呀,帶公主到沁心閣修養。」

  「慢著。」雪月昂然的說,「皇上,我冒死求援不是到大理來修養的。」

  「喔?」他挑起了俊眉,闔上正在批閱的奏摺,走近她身邊。「或許你是來提醒我儘早履行婚約?」他笑著,帶著輕浮的調侃意味。

  她直視著他帶著侵略和野性的黑眸,忍不住羞窘的紅了臉,她從沒這麼接近過男人,這讓她心慌且覺得軟弱。

  但是,她要堅強,她是趙家皇室的惟一希望!

  「趙蘭芷不嫁背信忘義之徒。」

  「哼,你沒資格訓朕,亡國之人,沒有傲慢的資格。」他冷笑著說。

  「皇上,我朝緊鄰大理,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會不懂。」她嚴肅的說,「我朝如今被亂臣賊子所剽竊,難保他日大理不會落入鐵騎的踐踏中,更何況我與你有婚約。」

  「朕不需要跟你討論軍國大事。」他的口氣已經很不耐煩了。

  她的口齒太過鋒利,思慮也太過清晰,他一向討厭女子如此的強勢。

  「我不是在跟你討論,我是在要求你出兵討伐叛軍。」

  「我說過了,你沒有資格跟朕商討任何事。」他深吸了一口氣,嚴厲的、毫無轉圈餘地的說:「朕絕不會為了別朝的損滅,而犧牲大理的安樂。」

  雪月不禁為之氣結,她完全沒想到大理國君居然是個背信忘義之徒,他的堅不出兵完全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。

  她能夠在重傷之下還支撐到大理求援,完全靠著一股堅強的意志力,她相信到了大理之後,一切都會有轉機。

  但是,他們都高估了段智暉的人格!

  「你……你不配當一國之君。」她咬牙恨聲道。

  「朕配不配當一國之君自有定論,不用你來評判。」他冷冷的說,接著抓住她的手腕,盯著她髒汙的臉,「還有,朕非常討厭被頂撞,更痛恨有人試圖挑戰朕的權威!」

  雪月的眼前發黑,但還是掙扎著,「等你當了亡國之人,再來告訴我你的原則。」

  突然一個打顫,左臂傳來一陣劇痛,冰冷的感覺從腳底開始蔓延。

  她緊蹙著眉,對這如附骨之蛆的疼痛無法負荷,劇烈的疼痛和暈眩,使她痛得站不住腳,軟綿綿的往他身上倒去。

  段智暉連忙伸手托住她,「喂!你幹麼?」

  剛剛還義正辭嚴的指責了他一頓,這會又急著投懷送抱嗎?

  話才一說完,他才發覺到她劇烈的打著顫,牙齒傳來格格相扣之聲,似乎是痛到了極點。

  她身上掩藏的傷比外面看得到的更加嚴重。

  「來人呀!快傳御醫!」

  他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,兩人眼光相對。

  她那如寒星般的眸子,那樣的深邃而明亮,盛滿了悽楚和無助,顯得盈盈然而動人心魄。

  在那樣深沉的無助背後,居然還藏著一層深深的輕視和敵意。

  他要花很大的自製力,才能將眼光和她分開。

  雪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只能無助地感受到寒冷入骨、劇痛入心,猛然一口氣喘不過來,一道殷紅的血絲緩緩的從她嘴角溢出來,她再也承受不住,兩眼一翻,居然昏了過去。

  「公主?!」段智暉嚇了一大跳,她軟綿綿的癱在他身上,如果不是微有氣息的話,他差點以為她死了!

  該死的趙蘭芷,她傷得這麼重,居然還有力氣來跟他爭辯不休!

  她太倔強也太好強,他不喜歡女人這麼強勢,女人就應該乖順的倚在男人懷裡。

  如果趙蘭芷想進駐六宮之首,她最好努力的學習如何取悅他!

  哼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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