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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天!她竟然作了春夢?!

  而且,還是昨晚夢境的「原班人馬」所主演。更誇張的是——在夢中,她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名舞姬。

  她捂著臉,發出一聲哀號。

  怎麼辦?她要不是走火入魔,就是被舞姬附身了。

  殷薔掀被下床,從抽屜裡拿出一方珠寶盒,裡面放的正是奶奶送她的白玉簪。

  她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拿起來,就著窗外迤邐而入的冬陽,細細地審視著。

  殷薔看了又看,最後得到一個結論——不管怎麼看,這只發簪都和夢中舞姬所有的那只一模一樣。

  「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嗎?」她自言自語地說。

  一個星期前,奶奶送給她這只白玉簪,接著連續五天夢見舞姬,然後前晚夢見舞姬被殺,昨晚夢見舞姬與殺她的那名男人私訂終身……奇怪,這個夢怎麼愈來愈像連續劇了?

  「舞姬,你該不會……真的附身在這只簪子上吧?」

  才說完,殷薔心裡就覺得毛毛的,連忙把簪子放回珠寶盒,收進抽屜中,還煞有其事的上了鎖,好像她這麼做,就可以阻止什麼一般。

  把抽屜鎖上,心裡也踏實些了,殷薔轉身疊起床上的羽毛被,不意有件東西競滾了下來。

  是嚴灝送她的那本書,「戰國導論」的燙金英文字閃閃發亮。

  「哦噢!」她忙拾起書來,想將書簽夾回昨晚睡前所看的那一頁,卻發現怎麼也記不起來昨晚睡前自己究竟看到哪裡。

  她飛快地翻著書頁,驀地,一張色彩鮮明的圖片映入了眼簾。那一頁刊載了許多戰國時代各國出土文物的圖片,其中一張圖片正是那只白玉簪。

  「哦……天哪!」殷薔猛地倒抽一口氣。

  她清楚地看見圖片下方的注解——

  秦出土,後妃御用白玉淩霄簪。

  「嚴灝,書交到她手裡了吧?」

  年輕男子舒適地陷在真皮沙發裡,手上端著一杯嚴府管家懷特太太剛剛送上來的蓮花茶盞,裡頭是冒著熱氣的西湖龍井。

  他的五官十分俊朗,過長的黑髮在頸後紮成一束馬尾,中國式的立領對襟長袍襯得他的身形格外碩長。

  「給了。」嚴灝瞧也不瞧他一眼,逕自在書房中踱步,看起來有些煩躁。

  「很好。」

  他贊許的一笑,揭開瓷杯蓋,輕啜了一口芬芳馥鬱的龍井茶後,微蹙了下劍眉,若無其事的把茶盞往身旁的矮幾上一擱,對懷特太太客氣地說道:「撤掉,重泡。」

  「夠了吧?已經換了七杯茶了,你還要浪費我多少茶葉才甘心?」他幾乎想對他咆哮。

  可憐的懷特太太年近六旬,還要被他如此刁難,這讓嚴灝簡直看不下去。

  「原諒我無法屈就如此難喝的龍井茶,」他邊說邊作了個手勢,示意懷特太太再接再厲。

  懷特太太看見男子的手勢,猶如鬥敗的母雞般垮著臉走進廚房。

  嚴灝冷冷地道:「看在老天的份上,拜託你別把我好不容易聘來的管家給嚇跑了!」

  「要做,就得做到滿分,這是我的處事原則。達不到我的標準就得一再重來,直到我滿意了為止。你與我不同,我可沒你這種寬容的好心腸。」他帶著笑容,眼睛眨也不眨地說出極度刻薄的言詞。

  嚴灝完全不買賬,冷著臉道:「要講原則回你的地盤去講,少在我這裡撒野!」

  他沒有被嚴灝的怒氣嚇倒,反而針對他的痛處狠狠地一腳踏上去。

  「你今天火氣很大啊!是因為你等的人還沒來嗎?」他露出與他的惡行全然相反的天使笑容。

  「沒有人要你多嘴!」

  聽見嚴灝的爆吼,他輕輕地笑了起來。

  「別急,她會來的,只是時間早晚而已。那本書是開啟她記憶的一塊拼圖,只要她看了那本書,被塵封的回憶就會像連鎖反應一般,一個接著一個浮現,她終會記起當時的一切。」

  他輕鬆地交疊起雙腿,續道:「不過,話說回來,這麼長時間你都等了,又何必在乎這一時半刻?」

  「像你這種沒感情的人,我不奢望你會懂得我的感受。」

  「隨便你說。」他不在乎。

  此時,懷特太太戰戰兢兢地端著茶走進客廳,當年輕男子第八度從懷特太太手中接過瓷杯時,已經對龍井茶失去了胃口,他隨意的擺到一旁,對別人千辛萬苦泡好的茶置之不理。

  不過,嚴灝相信懷特太太比他更樂見此情形。

  天可憐見!她是真的不會泡茶,更別提是中國茶。嚴灝只怕在她泡出一杯讓人滿意的茶之前,就力竭人亡了。

  嚴灝朝懷特太太揮了揮手,要她回房休息。

  懷特太太自然毫不猶豫的從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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