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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不過她一點都不煩心,一點點都沒有。

  「不會啦,他在史家好得很,哪裡會有事?」左執玉好整以暇的說。

  「在史家?!你怎麼知道的?」左老夫人埋怨的問:「為什麼現在才講?」

  「你們現在才問呀,哥哥說你們要是問起的話,就說他去史家辦事。」人家他也是很忙的,哪有時間幫他傳話呀。

  張寒語問道:「他去史家幹什麼?」

  「這我怎麼會知道!」他接過丫鬟手中的手巾,擦了擦嘴。「我吃飽了,先走了。」

  「執玉,你忙什麼呀?天天早出晚歸的!」左老夫人喊道:「等等。奶奶還沒問完呢。」

  她最擔心奉恩跟史天德湊在一起呀,她得知道他幹什麼去了。

  家裡一個如花似玉的囡囡他不陪著點,居然跑去跟那個洋人瞎攪和,這是在於什麼呀!

  「我忙著讓你雙喜臨門呀。」左執玉笑著說,自顧自的走了。

  「這孩子在說些什麼呀。」左老夫人擔心的說:「奉恩是怎麼回事?我真是擔心死了。」

  容囡囡安慰著說:「奶奶,知道他在哪裡就好,你也不用太擔心了。」

  因為左老夫人的堅持,因此她只好順她的意,喊她奶奶。

  「就是知道奉恩在史家,這才放心不下呀。」張寒語看婆婆臉有憂愁之色,飯也不吃了,乾脆替她回答了一句。

  「為什麼呀?」怪事,有消息反倒比無影無蹤糟糕,這是哪裡的道理?

  「你不知道。」張寒語小聲的說:「我們家奉恩心眼死,不管我跟他奶奶怎麼說,他就是不肯娶一門親來傳香火。

  「老是跟那個外國和尚在一起,兩個人好到有點離譜。兩個大男人關在同一間房裡,總是不妥當,更別說常常如此了。」

  「豈止不妥當而已,根本是糟糕到了極點!」左老夫人接著說:「奉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,對什麼女人都沒興趣,偏偏在個大鬍子身上耗了最多時間。」

  容囡囡一聽,第一個念頭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好笑,可是看到她們兩個人凝重的神色,她也不好意思笑出來,只好把頭低下來,隱藏住眼裡的笑意。

  「是呀,那時候他帶你回來,我們還高興著他終於開竅了呢。」結果卻失望的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
  「也不知道他這種脾氣是像誰。」明明有個風流阿瑪。怎麼他不會見賢而思齊呀?

  不需要那麼誇張,但多少學著點。她們也就不會如此為他的婚事操心。

  「婆婆,你說奉恩會不會真的只喜歡男人呀?」張寒語乾脆挑明瞭問。

  左老夫人一愣,容囡囡突然不覺得這件事好笑了。

  喜、喜歡男人?那他老跟著她幹嘛。難道是想掩人耳目嗎?

  她突然覺得有些無法克制的火大。

  「不會的。」左老夫人雖然擔心,但絕不願意去猜測這種可能。「你忘了姑茹嗎?奉恩可是說過非她不娶,喜歡得很,這就說明了他喜歡的是女人。」

  想到姑茹,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奉恩的眼光。唉……只能說他當時年幼無知了。

  「不過……」那時候他才七歲呀,現在都二十有一了。

  而且以他現在對姑茹的態度看來,恐怕不是喜歡得不得了、非她不娶那一回事了。

  張寒語都還沒說完,左老夫人就說道:「提到姑茹,她也該到了吧?」

  家裡擺了這麼多美貌女子,其中一個還是他喜歡過的,她就不相信奉恩還要盡往史家鑽。

  「算算就這幾天了。」她這個侄女年年都來拜夀,一住就是大半年。

  容圓圓默默的玩弄著自己的衣帶子,心情奇怪的低到了穀底。

  原來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啦,人家早有對象了,還是非她不娶的呢。

  其實現在想想。他也沒有對她表示過什麼,只是囉哩囉唆的跟著她,拉她做東做西的吵她。

  說不定只是無聊,也說不定只是單純關心表演計劃的進度而已。

  她愈想愈覺得火大,忍不住開始氣憤他的暖昧讓她會錯了意。

  還好她從來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,要是她不小心動心了,那不是被他笑死嗎?

  張寒語和左老夫人叨叨的說著左奉恩還不成親,容囡囡則是氣悶的坐著.心情就像外面突然變陰暗的天氣。

  突然轟隆隆的響起一陣雷聲,跟著下起了淅瀝瀝的大雨,張寒語連忙吩咐丫鬟拿傘,容囡囡乘機說要回房做佈景。

  拿過一柄油紙傘,她有些意興闌珊的回風月小築去。

  「這雨下得真大。」她輕輕的說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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