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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她只是想見見未來的孫媳婦而已,怎麼就這麼不巧,兩個人一起出門去了。

  不過這也表示小倆口好得如膠似漆,說不定左家很快就要辦喜事了。

  兩個人又各自回房,張寒語卻偷偷的又回到風月小築,喜滋滋的拿起那件衣服高興的東看西看,巴不得趕緊穿到身上看看好不好看。

  可惜她擺弄了半天,卻怎麼樣都找不到將它正確穿好的方法,她正想放棄時,突然聽見一聲輕咦。

  她猛然嚇了一跳,迅速的轉過身來。

  一個膚如凝脂、明眸皓齒的少女有點詫異的看著她。

  左奉恩站在她身邊,也是一臉的驚訝。「額娘,你在這裡幹什麼?」

  張寒語尷尬了。「我看這件衣服沒放好,所以想幫她折一折。」

  這個藉口好像有點勉強……真丟臉呀,偷穿人家的衣服還當場被逮個正著!

  「摺到自己身上來?太奇怪了吧?」左奉恩問道:「你到底跑到這裡幹嘛?」

  「我聽說你帶了媳婦兒回來,所以跟你奶奶過來看看……」她連忙七手八腳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,她只是隨便套一下而已嘛。

  「你誤會了啦。」容囡囡連忙道:「我不是他的媳、媳婦兒,我只是來王府表演偶戲的。」

  天哪,這個誤會可大了!難道左奉恩沒說她要來的事嗎?

  「表演偶戲的?」張寒語看著兒子,「是嗎?」

  「額娘,這是洋房商行的容姑娘,我請她回來在奶奶壽誕上表演。」他要是在他娘面前露了口風,以她「熱心助人」的程度絕對會幫他壞事的。

  「原來是這樣呀。」她恍然大悟的說:「害你額娘和奶奶白高興一場!」

  她親熱的拉著容圓囡笑道:「真可惜呀,這麼標緻的姑娘,要真是我的媳婦兒那該多好呀。」

  「福晉別開我玩笑了。」容囡囡尷尬道:「我哪裡配得上令郎呀。」

  「是我這傻兒子沒有福氣啦。我就說嘛,他哪裡會想到自己該成家了,還特地帶媳婦兒回來給我們開心,原來是誤會。」

  不知道婆婆會不會失望得流淚,她自己是挺想哭的。

  「好了啦,你趕緊走了,容姑娘累了一天,她該休息了。」

  「我該不該休息了自己知道,幹嘛要你多事?」容囡囡不領情的說著,但對張寒語卻很客氣。「福晉,你剛剛那件衣服不是那樣穿的,讓我來幫你。」

  那件衣服是姐姐幫她塞進來的,她根本也沒注意到,剛剛在整理衣服的時候才看見,又剛好左奉恩過來,所以她才會隨手放在床上,就跟他出去了。

  「好呀、好呀。那就麻煩你了。」既然人家這麼熱心,那她當然得從善如流的接受她的好意嘍。

  結果被逐出們的是左奉恩這個大男人。

  唉,他原本是想拉容囡固上攬星樓看星辰,順便培養培養感情的,沒想到卻讓他額娘從中作梗的破壞掉了。

  「嗯,不喜歡吃辣。」左執玉嘴裡喃喃的念著,把這件事記住了,跟著又追問著容囡囡,「還有呢?」

  「沒有了。」她手裡正忙著寫劇本,準備發下去給要幫助她演出的人練習,實在沒有時間陪左執玉念姐姐經。

  再說他幹嘛一直問姐姐喜歡什麼、討厭什麼,煩得她一直寫錯字。

  「一定還有,你再想想看嘛!看在我好心借你書房的份上就幫我這個忙嘛!」

  因為容囡囡嫌哥哥煩人,所以特地避開他,可憐兮兮的待在涼亭裡寫字,他看到了覺得有機會討好她,就大方的把書房讓給她。

  「我早知道你會這麼煩就絕對不要你的好心!」

  左奉恩是很吵,也夠煩了。一下問她渴不渴,要不要喝水?一下又問她餓不餓,想吃些什麼?

  她火了。氣呼呼的把他趕走,要不了一刻他又來,說她太辛苦。他想要幫忙。

  他別來羅哩巴唆的就是幫她一個大忙了!

  她煩得拿紙鎮砸他也砸不走,遂偷溜到一個他煩不到的地方繼續工作。

  誰知道左執玉的煩比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,不愧是兄弟。

  「別這麼說嘛!我想多瞭解愛愛姑娘一點,拜託幫一點忙嘛!」他都已經送上居仁堂知名又昂貴的各式乾果蜜餞甜她的嘴,多少也該給他一點訊息吧?

  「你瞭解我姐姐幹嘛?」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?這毛頭小子,才幾歲居然也學人家來這一套?

  這還需要問嗎?「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這是天經地義的事。」

  「喔?是這樣嗎?」她看了他一眼,「我確定姐姐是很窈窕沒錯。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君子。」

  「我當然是。」左執玉笑著說:「我從來沒追誰這麼認真過。」

  根本就是已經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,卻只能獲得佳人禮貌性的微笑一枚。

  他多不甘心呀!

  「你年紀小小,聽起來經驗還挺豐富的呢。」她笑容可掬的說著,將敵意掩飾得很完美。

  「也不小啦,該成家立業啦。」他老成的說:「難道要像我哥哥那樣,誰都瞧不上眼,把時間都浪費在編曆書上,害我額娘和奶奶老是擔心他不喜歡女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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