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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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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林裡傳來兵刃相交之聲,以及怒喝聲,一大群冷血殺手正賣力的展開一場屠殺。 關正咬著牙,渾身浴血拼死力戰,他只剩下一個信念,一定要護著殿下和雪月的安危。 「快走!」他狂聲吼道,「快帶公主和殿下走!」 一名侍衛護著雪月和詔延要離開,突然一個黑衣人滿面都是鮮血的朝她撲來,還一面揮舞著大刀,她嚇了一跳,踉蹌的退後,無助的瞪大眼睛。 突地,一隻袖箭破空飛來,從那人的後背直透前心,牢牢的將他釘在地上,那人狂叫數聲,死在雪月的腳邊,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,只能緊緊的抓著詔延的手。 「公主,快走!」侍衛奮力擋住五、六個黑衣人的圍攻,鮮血濺了雪月一身。 她愴惶的帶著詔延逃跑時,一個殺手一刀砍來,砍在她的臂膀之上,她往前一跌,直撲在地上,和詔延分開了。 「殿下!」 「姐姐!」詔延拼命的想掙脫殺手的大手,瘋狂的扭動著身軀。 關正惡狠狠的撲了過來,一刀戳進殺手的背心,及時救了詔延。 「快走!」他渾身的傷口不斷的冒著血,而殺手卻像是永遠也殺不完般直撲前來,他的力氣已逐漸耗盡。 他不能讓殿下和公主全死在這裡! 他攬起詔延小小的身軀,強運起真氣,將他送上馬背,「小方,快帶殿下走!」 一名侍衛飛身上馬,一邊護著詔延,一邊試著控制驚慌的馬匹。 「魏九,快帶公主走,我來斷後!」 他手執大刀,渾身都是鮮血,威風凜凜的,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。 雪月被魏九抱上馬背,拼命的奔出重圍,她一回頭,即看見無數的刀劍穿過關正的身軀。 「關大人!」 眼淚終於滑下臉龐,亡國之人的可悲、可憐,在忠心的護衛們以身殉國時,更加令人唏籲不已。 身後的追兵仍然緊追著他們,兩匹馬載著四個人,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加速。 他們被追趕著上了一條山間的隘道,兩邊都是高山,陡峭的斷壁懸崖令人望而生畏,不由得膽戰心驚。 追兵們紛紛放箭,只聽見一聲慘叫,小方中箭落馬,掉落萬丈懸崖。 「魏九,快救殿下!」 雪月受傷甚重,鮮血不斷的流下,蜿蜒成了一道小血河,但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,只是心疼得糾在一起,幾乎快不能呼吸了。 詔延緊抓著馬匹,還不斷的揚聲喊著,「姐姐,你一定要到大理去!」他小小的身軀在馬背上顛簸著,「你一定要到大理!」 一枝箭射中詔延乘坐的馬匹,馬匹吃痛的往前一奔,突然一個踏空,竟然帶著詔延摔下深谷。 「不——殿下!」雪月狂喊出聲,一口氣喘不過來,竟硬生生的昏了過去。 魏九眼見追兵窮追不捨,自己是無法護著雪月安然脫困,他一咬牙,當機立斷解下自己的衣帶將昏迷的雪月緊緊縛在馬背上,然後縱身跳下馬背,猛力一擊馬臀,「去吧!馬兒,把公主帶到大理!」 馬匹少了一個人的重量,遂輕巧的奔跑起來,將追兵遠遠的擺脫在後。 魏九雙拳難敵四手,支撐不了多久便力戰身亡,但卻給了雪月逃脫的機會。 為了複國,這群熱血的忠心侍衛,將自己的性命全部交給了公主,他們將不是平揚公主的公主,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。 犧牲總是會有代價的,在他們死去,意識逐漸潰散的那一刻,他們還是如此堅信著。 馬匹似乎有靈性似的,載著昏昏沉沉的雪月,一刻都不停的往大理奔去。 若她有幸能蘇醒,這世上將不再有雪月,只剩下眾人用鮮血竭力保護的平揚公主——趙蘭芷。 第二章 大理皇城 這一天,皇帝召集了王公大臣,在聖慈殿上共同商討北朝忠恕逆謀竄位之事。 只見聖慈殿上王爺、將軍、尚書等大臣分班站立,皇帝居中坐在龍椅上,冷峻的臉上有著令人心寒的神情,他逐一掃過一班大臣,人人被他看得膽戰心驚,忍不住心裡發毛。 大家都清楚這個帝年紀雖然不大,可是卻是精明幹練、思慮周詳,什麼事都難逃他的法眼。 段智暉今年二十六歲,年號天佑,從他十歲登基到今也有十六年了,他不敢說自己是個英明的好皇帝,但這十六年來,百姓安居樂業,天下無事,到處是一片歌舞昇平的太平景象,光是這樣就足以令他感到自傲。 但是結盟的北朝被亂臣忠恕謀竄,叛軍燒殺擄劫,殘害百姓,兇狠殘暴。 段智暉決定給予嚴懲,要發兵討伐,沒想到一些大臣們卻百般阻擾,連稱不可,不禁讓他微有火氣。 「皇上,忠恕之軍兇殘驍勇,雖然逆謀奪位,但元豐皇帝已死,若我大理出兵至北朝不免師出無名,天下人還以為我們以圍剿之名行侵略之實。請聖上三思。」文尚書跪地勸道。 段智暉嗯了一聲,問道:「鎮南王,你怎麼說?」 「皇上聖明,老臣也覺得發兵不妥。老子有言:惟兵不祥。可見得非到必要時,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用兵。」 佛參口殿大學士道:「皇上,若真發兵北朝,兩國交惡,戰事一起不免禍及百姓,生靈塗炭,這事萬萬不可,望聖上三思。」 「等到忠恕揮軍南下,攻我大理之時,再來抵禦會不會晚了點?」他冷冷的說,語氣已經帶點嘲諷的味道。 「皇上,北朝已改朝,不如咱們派遣使者前去締約,兩朝結盟防止戰事突起,不致兵戎相見。」 段智暉冷笑道:「這麼說來,你們全都贊成締約是嗎?」 眾大臣們連忙說:「皇上英明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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